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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顾黔的确说到做到,在凌詹焦灼等待了两天后,白诗璃便像从天而降一般,出现在别墅门口。
一对恋人分别已久,重逢之后就开始你侬我侬、互诉衷肠,直到夜幕降临才想起来萧瑟瑟这号人物。
白诗璃虽然被软禁在国外,却一点也没受到伤害,回来后依旧精神奕奕,凌詹知道她对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无所知,沉默半响后,还是将血缘秘密告诉了她。
白诗璃听了之后当然是震惊且悲戚的,失魂落魄了好久,好在有凌詹安慰才回过神来。
想起这事还多亏萧瑟瑟的提醒,凌詹才知道真相,却又忍不住疑惑她是怎么发觉这个秘密,提出想见一见萧瑟瑟。
而此时的萧瑟瑟经过两天的休息,也终于想起了关于白顾黔的记忆。
而当对上白诗璃的脸时,这块记忆拼图才算完整地点亮了,不过当白诗璃问起她为什么会知道白家的秘密时,萧瑟瑟又把坦白的话咽了下去,暂时找不到合理的解释,索性继续装失忆。
好在白诗璃也并不是那种咄咄逼人的人,知道了真相,明白了白顾黔的苦衷,对他绑架自己的事也释怀了许多。
她并不知道白顾黔下一步计划是什么,对于白盛华这个养育了她这么多年却又害死了她父母的人,感触十分复杂。
白诗璃不想这件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过去,也不希望白顾黔因为报仇走上犯罪的道路,让凌詹派了人手盯住白家祖宅,一有白顾黔的消息便向他报告。
相对于她的焦虑,萧瑟瑟却显得淡定了很多,既然那天他说要改变计划,那么就一定和原著剧情不一样了,不然他不会那么早把白诗璃放回来。
就是不知道他这次又会采取怎样的方式报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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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顾黔行动很快,没几天就有人来汇报给凌詹,说在白家祖宅附近见到了白顾黔的身影,而且他还是光明正大地走了进去。
凌詹神色一凛,觉得事情不简单,立马通知了白诗璃,两人往白家赶去。
这天天气很好,秋高气爽,绚烂的夕阳像打翻的颜料盘,映照在庭院中央的湖面上。
这个地方白顾黔住了很多年,中式的园林亭台,静谧又神秘,每个来做客的人都会夸赞白盛华的审美,却极少人知道这华贵的表象下掩藏了多少腌臜的秘密。
白顾黔翘着脚坐在病房的椅子上,目光从窗外的晚霞调转回室内,表情虽闲适自然,眼中却冰冷一片。
白盛华经过一段时间的调养,已经可以开口说话,然而戴着呼吸机却依旧很勉强,沉重的呼吸声像破了的窗户纸,一阵风吹过,刮起刺耳的声响。
他眼神已不太清明,却还恶狠狠地盯着没消毒便肆意闯进来的白顾黔,额上青筋爆起。
“你到底想怎么样……这里有监控,你如果敢……对我不利,不出五分钟警方便能逮捕你……”白盛华说话断断续续,顿时没了该有的气势。
换来白顾黔不屑的一笑:“我怎么了?难道孙子来看望病重的爷爷也是犯法的吗?还是说,爷爷不认我这个亲孙子了?”
“你什么意思!”白盛华瞳孔微缩,情绪忽然激动,被自己的气息卡住,差点喘不过来……
“我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吗?”白顾黔冷冷地看着他,“当初你不就是用一纸鉴定书把她逼死的?”
他拿出一张纸,轻飘飘地扔在白盛华脚边,带着显而易见的轻蔑和不屑。
“多可笑,你污蔑她是荡/妇的那天,可有想到多年以后,这也会成为你身败名裂的死亡通告?”
“你、你……”白盛华结结巴巴说不出话,想坐起身看看那张纸上的内容,却又浑身无力。
他身边的人不知什么时候已被白顾黔策反,现在他就相当于案板上的鱼肉,白顾黔随时可以整死他。
但比起死亡,白盛华显然更畏惧另一件事情。 抬眼盯着白顾黔,却被他冰冷的视线刺得一个激灵。
“怎么?想仔细看看。”他眯着眼,将纸递到白盛华眼前,“看清楚了吗,这是谁的鉴定书?”
“……”白盛华感觉眼前一花,使劲眨了眨眼睛后,才看清纸上的字,整个人如坠冰窖,“这、这……”
“这是你和你亲孙女的亲子鉴定书。”此刻这一句“亲孙女”多么地讽刺。
白顾黔将文件甩在他脸上:“谁能想到,堂堂白氏集团的董事长,竟然先天不/举,自己挣了一辈子的家业,却连后人都没有。”
他语气平静地说着杀人诛心的话,白盛华从最初的震惊到后来的绝望,脸色已经由铁青转向灰白。
“或许我该留你一命,让你看一看,自己的藏了一辈子的秘密被公之于众是什么感受。”
这一句话仿佛戳中了白盛华的死穴,眼眦具裂,诈尸一般抓住白顾黔的袖子。
“你敢!我的遗产你一分都捞不到!你外祖父那里你怎么交代,当初你母亲去世,我们已经达成协议,他对此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凭什么把所有过错怪在我身上!”
“因为他最多只是冷血,而你已经完全不像个人,不是人的东西还会分谁错的多谁错的少吗?”
白盛华感觉到白顾黔对自己的恨已经侵入骨髓,心里很绝望,嘴上开始絮絮叨叨。
“不可以,你不可以这样对我,没有生恩也有养恩,当初要不是你妈发现了我的秘密,我怎么会下手……不对,我这些年已经这么小心了,你完全不可能拿到我的dna,你没有证据。”
他已经被刺激得有些疯癫,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手遮天的白盛华,看着眼前病入膏肓的老头,白顾黔忽然没了继续回击他的力气,侧头转向窗外灿烂的晚霞。
多年来悬在心里的一根刺终于要连根拔出,只差最后一步,他却丝毫没有想象中的轻松和兴奋,整个人意兴阑珊仿佛失去了目标。
正当他迷茫时,脑海里忽然浮现出萧瑟瑟那张温柔纯真的笑脸,一种新的力量忽然浸入四肢百骸,让白顾黔又打起精神来。
拍了拍白盛华的呼吸面罩:“别装疯卖傻了,你应该还记得当初我母亲是怎么死的吧?念在你曾养育过我父亲,我给你留下最后的体面,你自行了结,我不把你的秘密公布出去。”
白盛华就像回光返照一般,眼睛忽然清明了,盯着白顾黔良久,似乎看明白了自己已走投无路,才缓缓合上眼,满是皱纹的眼角落下一滴泪。
也不知是在悔恨自己的所作所为,还是在伤感自己的结局。
“其实你是几个孩子里最像我的。”他用气音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