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末摆了摆手，似是厌烦，不再跟我沟通，弯着腰捏住吴斌下巴，气势汹汹道：“想好了吗？”

这模样跟个大姐大似的。

“行吧，我都说。”吴斌重重的点了点头。

“早这样不就行了？”

夏末用刀将绳子割开，随后又收了起来。

“不过我可说好，要是下次再犯，绝对不饶你。”

估计也看出来了，我们两个都是不好惹的角色，包括夏末，跟之前在电梯里柔弱害怕的样子形成鲜明对比。

吴斌心理阴影也挺大的。

“张素虽然面部有损，旁人都说其性格古怪，但她却是我们家的大恩人。”

“有一年我叔得了重病，别的医生都说命不久矣，是她给治好的，在听说叔家里条件不好，还主动减免了一半的医药费，都是她自己掏的腰包。”

“我们也是后来才知道，张素说什么都不肯要，还说是一点心意，让我们都不要在意。”

夏末收拾绳子的手一顿：“就这些？”

“不……”吴斌摇了摇头，接着道，“那时候张素的脸没有任何问题，我是时隔半月之后，再次碰到她才发现的。”

“张素有个男朋友，姓柳，具体叫什么我不太清楚，我恰好给爹取药碰到了，听到他们二人的谈话。”

“这个男人给了张素一包药，据说是用来敷脸的，没过多久，张素的脸开始溃烂，她才戴起了口罩。”

“更为诡异的是，离的近了，还能够闻到从张素脸上冒出来的阵阵臭气，味道相当恶心，这也是为什么在医院里她人缘不好的原因。”

我有些奇怪：“这些事，是你亲眼所见？”

吴斌重重的点头：“还不止一次。”

夏末一听，笑了。

“好像一个偷窥狂啊，正常人碰到一次说是偶遇也就算了，可你呢？什么叫不止一次，好像在蓄意跟踪一样……”

吴斌非但没慌张，反而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

“其实，自从第一次在医院碰到之后，我就对张素有好感，被她拒绝了，为此我还消沉过一段时间。”

我和夏末面面相觑，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还真被她给说中了！

“那她毁了容，你也喜欢她？”夏末的言辞够犀利的。

“当然！”吴斌十分激动，他的眼球突出，双拳紧握，有些不太寻常，“我不是一个外貌派，只要她不嫌弃就好。”

“那如果她变成了鬼魂或者丧尸，回来找你，你也接受？”我接着追问道。 吴斌明显迟疑了一会，随后，居然还是点头了。

让我和夏末都十分惊讶，没想到这男人对张素的情意居然如此深厚。

吴斌接着又补了一句：“但她不喜欢我，我也配不上她。现在她死了，只希望她在下面能过的好。”

“未必。”

我默默的抬手指着吴斌身后位置。

“你看，她不是过来找你了吗？回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