除了那一块,再没有甜。
这几年他着人留意她的消息,听见她及笄了,求亲之人络绎不绝。
原本日日期盼的消息渐渐变得让人难以忍受起来。
有些时日,吴辰拿着消息进来时,他心底蓦地生出紧张。
他害怕他带来的消息自己无法承受。
这些年母亲的势力被他逐一斩去,他已不是小时候那任人拿捏的稚童。 只是他也不曾料到她会有那么大的胆子,企图操纵他的婚事。
她以为了解他,结果错得离谱。
她想先斩后奏,逼他不得不认命。这个女人,若不是生母,他不啻以最残忍的方式让她受折磨。
那时候他动了杀念。
可蓦地,他心底生出一个念头:这,正好是一个前往大梁的机会。
他控制不住自己反复描摹那个念头。
越压抑越浓烈。
“嗯。”他随口回了一句,也不知到底有没有听见小乙的话。
小乙纳闷地瞧了这位公子一眼,湔雪堂就在眼前,他有些生气地停下脚步。
“虽然不知你在打什么主意,但不要动不该动的念头。”
赵长留轻轻扫了他一眼,那是一个审视的眼神。
直到这一刻,小乙才感受到从他骨子里散发的压迫。
他握紧了剑。
“宁国公。”赵长留朝窗棂旁那人抱拳行了一礼。
谢九玄目光从他身上扫过。
院中气氛紧张起来。
谢九玄随意,赵长留淡定。
半晌,赵长留脸色些微发白,他语气平静道:“谢宁国公手下留情。”
谢九玄:“何时离开?”
“尚未打算离开。”
他望着谢九玄,知道这个人很强大。
他若要达到目的,势必与此人交手。
谢九玄成名几十载,他没有他强大。
但他不惧。
谢九玄仿佛有些漫不经心,他只是道:“大梁虽好,却非你久留之地。”
说完他便离开了。
赵长留注意到,方才谢九玄目光似乎若有似无看过院中漏刻。
此时箭上刻度恰好指到酉时。
酉时,通常是人们用膳的时候。
他垂下眼睛,淡笑了笑。 小乙本想带赵长留出府。
在他这儿让一个心怀不轨的家伙接近小主子那是不可能的。
只是,他低估了这次谢之华对赵长留的上心程度。
她甚至没有去主院用膳,一直等在出府必经之路上。
且半道截住了小乙和赵长留。
“你想偷溜走?”她瞪大眼睛看着赵长留。
小乙:“额……小姐,此乃外男,你一个姑娘家,家里那么多师兄弟,跟谁切磋不是切磋呢?”
“乙伯伯!”
小乙举双手示弱:“好好好,是我不是,不过此人急事缠身,需立即出府,咱们也不能强人所难对不对?”
赵长留:“我何时说家中有急事?”
小乙:“!”
“走吧,咱们比比谁厉害些!”谢之华冲小乙做了个鬼脸,看穿了他的小九九,毫不客气地拉着赵长留跑了。
小乙看着他们透着欢快的背影有些怀疑自己眼花,再看时两人已经远了。
演武场照例是师兄们的地盘,他们远远瞧见小师妹跟一个男人并肩踏风而来。
两人容貌出色,站在一起令人惊异。
若非小师妹化成什么样他们都认得,恐怕要怀疑如此两人是否是真人了。
可看着看着他们发现不对啊。
“那男的谁?”
六个师兄们面面相觑,他们摩拳擦掌,暗暗咬牙,刚收拾了一个骗子,这会又来一个小白脸。
瞧他长得一副祸国殃民模样,不定是个什么废物点心。
再瞧瞧阿华笑得见牙不见眼,他们酸了。
很酸很酸。
阿华可是他们看着长大的。
说句被宁国公和师父听见会挨打的话,他们可是把阿华当亲闺女看的!
这人谁啊,敢靠阿华那么近!
呔!找打!
赵长留视线一扫,便对上师兄们不善的目光。
谢之华兴高采烈地跟他介绍:“我有六个师兄,他们都是很好的人!”
“我到此处是否不太妥当?”赵长留盯着师兄们,目光带着深意,传到谢之华耳中的声音却是有些失落,“师兄们好像不喜欢我。”
“不可能!”谢之华立即向师兄们看去。 六个师兄齐刷刷笑得见牙不见眼,方才对着赵长留放冷箭的目光变化之快,令人惊讶。
赵长留挑了挑眉。
“师兄!”谢之华拉着赵长留,“这是赵长留,是我的朋友!”
“啊哈哈哈阿华的朋友就是我们的朋友。”
“是啊是啊,好俊的郎君啊哈哈哈。”
……
“看吧,师兄都很好的,你不必担心。”谢之华悄悄对赵长留道。
赵长留:“你说得对。他们都很好。”
他只是,有些嫉妒,有些……难受。
“不知赵公子师从何人?”师兄们在心中大骂此人阴险狡猾,竟然在阿华面前诋毁他们!可恶!看他们不打得他满地找牙!
“师父只是普通人,并不出名,各位想必不曾听闻。”赵长留道。
大师兄挺了挺胸膛:“师父只是领路人,真正修行看的是个人本事。我们从小跟阿华一同长大,师兄妹相互切磋以纪念馆不新鲜了,观赵公子气度不凡,不知武功如何?可有信心与我过招?”
他心中暗自得意,赵长留如果怂了,正好让阿华看清此人无用,如果他敢切磋,他正好揍他一顿。
嘿嘿,怎么算都是他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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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长留:我是绿茶??
作者:咳咳,给你加点时髦值,不然太土了。
等我全文写完了再来捉一遍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