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白凝霺双目一亮,跳起来拽住白泽的衣袖,“哥,你过来看看湛湛和微微是不是身体有问题,一直生不出兔宝宝。”
湛湛?微微?
白泽额角突得一跳,做到石凳上瞧着楚澈的目光凉凉。
景湛和霺儿,呵,还真会取名字。
楚澈悻悻地摸了摸鼻子,他很想说,这名字有一半是你宝贝妹妹取的。
白泽摸了摸仰面躺在石桌上的兔子:“霺儿,哥哥虽然会医术,但是不会给兔子看病。而且这两只看起来没事,只是这只母的有些胖了而已。”
白凝霺撇了撇嘴,面露忧愁:“但是他们一直生不出兔宝宝,我试着把他们关在一起过,他们也只是各玩各的。是不是湛湛不行啊……要不我给湛湛下点药?”
楚景湛听得额头青筋直跳,成亲以后,他一定要把这只公兔子宰了做成红烧兔肉!
白泽强压住唇边的笑意,轻咳一声:“湛湛估计没事,可能还没到发.情期。”
“但是我已经养了他们几个月了,一直都是各玩各的。” 白泽张了张嘴,说道:“霺儿,他们可能不喜欢对方……或者,他们是兄妹?”
白凝霺愣了愣,盯着他们瞧了半晌,默默地抱起那只肥胖的母兔子:“哥,你说的对,他们可能是兄妹,那我改日再抓两只回来。”
她瞟了一眼石桌上的公兔子,义正言辞地说道:“那你以后改名叫……‘川川’好了。”
白陵川:……
楚澈轻笑了一声,戳着新鲜出炉、名为川川的兔子,看向白泽的目光颇有一些幸灾乐祸。
天道好轮回,风水轮流转。
“郡主,东西都收拾好了。”
宋嬷嬷清点完行礼,走到白凝霺面前轻声道。
白凝霺抬眸瞧着打包好的八大抬行礼,眸光怔忡,抚摸着兔子的手微微一顿,笑道:“好了?那就走吧。”
只是有些舍不得。
白泽站起身揉揉她的脑袋,眸底的不舍一闪而过,说道:“我送你出府。”
走到白府门口,马车已经在那等候多时。
白凝霺走上马车,掀开帘子瞧了一眼白府的匾额,看见白泽笑着冲她挥手,鼻子一酸,终于忍不住跑下马车,奔到白泽面前环住他的腰,哭道:“哥,我舍不得你。”
她现在不再是他的亲妹妹,他也不再是他的亲哥哥。今日一别,她日后想再见到哥哥就难了。
“我,我不走了,我就留在白府,哪也不去。”
白泽目光一闪,眸底似浮起了一层水雾。他抬起头眨了眨眼,日光刺得眼睛生疼:“傻丫头,你只是像以前一样回宫住而已,又不是见不到哥哥了。哥哥答应你,以后会去宫中看你。”
他拉起白凝霺,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捏着她的鼻尖,笑道:“都多大了还哭,也不怕你未婚夫笑话你。”(?
白凝霺揉着眼睛,带着哭腔道:“他敢,他要是笑话我,我就不嫁了。”
楚澈走近他们,掩袖轻咳,揽着白凝霺肩膀柔声安慰道:“陵川又不是不能出入后宫,别哭了。”
白凝霺扯了扯嘴角,垂下眼帘。
都这样说,但是她心里明白。她现在已经从白家族谱上除去了名字,世人也都知道了她的身世。男女大防,哥哥自然没法再像以前一样随意去椒房殿看她。
白凝霺吸了吸鼻子,闷声道:“哥哥,你好好注意身体,别太累。”
她顿了顿,又道:“最好再给我找个嫂子,这样也可以督促你注意自己的身体。”
白泽面上神情一僵,掩饰住心底的苦涩,勉励笑道:“放心,哥哥会照顾好自己。”
楚澈向他微微颔首,搂着白凝霺走回马车边,小心扶她走上马车。
白泽站在白府门前,目送着一群人浩浩荡荡地远去,久久不能回神。
*
白凝霺住回宫中后,生活上和以前在宫里没有太大的变化,唯一不同的就是每日都要去长信殿给傅太后和楚太妃请安。
大理寺办事雷厉风行,加上对霍家恨之入骨的湘王督办,很快将指认霍太尉诸人的诸多罪名全部落实。宣和帝判霍家众人关押天牢,择日问斩;霍婕妤除去封号,赐毒酒。
大理寺的人从霍府拿人离开时,不少百姓都在街上看热闹。陆温沉依旧是温润如玉、波澜不惊的模样,倒是霍太尉咬牙切齿地瞪着他,低声道:“湘王殿下,做人留一线,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非要将霍家斩草除根?” 陆温沉浅浅一笑,温润儒雅,可眸底的却含着深重的怒气和恨意:“霍太尉,你害死我妹妹的时候怎么没有想过‘做人留一线’?霍家落到如今这般田地都是你们自找的。”
霍太尉看着他决绝的目光,缓缓闭上双目,垂下了头。
的确是他自找的,若不是他鬼迷心窍,图谋篡位,也不会如此。
陆温沉唇角翘起,凑到他面前道:“霍太尉,杀人偿命,人之常情。你就下地域,好好向你害死那些无辜生命忏悔。”
说完拂袖离去。
隔日,朝堂大换血。
先是傅御史递折子告老还乡;再是宣和帝提拔许子墨为御史大夫,傅寒依、傅御史嫡子为太尉;贬萧将军为骠骑将军,并收回兵权;提拔楚澈为大将军……
前朝动荡,后宫也有所牵连。
宣和帝下旨立苏昭仪为皇后,封白婕妤、傅婕妤为昭仪,沈娙娥降为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