践踏(二)(1 / 2)

周世宁躺倒下来,贺昭却不急于动作,问道:“你的病已经好了吗?”

病?周世宁疑惑了下,意识到他指的是之前发烧的事。

她原本就是容易发烧的体质,受些惊吓,或是心情低落,都会引起体温异常。

许盈从来没把这当一回事,心情好的时候会拧个湿毛巾给她,心情不好时,则只会冷笑:“听说有高烧一直不退,最后变成傻子的。你要是最后变成那样,就出门自己找个垃圾堆趴着去,别在这里病怏怏地恶心我。”

周世宁紧闭了一下眼睛,复又睁开,看向她上方的贺昭:“早就没事了。你确定我们要这样聊天吗?”

听了她的话,贺昭蹲下身来,他大腿与小腿的肌肉因挤压而变得偾张,是直面而来的力量的象征。

周世宁侧起身来,顺着他小腿腿腹流畅的线条,一路向上抚摸至膝盖,用指甲轻轻划着圈。

她没有用一点力,但贺昭的呼吸却明显乱了节奏。

周世宁的下巴轻靠在他的膝头,仰头看他的耳朵一点点变红。

她想,他的父母,一定非常爱他。被深爱着,一颗真心被保护得很好的人,总是格外容易害羞。

他们两个选择用冷漠的人格来应对外人,而把这个开朗又不设防的模样留给家人,实在是非常明智的决定。

正在出神,周世宁的腰窝处骤然痛了一下,她挠了下始作俑者,听他解释道:“现在的痛还是轻的,明天你更受不了。趴好,我来帮你。”

说完,他站起身来,而周世宁也果真如他所说趴在地板上,枕着胳膊,闭上眼睛。

首先是腰,其次是背部——不知贺昭是如何掌握的力度,她并没有如想象中那样痛苦。疼肯定是有的,但更像是淤积在身体各处的不适被他揉散开来,变成活水流淌在身体各处。

周世宁睁开眼睛,用余光看他。

两人的姿态,在外人看来,大抵是上位者在践踏臣服于他的人。然而贺昭竭力控制着他的身体,唯恐伤害到她,神情几乎像是触虎尾,踏春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