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他旁观者的角度看来,萧瑟瑟的地位在白顾黔那里已经无可替代了。
但上司的感□□他是不方便议论的,只好措辞官方地对她道:“这件事不在我职责范围内,萧小姐如果已经想清楚了,可以问一问老先生或者大小姐。”
“好吧。”萧瑟瑟抿了抿唇,“谢谢张特助。”
“不客气。”张特助礼貌地对她点了点头,临走前再次嘱咐:“再过几个星期就是大小姐的生日会,萧小姐可以趁这段时间和少爷一起熟悉熟悉宴会礼仪。”
“这个我也不太会呢。”萧瑟瑟为难。
张特助摆了摆手:“没关系,我会派老师来教授给您。”
他都说到这个份上,萧瑟瑟哪里好意思拒绝,送走他们后,才回到别墅。
白顾黔已经百无聊赖地靠在沙发上玩着他的蝴/蝶刀,刀片在修长的指尖间转动,看起来很有观赏性。
萧瑟瑟却不敢靠近,拿起一个苹果,黑眸一转,对白顾黔道:“阿黔你这么会玩刀,削个苹果试试?”
她大约不知道,爱刀的人有多珍重自己的武器,平时连一滴水都不能沾,更别提拿刀来削水果了……
见白顾黔一副无奈失笑的样子,萧瑟瑟领悟过来,不好意思地摸了摸脸:“我就是开个玩笑。”
刚要开始自己动手削皮,手里的刀和苹果却被白顾黔拿了过去。
他脸上带着漫不经心,还将水果刀在手里绕了个花,看起来很厉害的样子……
然而,等他开始削皮,萧瑟瑟直接大跌眼镜。
刀具摩擦在苹果上,发出卡擦卡擦的脆响,只见白顾黔直接从中间削了一块食指长的苹果皮,啪地一下落在垃圾桶里。
“你这皮也削得太厚了吧?”萧瑟瑟呆愣,瞅了瞅垃圾桶里的苹果皮,这粗狂的刀工……严重怀疑白顾黔是不是想把果肉一起削掉只吃核……
“……”白顾黔也没料到这看似简单的技能居然也挺考验技术,愣了片刻后,不服气地继续削起来。
萧瑟瑟在旁边看得很心疼,既心疼钱又心疼苹果,被他像大卸八块似的刮下一层厚厚的果肉,挺饱满的一个圆苹果最后变成了坑坑洼洼不规则的形状……
“……要不还是我来吧?”她吞了吞口水,忍不住道。
“不用。”白顾黔低声回了一句,表情执着地又拿起一个,仿佛将手里苹果视作“杀父仇人”一般。
……
没过几天,张特助便带着礼仪老师来到别墅,怕白顾黔产生抵触心理,特地留到每天中午他午休时才开始向萧瑟瑟教学。
萧瑟瑟对这些东西一无所知,那位女老师却十分有耐心,从零开始,就连走姿坐姿都对她进行了培训。
她又一向做事认真,学起来便进步神速,礼仪老师很满意她的好学态度,之后便开始教授交谊舞。
据说白诗璃生日那天有可能会举行晚宴,如果有人邀请她跳舞,出于礼貌是不能拒绝的。
为了不给白家丢脸,她还是得学会这门技能。
礼仪老师的意思是让她配合着白顾黔一起练习,可萧瑟瑟又怕自己没学会反倒把他带跑偏,便悄悄地自己私下练。
想不到没过多久便被他抓个正着。
那天正好是午后,天气有些闷热,眼看着要下暴雨的样子,萧瑟瑟把音乐调到最低,自己在房间的阳台上练习舞步。
没注意到身后的门悄悄开了,刚旋了个圈,就见白顾黔抱着手臂,倚在窗边看着她。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萧瑟瑟僵在原地,先是吓了一跳,而后不好意思地脸红起来。
她对自己的舞蹈水平没什么信心,怕白顾黔笑话她,可他却只是眼含笑意地说了两个字:“好看。”
“真的?”萧瑟瑟对他毫无门槛的夸赞表示怀疑,但内心那一点羞涩却因此消散。
“真的。”他难得不带其他情感色彩地由衷夸道。
萧瑟瑟忍不住弯了弯嘴角:“我学会这个,是为了去你姐姐的生日会做准备,你也要学的哦。”
白顾黔漫不经心地挑了挑眉。
他可不想学这玩意儿,以前在西西里,家族经常开舞会,他在旁边围观一群大人嬉笑舞蹈,却从不参与。
不是学不会,只是觉得无趣。
白顾黔就是这样一个人,凡是认定了乏味的东西,就算别人逼他他也不会去碰。
可一旦有什么东西勾起他的兴趣,就是刀山火海他也得抢过来玩玩儿。
萧瑟瑟刚才跳得倒是赏心悦目,裙摆翻飞像只振翅欲飞的蝴蝶,可也仅限于欣赏而已,如果叫他也去共舞是绝对不可能的。
白顾黔更喜欢让萧瑟瑟跳给他看,于是假意做出没看明白的表情,对她道:“再跳一遍。”
“好吧,那你看好了。”萧瑟瑟提起裙子,再次跳起来。
她口中小声念着拍子,纤细的身影在白顾黔眼前晃过,忽而又脚步轻快地回到原地,就像一只刚破茧的蝴蝶,即便在阴云密布的天空下,也能绽放出最引人注目的色彩。
白顾黔本来含着笑意的眸光骤然一顿,心脏不可抑制地急速跳动。
忽然醒悟了一件事——萧瑟瑟很漂亮,是那种所有人见了都会惊艳的漂亮。
以前是因为不自信遮掩住了光芒,可一旦给她一个舞台,必然会大放异彩。
不知为何,他忽然生出阴暗的心思——不应该让她去生日宴,亦或者说是哪里都别去。
她只需要待在家里,供他一个人看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