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千婉玉本专注地看着无牙，在旁观战，依旧可以学到很多东西，无牙比她想象的有领悟力，她只是用鞭子甩过几次，无牙就领悟到了精髓，专门攻击那道虚影的下盘，眼看着还差一点，千婉玉都未它捏一把汗。

她们何时离开困龙谷，这取决于无牙的进步，它若是进步慢，她们就得慢慢陪着它熬，不过，就目前她所看到的，无牙进步神速，天资非常好。

“哪不舒服？”

千婉玉站起身来，困龙印捧着小豆芽，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流转着，她有些心烦地走来走去，心中怦怦乱跳，很是不安。她身边除了无牙就是小色了，小色它和那闻人良志待在一起，“七姐，我这心总是很不安，会不会是小色它出事了？”

小色和她签订的是血契，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两人上到深潭中没看到小色和莫策的踪迹，千婉玉一看周围连一丝打斗痕迹都没有，猜测应该是小色将人故意放走了的，“困龙印，将这道石门打开。”

困龙印扒在东方明惠后背上，死命摇头，“不开，别出去了。”

困龙印对整个困龙谷走向还是有一定的预知能力，它觉得困龙谷中即将有一场大变故，这变故要么是发生在外面，要么就是深潭下方……

“困龙印，小色被带出去，如果没有你，它回不来。”东方明惠试图和它说理，但发现对方油盐不进。

“给我。”千婉玉二话不说，将困龙印死活从九妹背后给拉扯了下来，手中早已凝聚的死亡之气一下子将困龙印给笼罩了起来，“现在给你两个选择，开石门，或者你就彻底消散。我看闻人良志能够轻松打开这道门，你似乎一点用途都没了。” 被千婉玉那种若有若无的眼神扫视一圈，困龙印立马举白旗投降，“可外面很快就会有大变动了。”

困龙印心不甘情不愿地和石门纹路契合后，石门呈现两扇，缓缓地朝着两边开启。千婉玉将赖皮一样的困龙印从石门印记中拉扯开来，威胁道，“安分一点，不然就让你变成一坨连这石门都认不出来的钥匙。”

东方明惠在一旁若有所思，七姐的办法果然很好，她磨破了嘴皮子，困龙印还和她耍无赖就是不肯开门，七姐稍加威胁，厉声言辞后，反倒是取得了最为直接的效果。

得出来的结论是，困龙印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

“七姐，让困龙印带路，它肯定知晓小色和闻人良志在什么地方。”东方明惠心急道。

“别担心，小色它非常激灵，懂得如何保护好自己。”千婉玉安抚了两句，见九妹的脸色还是惨白的那种不由怀疑之前的决定是否下的太过草率和武断了。

小色的情况谈不上有多好，它折损的比较厉害，那种自损八千，却伤敌一百的方式，它尽可能地避开闻人良志，但被对方识破了，毕竟它的弱势大家一目了然。

小色从刚开始就有些束手束脚，决定了它在这场比斗中的弱势位置，它倒是想抽对方一顿，但抽了对方，它的蔓藤上就沾染上那些冰冷触感的黑色雾团，它不得不从别处开始入手。

它知道莫策和闻人良志还在争夺同一具身体，由此可见，两人魂体融合的不成功。

“莫策，你娘亲还在精灵族。”小色每次闪躲时就会多说一些莫策的身世，那是唯一一个可以激起莫策求生意志的人了，“别辜负了明惠救你的初衷。”

早知这家伙会有这么一日，小色恨不能在第一次遇上的时候就neng死他。

不过少了他，闻人良志还是会寻找下一个夺舍的对象。

闻人良志眼中闪过一丝阴狠，原因无他，每次小色提及到娘亲或者东方明惠这种话语，他整个都会突然恍惚一下，动作得以停滞，想也知道这肯定是身体内另外一具魂体在捣蛋。

“我杀了你。”

“你来呀。”小色知道自己说中了莫策的内心，干脆一边窜逃，一边嘀嘀咕咕地在说着莫策娘亲或者是东方明惠和莫策第一次相见时的情景。

反正等到千婉玉和东方明惠赶来时，小色半条命去了，身上到处都是伤痕，那汁液弄得到处都是，就连枯树上都沾染了不少，“你们怎么才来。”

