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问一次,有没有?”
老头已经发不出声音,伸出手指着一个被集装箱堆满的地方,那里有一扇即便是这样扫射和轰炸也没有损伤到分毫的合金门。
路明非朝那里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楚子航,后者没有动手,就算他不动手这个老头也活不了多久了。其他的研究人员都是相对年轻的人,一个这样黄土埋齐脖子的老头还能享受专门的续命待遇,一定是领导者了。
路明非拿起老头腰上的身份名牌,朝那个门禁刷了一下,漆黑一片的走廊灯瞬间打开,一刹那望不到尽头。 路明非刚准备踏出脚步,苏茜猛地回头端起了枪,可是来不及了,老头挣扎的立起身子按下了轮椅平板上的一个按钮。苏茜扣下了扳机,正中老头的脑门心。
“他启动了自毁!”苏茜向四方看了一下,所有的门都在关闭,机械全部停运,甚至开始发红发烫,“这艘船的自毁不是内置炸/弹,所有的器材都能够因为超负荷而爆炸,没有安全区,快走!”
着急的好像只有她一个人,路明非和楚子航都没动。
“你先走吧,叫芬格尔撤离,爆炸气流会掀翻直升机的。”楚子航说。
苏茜瞥了一眼他们,又瞥了一眼,一个撑跳翻上了被炸毁的天花板,高帮鞋底踏着发红的机器,塑胶都被融化了,变成了黏黏的黑烟,她几个闪身迅速找到了救生梯,直升机开走了。
“师兄,还有多少秒?”
“一百八十秒。”
他们飞快地顺着走廊跑着,路明非有点上气不接下气的说:“我上一次这么和时间赛跑还是你在阿瓦隆里,阿瓦隆马上要塌了,我在想我要怎么救你啊,路鸣泽说如果我不覆盖这个空间你就要死了,你那时候身上全是血,整个人像死侍一样,大大小小都是伤口,刀也断了,我在想我该怎么救你我该怎么救你。”
“后来我只能自己创造了一个尼伯龙根,覆盖了阿瓦隆,那是我第一次知道我可以动用这么大的力量。”
“你还记得坤古尼尔和天丛云吗?为什么他们见到你的血也能弑王,其实路鸣泽那时候就把刀插进你的心脏结缔契约了,我还以为他想杀了你。”
“他还抛了玫瑰花,说我要承认腐朽然后迎接绽放。”
“他还说你愿意吗。”
“我说es, do.”
楚子航对于这些事根本没有记忆,路明非很少再跟他提起以前的事情了,他也不想戳路明非的痛处。
“你能不能不要说的像我们马上就要永别一样。”他擦了一下嘴边的血,看着前面发光的地方,那是一个巨大的营养舱,照片上的六个人,这是最后一个。
“可那时候我真的以为就是永别。”
我等了很久,想让你看我一眼,跨过冰川和火焰之上,穿过镜面的波纹,最后一眼。
那个营养舱里躺着一个‘永不熄灭的黄金瞳’,像透析一样的设备不停的给他换着血。路明非想去砸破营养舱抱那个男孩出来,楚子航拦住了他,“那个老头的实验来源都是混血种,门外的尸体是因为心脏被摘除了才没有任何言灵能源痕迹,他用混血种来强化混血种,这个男孩没有自己的造血功能了,血从他身体里过去,他汲取完言灵能源,出来的都是废料。”
“那他——”
男孩拍了拍营养舱的玻璃,他听不到外面的声音,也听不懂人类的语言。
“还有九十秒。”
“他妈的,这个营养舱怎么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