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元禄捂嘴咳了两声,“哟,俞州风大,老奴呛着了。”
周贤一顿,看了看元禄,又看了看座上的男子,顿时明白过来,“是,微臣领旨。”
待出了屋门,周贤满脸疑惑,拉着元禄就问:“那付严栢什么来头?虽说这奉训大夫是个闲官,品级与他那长史一职差的也不大,可京中的闲官,可不是谁都能当啊?”
元禄扯回自个儿的衣袖,笑了声,“皇上心中自有定夺,说不准,回了京周大人便有答案了。”
周贤被元禄这虚头巴脑地说了一通,拍了拍脑门,更好奇了!
翌日,周贤背手站在付家大堂,一本正经的宣了皇上口谕,可谓天上掉馅饼,所有人都被砸得回不了神。
唯有对一切心知肚明的老太太很快反应过来赶忙跪下,其余众人才跟着接二连三跪下。
付严栢颤着声儿,“臣、臣接旨!谢皇上圣恩!”
周贤意味深长地上下打量两眼付严栢,说了几句场面话,便留付家老小阖家欢乐去了。
付严栢回头将老太太扶起来,“母亲,咱们付家,要赴京了?”
姜氏也惊讶的回不了神,“这可是真的,没想这回,我们是因祸得福!”
老太太心中也是讶异,但她讶异的并非付严栢调任京城一事,而是这调任的旨意如此之快,虽只是皇上口谕,但要从遥遥京城将口谕送到俞州,也是要提前几日方可得的。
前几日,俞州刺史还没死呢!
老太太眯了眯眼,看来东苑那位官大人,真的是了不得,动作竟这样快。
他所求为何,当真只是一个五丫头?
付严栢送老太太回寿安堂的路上,几次见老太太欲言又止,好容易到了屋里,他才问,“母亲可是有话要说?”
老太太提了一口气,又摇摇头叹气,这么一来一回好几次,才将上回在东苑的事三两句交代。
付严栢一下没反应过来,忽然瞪直了眼,一张嘴险些将自个儿呛到,“五、五丫头?母亲的意思是,我这回调任京城,是因为五丫头?”
作为一家主君,付严栢难免接受不了自己升迁调任竟是因为家中女眷,心下复杂的不知说什么是好。
老太太见他愣在那儿,拄着拐杖坐下,“也不是坏事儿,自古以来,姑娘们的婚事本该就以家族兴衰为主,五丫头若能得一桩好亲事,哪怕是为妾,也是福分。”
付严栢回过神来,沉吟片刻,“母亲说的是。”
“你这个当父亲的,也得有个当父亲的样儿,莫要委屈了那丫头,也少让旁人说闲话。”老太太又说。
付严栢忙点头,“儿子谨记。”
作者有话要说:
皇上都宣旨了
你们怎么都想着养肥我qaq
第10章
付严栢调任,还尚未有正儿八经的旨意下来,老太太又为避免事多,下了吩咐不许出去嘴碎,因而只付府一家沉浸在喜悦里。
但到底是桩喜事儿,也为给付严栢洗尘,姜氏在桂春园里摆了一桌。老太太没说话,也允了她的做法。
自打上回被老太太敲打一番后,云姨娘和付姝妍都收敛了不少,衣裳都不敢穿太艳丽的。 付茗颂跟在身后,安安静静得一声不吭,云姨娘正殷勤地拉了木椅,想唤她过来坐下,那边老太太便先开了口,“茗儿,来。”
姜氏与云姨娘难得默契地一顿,桌上众人你望我我望你,直至付严栢轻咳一声,“难得一家人聚在一块儿用饭,不必拘谨,开动吧。”
说罢,他犹豫了一瞬,夹起一块肉伸手递到付茗颂碗里,“多吃些,清清瘦瘦,付家又不是没粮了。”
付茗颂意外的抬眸对上付严栢的目光,受宠若惊地睁圆了眼睛,“谢父亲。”
付严栢方才那话并非有意,可落在云姨娘耳朵里,仿佛是在变相说她饿着五丫头,一下子嘴里的饭菜就不香了,味同嚼蜡地夹着饭粒。
付姝云戳了戳碗里的肉,好奇道:“父亲,若是调任京城,那咱们家是不是风光了?”
这话倒是惹得老太太笑了两声,连眼角的皱纹都柔和下来,“京城繁盛,届时你们姐妹几人,也可多长长见识。”
姜氏趁机朝付姝云道:“你啊,没点姑娘家的样子,当心到京里丢你父亲的脸,我瞧这些日子,你也少同那些个小姐姑娘去吃什么茶,多去你祖母院里请教规矩才是。”
老太太不动声色笑笑,这个姜氏,想来是近日她请五丫头来得频繁,她怕这嫡姑娘叫庶出的抢了风头。
“四丫头若是不嫌我老婆子唠叨,来便是。”老太太笑着道。
话落,云姨娘忙给付姝妍使眼色,可付姝妍打心里害怕老太太,可不敢往老太太面前钻。
付姝妍撇开脸佯装看不见云姨娘的动作,反而给付严栢添了菜,甜着嗓音道:“父亲近日操劳,多吃些才是。”
她只要得父亲疼爱便好,毕竟父亲才是这府里的当家主君。
云姨娘无法,只能在心里干着急。
这顿饭一人一句地应着,面上看着不可谓不热闹,付茗颂低头听着,一直到碗里的饭菜都要空了都没抬头附和一句。
姜氏注意着这丫头,忽然提了句,“过两日便是庙会,让云儿带着五丫头去添些首饰和衣裳,母亲看可好?”
付茗颂突然被点了名儿,心下存疑地看向姜氏。
老太太眉头一扬,“你有心了,这样也好,待离了俞州,可再没逛俞州庙会的机会了,让她们小辈去热闹热闹。”
姜氏温婉地笑着应是,付茗颂忙正襟危坐:“谢过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