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青宛觉得也是这个理。正好这时院子外传来田氏的大喊大叫,估计疯病又来了。
宋勇还在跟宋二郎对着干,可惜人老了,哪是年轻力壮的儿子的对手。
周围的邻居早去喊来族长宋志平,宋志平带着人过来的时候,一脸的郁气,怎么又是宋勇家里的事?感觉从年轻的时候就跟着他爹处理宋勇家里的事已经不知道处理过多少回了。
轮到他手上,先前处理宋大郎强占宋大丫的院子一事也是闹心的很,眼下又遇上宋二郎打爹娘的事,这一家子怎么都这样。
宋志平派人上前把宋二郎拉开,宋勇早已经脸色气得血红,人都要站立不稳,扶着墙勉强站住,可手上身上都淤青了。 在族人的劝导下,宋二郎说道:“我当初没有分得家中半分田产,全被偏心的爹娘给卖了,银子都给三郎使了,如今我宋二郎分无分文,走投无路,也是没有办法。”
这话听进村里人耳中,个个嗤之以鼻,这么大的人了,有手有脚,是个好劳动力,怎么就赚不到钱?活了大半辈子,却连半个子都没有挣到,这能怪谁去?
宋勇听到这话却是气得不行,指着宋二郎说道:“这田地是我自己一点一滴挣下的,别想老子会分给你,老子以后也不指望着你们几兄弟给我们养老送终,今个儿就把你的户籍分出去,你出去自立门户吧,以后与我宋勇再无半点关系。”
村里人听了,又觉得宋勇说得这话也忒狠了些,怎么能不指望着孩子养老送终呢,就算不养老,也得儿子送终不是,否则到时连下葬的人都没有,死后连个烧纸钱的人都没有,何等的凄凉。
宋二郎听到这话却冷笑出声,“想都别想,我要自立门户,你的田地也得分我一半不可。”
“什么?分你一半,你还要不要脸,这么些年,你离家出走,不管不顾,这些田地都是我一手积攒起来的,是我用命换回来的,你有脸皮说分一半?”
最后大家便在宋勇的院子里摆了凳子,族里又来了两位族老,与宋志平三人连番劝解。
族老们建议,宋二郎要继承宋勇的家财也行,但得给二老养老送终,只是在二老还没有过世前,这地契全都由宋勇掌管,宋二郎帮着一同做事。
宋二郎不同意,说以后要是宋三郎回来了怎么办,将来指不定又把田地给了宋三郎,所以无论如何,这地契他得先分一半在手,户籍也分开,但他在族老们面前起誓,一定会为二老养老送终,且做到了这一点后,剩下的田地将来还是宋二郎的。
宋勇没有办法,这么僵持着,眼看局面又要一发不可收拾了,宋勇想着将来真没有一个儿子愿意为他养老送终的也是挺凄凉的,但想着还有一半田地在手,这次就当一个人情送给二儿子,有个好脸色,笼络一下。
族里人听了却是觉得这个宋二郎也不是省油的灯,连自家爹娘都要算计,若真是孝子,又岂会分走爹娘一半的田产,但这些话几人不好讲,尽量劝和吧,于是个个看向宋勇,要他表态。
宋勇最后一咬牙,同意了,反正宋二郎也没有屋子,便在宋勇院子里住下了,这一点上,儿子的户籍虽然分了出去,却还是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的,将来两人若有个好歹,至少也有个人照看着,倒是又欣慰。
手续办妥,宋二郎春风得意,转眼有了田地,又有了屋子,他的好日子就要来了。
事后,宋二郎从宋勇手中捞到了五两银子,给了宋大郎二两银子做为这几个月的养病费用。
宋大郎接了,黄秋桂却私下里不高兴,说她合计着爹娘家里得有十两银子,就算分一半也有五两了,怎么宋二郎只给了二两银子?也太小气了,若不是他们大房,他还有活命的机会。
宋大郎想想也对,黄秋桂乘机建议道:“我上次回娘家,黄家村里有个,寡居多年的,人不及三十来岁的样子,与宋二郎年纪相差不多,倒是可以介绍给二郎做个伴,但这谋人钱……”
宋大郎立即懂了,“倒也成,不过得看看那是不是个过日子的正经人,别祸害了二郎。”毕竟还是亲兄弟,算计归算计,但这方面他还是很注意的。
黄秋桂却道:“那铁定是个正经人,我娘说那个人还挺好的,身边也没有孩子,正适合二郎呢。”
这事儿同宋二郎一说,宋二郎就动了心思,于是提了两只蹄子就跟着黄秋桂上了门。
黄家村守寡多年的李氏与宋二郎看对了眼,这李氏虽是半老徐娘,却是风韵犹存,虽比不得那些小姑娘年轻,但人却挺会打扮的,身上还有一点儿粉脂味儿,宋二郎闻到这味,脸就红了,李氏长相也是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