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在这个时候,又一辆看上去十分华贵的马车停在了魏府的面前。
魏相、魏颗乃至是刚刚抵达的郤克,看到这辆马车上面的徽记之时都有些愣住。
因为,这是来自于晋国公族的徽记!
下一刻,一个想法不约而同的从三人的脑海之中升起。
难道说……
一名白净无须的中年男子面无表情的走下了马车,尖声道:“魏相何在?某奉君候之命,前来赠礼。”
整个婚礼大堂彻底炸开了。
“君候?君候都派人来了!”
“这……为何会如此啊?”
“难道魏相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魏相有些晕晕乎乎的,朝着面前这位明显是宦官的男子行礼:“魏相在此,不知君候有何谕令?”
宦官上下打量了一眼魏相,从一旁的从人手上接过一把长弓,尖声道:“君候有言,汝得士氏女,乃是汝之福气。今后需夫妻和谐,效忠主君。不要误了汝自己的福气!”
魏相深吸一口气,道:“魏相谢君候赏赐,谨遵君候教诲!”
说完,魏相恭恭敬敬的接过了宦官手中的长弓。
不容易啊,送了这么多礼物,总算是有一个能用的东西了。
就那些什么匕首破剑之类的,能给钢剑提鞋吗?
宦官送完礼物之后,直接上车离去。
魏相拿着长弓,转过身来,正好和大堂之中楼婴的目光对上。
楼婴朝着魏相露出了一个大有深意的微笑,将爵中美酒一饮而尽,然后站了起来。
“好了,酒也喝够了,戏也看足了,回家睡女人去!”
楼婴大摇大摆的离席而去。
主席之上,其他几人看着楼婴离去的身影,都是神情各异。
魏相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头也不回从自己身边交错而过的楼婴,心中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
下一刻,魏相露出了一丝苦笑。 “他娘的,这个棋子……还真的是不好当啊,结个婚都要弄出事情来。”
士府。
依照惯例,在迎亲之后,女方的家中也会进行一次小规模的家宴。
规模虽小,规格却高,这主要是因为一位贵客的到来。
这位贵客就是晋国上卿郤缺。
郤缺和士会相对而坐,举起酒爵一饮而尽,金黄色的酒液顺着胡须滴落在桌面上。
郤缺笑道:“士伯啊,你这样做赵氏会很不开心的。”
士会放下手中的酒杯,淡淡的说道:“宣子对老夫有恩也就罢了,如今宣子既去,赵朔和原同等人开不开心,又和老夫有什么关系呢?”
郤缺摇了摇头,道:“但这样你那个女婿的麻烦也会不小。”
士会嘿了一声,突然露出了一丝微笑。
“老夫倒是希望他的麻烦能够更大一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