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姿!”
电话那头的顾宁姿,怔忪于迟暖话语间的急迫,愣了两秒,才说:“是我。”
迟暖再次轻轻的:“顾宁姿……”
顾宁姿:“我在。” 迟暖的喉间哽了一下:“你在哪里?”
顾宁姿说:“我回家了。”
迟暖有了预感,却仍然说:“可是你家没有人啊。”
顾宁姿:“北方的家。……你去找过我?”
她回去了,何丽雯说得没有错,她要转学了。
这一刻,汹涌而来的泪意把迟暖吓住了,她捂住眼睛:“顾宁姿,你是不是就留在北方读书了?”
顾宁姿:“没有,我会回云城。”
她回答得干脆且坚决。迟暖从椅子上起身,忍不住来回走动:“那你什么时候回来?”
顾宁姿说:“不会很久。我早该联系你的,……可之前不太方便。”
迟暖:“没关系啊——顾宁姿,你好么?你手上的伤好了吗?”
顾宁姿:“我都好,别担心。”
……
迟暖回学校的路上,收到了顾宁姿发来的照片。照片里是她缠着纱布的左手,掌心包扎地很妥帖,手指上稍浅的伤口,已经结了薄痂。
聚拢在迟暖头顶的最后一片乌云,也消失了。
迟暖告诉顾宁姿,把她锁在办公室的人是陈宛,查出来后被全校通报批评。
顾宁姿表示意料之中。
迟暖又说砸季先生车的那几个混混也都抓到了。
顾宁姿波澜不惊地回:“挺好。”
那之后,迟暖时不时给顾宁姿发信息,问她“吃饭了没有”、“在干什么”、“你在家有没有复习功课”之类的话题,顾宁姿总是及时回复。
顾宁姿最近像是在收拾儿时的东西,会主动给迟暖拍一些封存很久的稀罕物:小木枪、小人书、糖豆包装盒……
有一天,她发过来一张布娃娃的照片,问迟暖:“像不像你?”
迟暖看布娃娃小鼻子小眼睛,丑丑的,就说:“哪里像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