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捏着帕子道:“我听说皇上立后,是因和光大师算出的卦象?”
这事当初闹的沸沸扬扬,大街小巷都传遍了,苏禾知晓也不奇怪。
闻昔颔首:“是如此,还有个伯爵府的陈如意,你知道她的,体弱多病,太后不喜。”
苏禾抿了下唇,“那皇上与她,也并未有多少情分。”
那个“她”指的是皇后,付茗颂。
闻昔侧眸瞧她,大抵知道她心中如何作想,若是她没亲眼见过,许是也以为皇上对皇后并无多少情分。
可她瞧见过,她也不会瞧错。
甚至于闻昔觉得,这和光大师会不会只是个幌子。
闻昔静默一阵,缓缓道:“苏禾,你与我姐妹相称,我是为你好,才如此同你说,你可记清了。”
苏禾扭头看她。
“别再惦记皇上了,也别折腾出事端,他可不会护着你,若是伤了皇后,你二人自幼的情谊,可就都毁了,何必闹的如此难堪,人你得不到,体面也不要了?” 苏禾定定的望着她,半响,偏头道:“我知道了。”
瞧了眼天色,苏禾起身离去,正撞上归来的薛显清,她朝他点了点头,并未多言。
薛显清见她那泛红的眼眶,朝闻昔扬了扬眉:“为了皇上?”
闻昔捏了颗梅子放进嘴里,叹声道:“还能为了谁。”
须臾,丫鬟从院外匆匆而至。
闻昔稍稍坐正:“朝哪个方向去了?”
丫鬟低头:“苏姑娘的马车,往西北边去的。”
闻言,闻昔泄气的垮了肩颈。
苏家府邸在南边,西北边,那是皇宫的方向。
真是倔,偏要吃了苦头才知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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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闻恕睁眼醒来。
薄被被掀起,寝衣敞开,腰带散在一旁。
他伸手胡乱摸了一把,听到拧水的声音,侧头望去。
贴身薄裙勾勒出她婀娜的身段,笔直站在架子旁,未免沾湿衣袖,将衣袖卷至手肘上,重复拧了三次才将帕子拧干。
一回身,便见原本平躺的人坐了起来,正一动不动盯着她看。
付茗颂脚下一顿,疾步上前探了探他的前额,兀自道:“不烫了,不烫了。”
她拿帕子去擦他的侧颈,弯下腰问:“皇上,可有何处不适?”
闻恕躺了半日,浑身酥麻,见她目光盈盈,顷刻回过神来,似是疲惫的双手环住她的腰,将脸埋在她的小腹上。
付茗颂一顿,僵直在那儿。
素心进到寝殿来便瞧见这一幕,吓得脚步一止,远远的低下头。
付茗颂挣扎开,“何事?”
素心还是低着头:“前太傅之女苏姑娘,差人送了份礼来,道是补给皇上皇后的新婚贺礼。”
苏姑娘?
付茗颂想了想,不仅未听过,好似还未见过。
然闻恕却一下会过意,他眉头下意识一皱,“收下,记录在册。”
素心应声退下,不敢打搅。
付茗颂将折成四折的帕子摊开给他擦手,好奇道:“前太傅,可是皇上的老师?”
闻恕应了声“嗯”,又道:“三年前病逝。”
她点点头,并未在此深究。 正此时,元禄的声音在寝殿外想起,似是小心试探道:“皇上,沈世子在外求见,可要宣见?”
这个时辰,沈其衡来作甚?
不过沈其衡向来是个知分寸的人,既是请见,应是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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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御书房。
沈其衡见他精神尚佳,稍稍放下心来,这才道:“皇上,微臣有事要禀,事关宋长诀。”
闻恕一顿,抬眸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