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药效消退了吗?不,既然那个校医敢用,就说明它的时效性应该不会太短。而且不论是哪种药剂,药性都不可能消散得如此突然,连一点后遗症都没有。简直就像是闯入了什么结界一样,身体里的不适感被统统抵消,不留一丝存在过的痕迹。
然而不管是因为什么,我暂时都无暇顾及。原因无他:实在是太舒服了。我像一个在沙漠奔跑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潺潺的清流,一秒都舍不得离开。
我伸出手搂住黑子的腰,把脸埋进他怀里,不由自主地蹭了蹭他线条优美的锁骨,感慨地说:“黑子君,你好像一支大号的香草甜筒啊。”
黑子低下头,表情认真地反驳我:“椎名同学,我不是甜筒。”
“嗯,那冰镇的大杯香草奶昔怎么样?” “也不是。”
“香喷喷的章鱼烧?”
“椎名同学,你手上好像有什么东西流下来了。”
“诶,”我意识到自己左臂的伤还在流血,急忙放下一边胳膊,半揽着黑子,向他道歉,“非常抱歉!请把衣服脱下来,我会负责清洗工作的。”
黑子借着明亮的灯光看清了我的伤势,他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请先处理一下伤口。如果方便的话,椎名同学能告诉我出了什么事吗?”
“……事情就是这样。”我垫着黑子染血的外套,坐在体育馆外的台阶上,向他简洁地讲述了之前的医务室遇袭事件(因为太过诡异,所以我还是删去了粉红喷雾的事)。而黑子蹲在稍低的地方,一面细心地帮我处理手臂上的伤口(用我裙子里的小型医疗包),一面微微皱起眉头:“不能让他跑掉,我们得快点通知保卫处才行。”
黑子说着拿出手机,拨通了保卫处的号码:“喂,您好,今天学校里发生了遇袭事件……”
“他们已经赶去医务室了,时间间隔不久,校医应该还在。”黑子挂断电话,对我点点头。
我扯了扯他的衬衫衣摆:“黑子君?”
“椎名同学?”
“我想回医务室一趟,黑子君能帮我一下吗?”我仰起头看着他,黑子平静地回望我,蓝色的眼睛像一片宁静的湖泊,他缓慢地眨了眨眼睛,犹豫地问道:“椎名同学,是在因为那个人生气吗?”
我确实不太开心,想回医务室再给hentai补上一脚。黑子这么问,是因为我的样子不像生气吗?我想了想,回忆着灰崎君的样子,狠狠地瞪大眼睛,试图表现出暴躁狂怒的气场,加重语气说:“没错,我生气了!”
黑子愣了愣,然后望着我,忍不住微微抿起嘴角,露出一个转瞬即逝的笑:“请放心,我会帮助椎名同学的。”他在我身前蹲下,示意我趴到他的背上,由他背着我去医务室。
黑子看上去比同龄的男生要消瘦,他的背却远比其他人宽厚,我伏在他身上,用手松松地勾住他的脖子,低头去看我们一起投下的长长影子。
清凉的晚风穿过树叶和他蓝色的发梢,我们穿过运动部的场地,经过花坛小道,一路没有人说话,却又都不觉得尴尬无聊。
顺利抵达医务室,保卫处的大叔站在门口,神情古怪地抽着烟。
他看到我们,叼着烟招呼我们过去,大叔打量了我一番,指着医务室里坐在一边的男人说:“小姑娘,之前袭击你的人是他吗?”
被团团围住的男人露出一个苦笑,抬起一张我完全陌生的脸,向大叔解释:“我都说了,我去了学校商店一趟,根本就不在医务室里。不信你可以对照账单的时间,那个hentai肯定不是我啊!”
虽然我不怎么记得住陌生男性的脸,但对于十几分钟前见过的人,我还是有印象的。可眼前这个男人,不仅外貌和之前的‘校医’没有半分相同,就连身高体型都不怎么相像。
“那医务室的门锁他是怎么开的?”一个年轻些的保安抱着手,一脸怀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