在晚一点，它就要嗝屁了。

千婉玉鞭子挥去时，莫策刚好接管身体，硬是被狠狠抽了一顿，看上去还有几分冤，他解释道，“是我。”

小色气得想杀人，它被闻人良志虐得有够惨，结果还未报仇，莫策上线了，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它气鼓鼓对着千婉玉道，“一株品阶高的灵植不够，还要再加两株。”

东方明惠简直哭笑不得，都这个时候了，还不忘敲诈七姐。

千婉玉见小色头顶那一撮很精神的蔓藤都萎靡了，软软地趴在它脑门上，手臂上、腿上、到处都是伤痕，不过和人类流出的鲜血不一样，它身上都是药汁，怪可怜的。看到九妹那个心疼劲儿，千婉玉很是爽快的点了点头，“没问题，回到七色大陆，我会让玫瑰楼奉上灵植。”

小色脸色这才缓和了些，它狠狠地瞥了莫策一眼，心想，闻人良志死活要那株圣药，它就偏不让他得逞，指着那株枯树道，“圣药就在这枯树下面，在一米之处我就感受到了浓浓的生机。”

那种生机和小伙伴当初身上的生机差不多，小色本想占为己有的，若非闻人良志突然出现，打断了它下一步动作，说不定那株圣药都被它吞噬干净了。

“果真如此。”千婉玉早之前就猜到这颗树下有问题，没料到还真的如她所料的那般。

“不会吧。”东方明惠挠挠头，她和这颗大树还说过话，不过对方没搭理过她，“七姐，这株大树都快要枯死掉了，会不会是我们搞错了？”

记忆镜中，这颗树一直存在，无论是百年还是多少年，它屹立不倒。不过有一个变幻过程，若是按照时间轮回来算的话，百年，这颗树从最初幼苗时期开始慢慢成长，二十年、五十年，它经历了一棵树该走的所有历程，“严格来算的话，困龙谷即将重新进入下一个轮回。”

“什么意思？”东方明惠还是一脸茫然。

千婉玉也不知道该怎么和她解释，“暂时先别想这个问题，如果圣药就在下面，我们趁着——”

莫策眼瞳又漆黑一片，他静静地站着，仿佛自己就是一面背景板。

千婉玉话锋一转，“莫策，你还记得当初我们三人第一次来到困龙谷时在做什么吗？” 莫策，不，应该是闻人良志扬起一抹笑容，“千婉玉，别试探了，那个懦夫将永远沉浸在我为他编制的美梦中，这还多亏了你们，若非你们提醒我那懦夫希冀渴望得到亲爹亲娘的疼爱，我还不知道他的弱点如此好把控。”

“闻人良志，每个人都有逆鳞，你的弱点不正是你的夫人吗？”东方明惠想以此来提醒莫策，希望对方可以理智一点，再美好的梦都不如在现实中走一遭，至少曾经拥有过，便可无遗憾了。

莫策眼角莫名溢出了一滴泪，他快速擦拭干净，“废话少说，这株圣药我势在必得，谁敢拦我，遇神杀神，遇佛杀佛。”

千婉玉抽出水雷鞭，对着东方明惠轻声道，“带着小色先去疗伤。”

“好。”

东方明惠将小色拉至一旁，发现它的伤口处都带了一丝黑雾气团，一小缕一小缕，“小色，这次辛苦你了。”

小色翻了个白眼，“别说这些虚的，我要实实在在的补偿。”

“好呀，你赶紧将空间内那一头海中妖的尸体处理掉，还有那头蛟龙的。”东方明惠就知道不能给好脸色它看，小色会顺着杆子往上爬，但看到小伙伴受了这么多伤，她还是有几分心疼的，处理起来就快了许多，一会功夫就包扎好了。

小色的伤口愈合还挺快的，只要那种黑色的雾团可以消失，它就有本事让自己灵力恢复，更何况，脚下，还藏了一株圣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