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二婶和白凝惜这种傻子才会信。陆温舒究竟为何接近白凝惜,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白凝惜蓦然抬头,眸光狠狠:“白凝霺,你什么意思,你就是妒忌我,不想让我好!”
要不是她,她早就水到渠成地成为了三皇子正妃。
白凝霺悠悠然地笑笑,抚摸着腕上的镂空银镯,曼声道:“本郡主若真不想让你好,那便不会阻止你毁了你自己。”
拨了拨垂在耳边的流苏,懒懒地睨了她一眼:“今日在府上做客的辛亏是苏家,若换成别家。你自己的名声毁了不说,还会连累整个白家。”
白凝惜的身子一震,眸底闪过一丝慌乱,依旧固执道:“但这不是没有发生吗?三皇子说了心仪于我,他会娶我。”
对,没错,他一定会娶她,不然当初也不会在城门口救了她。
“三皇子究竟是心仪你,还是心仪白家、心仪哥哥的丞相之位”白凝霺浅浅一笑,神色冷淡,“若没有哥哥,你什么都不是。”
白凝惜眸底闪过一丝怨毒的光芒,素手攥紧,轻咬下唇。
她知道白凝霺说的是对的,但她坚信三皇子心里多少有她一席之地,不然那日城门口马发狂时,他也不会不顾生命危险地救她,三番五次地偷偷来找她。
只要她与三皇子有了肌/肤/之/亲,他一定会娶了她为正妃。 届时,她嫁入皇家,白凝霺都比她矮三分。
白凝惜越想越兴奋,连带着面上神色有了几分扭曲。
白凝霺端起茶盏轻抿一口,面无表情:“二婶、三姐,你们觉得白家和霍家有可能握手言和吗?”
白吴氏面露疑惑,不知她为何会这般问:“不会。”
先不论霍婕妤当初做出了那样的事情,导致大哥、大嫂失和;单论后宫之中,白婕妤依附苏昭仪,白家也只会站在二皇子身后,与霍家势不两立。
“那二婶觉得哥哥在朝堂上难吗?”
白吴氏怔了怔,她并非什么都不知。
霍家权倾朝野、把持朝政,连宣和帝都不敢动,唯有她那侄儿能与霍太尉周旋一二,怎能不难。
白凝霺见此,心中稍定,至少二婶还知道一些。
她这一世才明白哥哥在朝堂上有多难。
与其说哥哥是一国丞相,倒不如说他是皇伯伯手中的一把刀、一把用来对付霍家的刀。
稍有不慎,便会被弃之如履、万劫不复。
她斜睨着白凝惜,见她面上毫不在意的神色,怒气汹涌,把茶盏往茶几上重重一放,拍桌而起,指着白凝惜,厉声道:“白凝惜,你和三皇子那些破事本郡主懒得管。但如果因为你,哥哥身陷险境,不用祖母惩罚你,本郡主第一个不饶你!”
冷冷地扫了一眼跪在地上微微噤声的白吴氏,白凝霺慢条斯理地拂平衣裙,眉眼含笑,眸光似冬日的冰雪一般冷峻:“所以,还请二婶看好三姐,本郡主的耐心有限。”
白苏氏和白老夫人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眼底看出诧异、和些许欣慰。
未曾想到,白凝霺回对陵川维护至此。
白凝霺不再理会瘫坐在地的二房母女,气哼哼地向白老夫人和白苏氏福了福身。
哼,他们为了嫁入皇家不心疼自己的名声,她还心疼她哥哥呢!
转身却见白泽不知何时立在堂前,笑吟吟地看着她。想到方才自己的行为多半都落入了他的眼中,不由面色涨红,缩着脖子跑过去,小声道:“哥哥,你怎么来了?”
白泽揉揉她的脑袋,眉梢上扬,眸底含笑。
他方才把三皇子好生“送”出白府,回来和祖母复命。却撞见小姑娘难得发威,还是为了他。
气呼呼训人的样子,活像她院内的那只小奶猫,奶凶奶凶得,让他恨不得把人摁在怀里揉捏一番。
白泽瞧了一眼二房母女,唇边挂了一缕冷笑,拱手作辑:“祖母,孙儿和父亲已和三皇子明说,他已娶得今生挚爱,那白家便不会让三妹嫁给他,而且白家不会以儿女联姻换取任何利益。”
眼角余光瞟了一眼身形颤抖、面白如纸的白凝惜,眉宇间冷意更浓,缓缓道:“至于三妹,她心性不稳,便送到静山寺里静养一整子。”
“不要!”白凝惜尖叫一声,扑到白泽的脚边,拽着他的衣角,声线颤抖,“大哥,我知道错了,我不要去静山寺!”
青灯古佛,不要,她不要去那种地方!
白泽一根一根地掰开她的手指,抽出衣角,冷冷地睨着她,又凉凉地瞟了一眼企图求情的白吴氏,拉着尚未回过神的白凝霺拂袖离开。
白老夫人瞧着哭成一团的二房母女,叹了口气,语气冷淡:“静山寺是一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此次前去好生想想自己究竟做错了什么。”
白凝霺所言非虚,如果白凝惜再不好生看管,陵川便很可能因为她身陷险境。
白家,看起来风光,其实就是在陛下和霍家夹缝中求生。 白凝惜听了,面色灰白,眸光似毒蛇一般怨毒,不甘地紧抿双唇。
*
观澜苑
白凝霺瞧着白泽的脸色,小心翼翼地抱住他的胳膊:“哥哥,你别生气了,三姐也是被人蛊惑。”
白泽低头撞入她澄澈的眸底,想起适才小姑娘训人的模样,心下一软:“哥哥没生她气,哥哥是在想陆温舒。”
哥控白凝霺:哼,谁都不能欺负我哥哥!
楚澈qq:那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