义渠国的都城,名字就叫做义渠城。
这是一座人口大约在五万人左右的城池,也是方圆百里之内最大的城池。
这一日的中午,义渠城的东北方向烟尘滚滚,赵国骑兵大军遮天蔽日,蜂拥而至。
红旗在城外招展。
主父拉住马匹,远眺义渠城,片刻之后,眉头一皱。
这座城池,几乎是完全仿照曾经的周都镐京所打造的,高大、坚固,一种岁月的厚重感和坚实感扑面而来。
主父啧啧称奇:“想不到这义渠戎筑城之术,竟然如此精通!”
一旁的林胡王撇了撇嘴,忙道:“大王,义渠人很弱的,这些年他们一直都不是我们林胡的对手!”
林胡和义渠那是老邻居了。
主父看了一眼林胡王,笑道:“博鲁买,这些日子以来,你和你的林胡族人做得很不错!等到攻破此城,寡父可以将城中的三成战利品分给你们。”
林胡王闻言顿时大喜过望。
作为赵国附庸出兵是为了啥,不就是为了这点好处吗?
没好处,就是亲爹也不给你卖命啊。
城头之上,义渠王注视着城下赵军阵型,同样是愁眉深锁。
半晌,义渠王一声长叹。
“想不到寡人居甘泉宫十年,天下竟然已经如此剧变,赵军军容,强盛如斯!”
作为义渠的王者,战争是他的必修课。
林胡、魏、秦、赵,义渠王都交过手。
然而,眼前这支赵军骑兵,却比他印象之中的要强盛太多!
“胡服骑射,好一个胡服骑射!赵主父,果然不愧是当世人杰!”
义渠王这边还在赞叹,身后的几名义渠王子、大臣们脸色却都不太好看。
一名年轻王子忍不住道:“父王为何要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义渠王猛的回头,凶狠的盯着说话的王子:“怀雕,你是寡人长子,也是未来的义渠王。寡人封你为君候,让你监国十年,你对寡人的回报就是让赵国人在三天之内,一路从边境打到义渠城下?”
怀雕脸色涨红,辩解道:“赵军足足有五万人之多……”
义渠王打断了怀雕的话:“就算是十万人,我义渠也不应该毫无还手之力!”
义渠王环视在场众人一圈,冷声道:“义渠国是什么样子,寡人这几天看得清清楚楚。当年,林胡逃到河南地的时候,林胡王尚且要献上美人和宝马给寡人,才能够从寡人的手中获得一块林胡残部的栖息之地。现在呢?现在的义渠不要说是赵国了,就连林胡都能够把我们压得喘不过气来!这些事情究竟是谁的责任,寡人想,你们比寡人要更加的清楚!”
所有人都低下了头,没有任何一个人敢和义渠王对视。
义渠王摇了摇头,失望的叹了一口气。
“好了,等着吧,穰侯的大军再过两天就到了,等到那个时候,我们再找机会和赵国人决战!”
义渠王其实并不想要依靠秦国人的力量来解决这个问题。 但他知道,自己已经别无选择。
义渠王子怀雕闷闷不乐的回到了自己的府上。
说是府邸,实际上怀雕的这座府邸经过多次的扩建,面积已经差不多是义渠王宫的三分之一了。
而且,由于过去的十年来义渠王滞留咸阳甘泉宫,义渠国中大事都由怀雕来决定,于是怀雕的这座府邸又被人称为“小王宫”。
怀雕有些郁闷的坐在自己的书房之中,正准备让人去叫两个美貌侍女来泄泄火,突然房门被敲响。
一名管事道:“君候,外面有一个叫做乌氏倮的商贾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