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体温骤降，她从头凉到了脚趾尖。拿着电话的手，也开始颤抖。

早该想到的……这样的事情——

“喂，喂？……一诺，在吗？……”

电话那头的女声，不断追问着。她的声音很急切。

房间内一时死寂。一诺低下了头。黑色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睛。冉冉分辨不出他的情绪。

“……嘟……嘟……”

最终，电话那边的人挂断了电话。单调的忙音，从听筒中传了出来。冉冉握着电话，又等了一会，迟钝的大脑，总算恢复了转动。

“是谁？”

她紧盯着一诺。一诺移开了眼神。

“粉丝。”

“……粉丝？”

“是。也是经纪人……上次看了我的演出之后，她就找到我，一直想要签我。”

但那女人的口气很热切，远远超过了经纪人对明星的程度。

“是吗？……她叫什么名字？”

一诺说了个名字。这名字很熟悉，冉冉常在娱乐新闻中看到。如果没记错，这人跟很多大公司都有合作。

“她说，签了我后，会给我很多资源。让金牌制作人帮我写歌，让我拍电视剧，还带我上很多综艺节目。”

经纪人喜欢某个小明星，再进行推广，这种事情很常见——或者说，如果没有这层原因。活跃在地下乐队的一诺，根本进不了知名经纪人的视野。

“哎？……那不是很好吗，还不赶快签？”

冉冉用平淡的语气回答着，内心的酸楚，又深深涌了起来。

——这些条件，都是她给不了他的。

受着系统的限制，她连跟他成为男女朋友的资格都没有。

“……。”

一诺诧异地望着冉冉。他的表情有些受伤。

“……我不会答应的。”他低下眼睛，“她提的有些条件……我不能接受。”

他没说条件内容，但冉冉猜到了。

“……她要你当她的伴侣吧？”

游戏规则之下，无法遵守的角色，往往面临着惨无人道的凌辱。迅速找到一个自己喜欢的角色，跟他发展稳定的性关系，成了唯一的解决方法。

“是。她说她为了拿到资源，也付出了惨痛的代价。……但如果我和她在一起，她愿意把一切都给我，也只对我好。”

冉冉握起了拳。她感觉指甲深深刺入了肉里。一诺支吾着。

“但我……我——” 他望着冉冉，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他还是低下了头。

在他低头的一刹那，冉冉从他表情中，看到了迷茫。

也是这表情，让冉冉做出了选择——

“那就答应她，怎么样？”她把手机往一诺怀里一丢，反问。

“……！”一诺抬起头，愣愣地望向他。

“跟对了经纪人，应该有很多钱吧？……说不定还能成为巨星，前途一片光明。”

“可是——”

“没什么好犹豫的，你坚持到现在，都是为了钱吧？……有个赚钱的机会，不是很好吗？”

“可我赚钱是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