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好碰见,叙了点旧。"
慕容远垂眼,把收好的棋一一放进棋罐。 "叙旧啊,真令人称羡,她遇着本将时连看也不看,只管跑呢。"
季随云意义不明的笑道,弯成月牙的绿眸光彩流窜,黑子碎在他手中,从颗粒进阶成了粉齑。
"就算是当年与本将杠上时,她遇着本将可从来不跑的。"
慕容远听到这话时,眼里有什麽一闪而过,被那双绿眸捕捉到了。
"不过死而复生罢了,本将就是有意做点什麽,依她那实力也不过是儿戏。"
他话锋一转,似是十分遗憾的摇了摇头,松了手让手里的黑末随风而去。
"应许师父有她的考量,将军也请别再穷追不舍。在下还有要事,先行告退了。"
慕容远把盛满白棋的棋罐放回棋盘上,起了身做了个拱,便要离去。
"阁主当真是打从心里,把她摆在师父的位置吗?"
季随云径自倒起冷去的茶水,忽然问道。
颀长背影顿了顿。
"…这是当然。"
"哦,如此甚好。"
***
某处。
行走於沙漠,遇上马贼的骆驼商队,被提着长剑丶漫无目的乱走的破邪解救了。
商队队长出来道谢,并询问他需要怎麽样的谢礼。
"本公子迷路了。"
甩去剑上沾着的血珠,破邪端着一张俊美冷酷的脸这麽说道。
队长一脸朦逼,这里可是大汗荒漠的中央啊,能迷路迷来这里是什麽概念?
***
又是某处。
水珠从脸颊滴落,在盆里荡出一阵一阵无处消散的涟漪。
抿着唇的男人盯着面前的铜镜,模糊的镜面里只能隐约看得清他深色的眸。
苍白的手摀住下巴,手背上的骨节与脉络鼓了又颤。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