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君……」邢沅婷大惊之下,双腿一软跪坐在地,沾满蓝色黏液的长剑委顿的搁在一边。
「邢娘,你竟然用如此歹毒的手段暗算为君。」阎王口气生冷,手持短剑指向邢沅婷,「你在寝殿前栽种血红斑点的的刺竹子,还告诉为君是要防身,结果这『赤竹』,竟然被你拿来提炼毒药!」
「没有……」邢沅婷整个身子都软了,爬到阎王的脚边,拉住他的左手摇了摇,「夫君不要听信孟乔姊姊的话,她要害我……」
「此与孟娘有何关係?为君亲耳听见你在寝房里说的,只要燃在薰香罈内,经由空气传佈,一吸入就化作一摊精水,永世不得渡化,是还不是?」阎王甩开邢沅婷柔软的小手,她无奈之下缓缓收手,满脸无辜地望着阎王。
「夫君若不念我俩以往的情意,执意要把我毁在手下,我也心甘情愿。」邢沅婷抬起头,直视阎王的寒冷目光,指指他手中的短剑,再指指自己的咽喉,「夫君,下手吧,但……奴家只求夫君一件事。」
「什么事?」
「下手快一些,别让我太疼。」邢沅婷娇楚楚的眼神凝着阎王的剑,还有他那深邃幽黯的眸,两行眼泪滴滴垂下,口气温柔嫵媚:「奴家知道错了,别让奴家太疼,好吗……」
「你既无情,就别怪夫君决绝……」阎王扬手,心中百转千回,一句温软的「别让我太疼」一直在耳边縈绕不去,他这一剑始终无法果决地挥下。
八名卫士在旁默不作声,看着阎王处决邢沅婷,但只看见阎王多次挥剑,剑尖都停在离邢沅婷脖子还有一个指节长的距离,虽然近的不得了,但都没有伤到邢沅婷一寸肌肤。
「告诉为君,紫玉晶现在何处?」
「夫君要那紫玉晶有何用?」
「白毛灵猫说,孟娘的灵气附在紫玉晶上。」阎王说完,第六度尝试挥剑,但他还是不忍心一剑就了断邢沅婷,久了,双臂竟不停发抖。
「夫君果然一心只念着孟乔姊姊,也对,我终究不是你的妻……」邢沅婷以泪洗面,看得阎王胸中绞痛不已,甚至不断告诉自己,眼前的红裙娇女是无辜的,这一切都是有旁人指使,她永世都还是他的爱一半所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