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好。先生晚上回来吗?”
陆正衍理着衣服,“没什么大事她不会留我过夜,过两天就是我的生日,那天会留呜呜,今天……肯定不会。”
“那我就准备晚上的饭了,先生想和清淡一点的素汤,还是鸭汤?”
陆正衍低身用唇擦过她的侧脸,鼻腔里闷闷发出一声嗯,“随便你。”
罗晚玉早上亲自打电话来要他回去,陆正衍在车上把自己最近手上几个项目的细节从头到尾想了一遍,没有排查出什么疏漏,进屋之前,他完全不知道母亲今天要商量什么大事。
罗晚玉自丈夫陆业承查出癌症中期,接手当了陆氏集团叁年的董事长,从丈夫去世以后,她连这个清闲的名头也不要了,撒开手,对公司的大小事务一律不管,就住在市城郊的老宅子里,整日养育喂鸟,悠闲隐退。
陆正衍从进了大门以后就开始整理自己的着装,西服扣上一颗扣子,捋直袖子的褶皱,抻直衣摆,稳步走向正在廊下逗鸟的罗晚玉。
她今日穿着一身暗青色旗袍,镶嵌白丝的一把头发自然地垂落肩头,妆容一概没有,素面朝天,一转头,眼神锐利清明。
“妈。”陆正衍微微低下头,以表尊敬。
“嗯。”罗晚玉将鸟食盒放在走廊的栏杆之上,这才偏过身正脸对他,没有什么犹豫,抬手便是一巴掌。
陆正衍稍稍偏过头,抬起脸,两颊的肉瞬间绷紧。
“昨天晚上有个叫钟敛的年轻人找到我,跟我讲了个故事。”
一听到钟敛的名字,陆正衍慢慢收紧了拳,脸颊挨过巴掌的皮肉烧灼起来。
“他说你祸害单亲母亲,把人接到你家里,让人又做保姆又当情妇,你对保姆的儿子疼爱有加,大方包全这个孩子的医药费。这件事,有是没有?”
陆正衍牙关紧闭,从唇缝中挤出一口气:“有。”
“虽然德行有亏,但这不是什么大事。”罗晚玉抚着手上的青玉镯子,“只是你让他到我门前撒野,这才是你挨打的缘由。”
陆正衍始终咬着牙不说话,罗晚玉撇撇嘴,拍拍他的肩膀往屋里走,他跟上去,她坐在上位看着自己站得僵直的儿子,继续说:“我记得你八年前就站在这里告诉我,你还是愿意娶连殊,你们要结成家庭。我和你爸尊重你,也都同意。可是我发现你最近几年,越来越放肆,找两个好女伴排解寂寞连殊不管,我当然也不会管。但是这回你盯上了一个没身世没背景的女人,还把她的儿子一同也接到澜院去养着,正衍,你告诉妈,你想玩什么花样?和连殊的婚姻还算不算数?”
陆正衍闭了闭眼,喉间窜动:“李舒雪……只是情人。”
“只是情人?”罗晚玉质疑地扬起下巴,盯着他那张表情僵死的脸。
“……是,只是情人。”
“那你和连殊的婚姻还作数,既然作数,我听连夫人谈起,连殊用不了多久就要回国。你即将跟她结婚,要早做打算,处理好和情人的关系。要是结婚了你还胡闹,我相信连家和我,都会对你很失望。”
“母亲今天找我来,就为了这些。”
“没有别的事情,我给了那个年轻人五十万,他答应了会不去打扰你和……李……”
陆正衍睫毛颤动,递话:“李舒雪。”
“是,你和李舒雪。我给他钱不是因为害怕他闹,只是节外生枝没什么意思,要是他贪心不足,你自己去处理。”
“我知道。”
“钟敛怎么会知道母亲的住所?” 罗晚玉垂眼端起热茶水,慢慢抿一口:“全世界不止你一个人会用私家侦探,你在伦敦干了什么我怎么会不清楚,只是我还看不明白你和连殊了,等她回来,我再看你现在的说法立不立得住。”
陆正衍缄默不言,从老宅出来一路上一个字都没说,眼看着车快开到澜院,他才抬手示意司机返回,目的地改成了他的公寓。
-
下一更会很晚,我得好好吃个饭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