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四这天,陶珞在朋友新家举行的小派对上喝了点酒,有个小嫩模坐在身边,手一直搭在他的大腿上,有意无意地画着圈。
他端着酒杯,往沙发上靠去。边上的相泽卿却嗤笑,招手让那小嫩模过去。
有些许甜味的酒液在唇齿间流窜,那伏在相泽卿膝上的小嫩模发出惨叫声,扯着自己的低领背心跳起来。
半截烟头从她衣服里掉出来,相泽卿把手中的牌全撒了,似笑非笑地盯着她:别什么人都摸,也不想想自己的手搓过多少男人的鸡巴了。
小嫩模狼狈离开,相泽卿说:坏你兴致了?
有点闷,陶珞把酒杯放下,苏菱来,替我继续玩,我出去走走。
依偎在对面男人怀里的苏菱哎了一声,像花朵一样娇娇袅袅站起。
外面已经是暮霭沉沉,他单手解开衬衣的两粒扣子,趴在二楼阳台上吹风醒酒。
四野苍茫,海岸线隔绝海洋与森林,他不经意间看见斜对面那栋房子前的空地上停了一辆小卡车,穿蓝色制服的工人们正把铁锹和锄头往卡车后车厢扔。
他的目光越过那户人家的篱笆与矮墙,看见了满院子的新绿树苗。
一个穿浅蓝毛衣裙的女孩子走到栅栏那里,似乎是在给工人们支付费用。
陶珞手上摩挲着打火机,凝望着那个方向,若有所思。
傍晚时分,翁沛在前院给新栽的杏梅固土,琪琪的骨灰只有小小的一瓶,她把小瓶子埋在了南边最茂盛的那棵梅花树下,那里会接收到清晨第一缕阳光。
她把土盖严实,又在上面插了一支雪白的山茶花,然后蹲在那里发了会儿呆。
春天种梅花?
她被这个声音惊到,抬起头来,看见栅栏外站着一个高个青年,正在打量离他最近的一棵树苗。
翁沛撑着膝盖站起来,跟他打了声招呼。
陶珞把手从叶子末端收回,视线回落到她身上:你这幅模样,像鬼屋里的女鬼。
翁沛心情低落,懒怠梳洗,没有反驳他的评语。
你住在这里?段余宁呢?
翁沛说:我放假回来,他不在这里住。
陶珞看着她眼下淡青,道:不请我进去么?
我家里没有茶点招待。
陶珞似叹似笑:我看着像是专门来吃茶的吗?
于是只好请他进来,两个人站在树下,也没什么话说,翁沛闻到他衣服上若有若无的烟草味道,便说:学长,我给你倒杯水。
转身被他抓住手腕,问道:有薄荷糖吗?
叁年前的记忆涌上来,翁沛像是被针扎了一下,拼命挣开他的手:没有,如果你不想喝水,请你离开。
陶珞反而笑笑:气性这么大?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事情?
翁沛眼见挣脱无法,只好放弃,红着眼眶瞪他。
你到底想要做什么? 陶珞说:想和你做一次。
翁沛咬牙道:请你尊重我。
谈恋爱也可以,我挺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