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不开心?”
她当时也是醉了酒,清醒时想起肠子都悔青了。
“没有。”
魏东整理好刚弄好的遮雨棚,悠悠起身,低头看她,扯唇笑了下,“同频的磁场,或许会让你更舒服一点。”
“你...”
他转身往屋里走,路过铁栅栏时回头看了眼,两个男人的视线隔着遍布锈迹的铁门紧密相撞。
苏明越露出胜利者的嘴脸,光看着就让人想用拳头好好伺候。
魏东从口袋里摸出烟,点燃后猛吸了口,吐着烟圈往屋里走。
再生气也犯不着对这种人动粗。
他怕脏了自己的手。
“——fuck!” 男人刚进厨房,听见外头尖利的惨叫声,他听着耳熟,闻声赶到门前。
趾高气扬的西装男被人迎面砸了一箩筐臭鸡蛋,浑身散发着恶心的腥臭,一旁看戏的小女人震惊得合不拢嘴。
肇事者齐齐两手叉腰,下巴高昂,一副替天行道的正义模样。
“滚回你自己的地方去!你个不男不女的臭鸡蛋!algenstrick!algenstrick!”
苏明越被人劈头盖脸地驱赶,顾不上恶臭的身体,不可置信地回头看贺枝南,“小土包子怎么会这个词?”
女人挑眉,尽显得瑟,“我教的。”
这词魏东听着耳熟,似乎以前被这一大一小指着鼻子骂过。
这么看来,不是什么好话。
贺枝南作为东道主,又是齐齐现在的监护人,理所当然要替自家孩子道歉,并亲自送男人回客栈换衣服。
魏东撤的早,自然没见到她皱眉捂住鼻子,满屏遮不住的笑意,以及临走前,她冲齐齐偷偷竖起的大拇指。
她回家时,已是傍晚。
冬日天黑的早,院外新装的小灯照亮了回家的路。
男人正在厨房准备晚餐,她脱下厚厚的羽绒服,刚想去厨房找他说说话,路过餐厅时,餐桌上的手机一直在响。
她看了眼男人的手机,不是陌生骚扰电话,上头就叁个字,“孤儿院”。
贺枝南本想拿手机给他,可手指误点到接通,通话开启的那瞬间,那头蹦出清脆的女声,“魏叔叔,你终于肯接我电话了!”
她长睫晃了晃,“你是哪位?”
那头静了两秒,疑惑的问:“女的?****!”
脱口而出的英文脏话,贺枝南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
“有没有搞错,他身边怎么可能有女人?我明明说了等我回国就马上去找他,老男人就是耐不住寂寞,呸!”
贺枝南胸口冒火,刚想一鼓作气怼回去,手里的手机突然被人抢了。
男人面色凝重,直接按下挂断。
电话很快又打过来,他看了眼,这次选择关机。
“这种电话以后不要接。”
他外表看不出什么情绪,撂下电话就准备回厨房。
贺枝南沉声叫住他,压抑着满腔酸气。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吗?”
魏东看着她,声音沙沙的,“你想听什么?”
“刚才那是谁的电话?”
“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他面无表情的回答,答得无比诚实。 “那她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她说让你等他,你们之前是什么关系?”
贺枝南不敢细想,想多了头晕脑胀,呼吸喘不上气,可她还是穷追不舍,想要一个清晰明了的答案。
“如果我说都没有,你会信我吗?”
她没出声,下唇都要咬破了。
他这一下午仿佛置身水深火热之中,憋着一肚子怨气跟怒火无处发泄,好不容易自我消化一点,现在又被她劈头盖脸的质疑。
老实说,那滋味不好受。
无尽的挫败跟失落,让他越来越怀疑自己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