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冰容和蒋文高同时皱了眉。
他这话里分明还有话,他到底想要干什么。
“儿臣告退了!”
李洐说完那句话,并没有停留,告了退就原路回去了。
……
从宫中双双走出来,韩冰容脑里仍旧回放着李洐笑眯眯的样子,还有那句奇怪的话。
蒋文高并没有想太多,侧头见韩冰容忧心重重的样子,不禁关心问道:“想什么呢?”
“我总觉得四皇子那句话有些怪,”韩冰容觉得自己多想了,可又不禁担忧李洐会不会在背后做手脚。
“别多想,我们的婚事已定,他也耍不了花样,”蒋文高伸手揽了揽她的肩头,铁血汉子情不自禁的柔和了语气。
韩冰容点点头认同他的话,李洐如果不蠢的话,就应该知道不该惹韩家。
现在韩家给麟国带来莫大的好处,就算他敢,皇帝也不会让他那么做。
想到这些,韩冰容就放宽了心。
……
圣旨到太子府时,李淮正往陆璇的暖阁走进,半途寂离就匆匆将宣读过的圣旨奉到了李淮的手中。
李淮一边往里边走,一边抖开圣旨。
粗略的阅了遍,李淮眸色瞬间阴寒如冰,他仍旧将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连头发丝都不露一根,面具下那双眼却因手里的圣旨越发森寒。
“将一个破烂不堪的女人送进太子府,父皇当真宠爱有加!”
语气听不出任何情绪,却不禁让人寒粟。
说这话时,李淮已经进门来了,奶娘刚好抬头瞥见冷锐无情的一面,当即吓得一退,想到里边的陆璇又赶紧上前两步,挡了挡。
“人是跟着圣旨一起进太子府的,只是在门前时,被属下挡了。现在该如何安排?”
寂离紧跟在身后,捏着冷汗问。
太子明显是生气了,近来皇帝的动作越来越多了,四皇子那件事只怕有所怀疑了。
“如何安排?”李淮冷笑,因为声音特意改变过,仍旧是之前那种沙哑难听的调,虽没了那么重,夹着冷冽,有种瘆人的感觉。
奶娘忙行礼,太子大手一摆,奶娘赶紧退开一步。
里边的陆璇闻声走了出来,正好看到太子将手里的圣旨毁掉的动作。
“啪。”
手一抖,完好的圣旨就在他的手中撕裂成片。
看着眼前飘飞的黄絮,陆璇伸手拈了一片,正好看到几个字,“太子侧妃?”
李淮见陆璇赶紧摆手,寂离马上退了出去,还示意了奶娘。
“爱妃说哪的话,哪里来的侧妃!”李淮恢复了语气,身体贴着她的后背,揽着她的腰身,低魅的语气吹进她的耳洞。 耳朵发痒,陆璇往后面躲了躲,抬起手腕,上面俨然就是太子侧妃四个字,“这如何解释?”
“有些人看不惯我和爱妃相爱美满,想用手段破坏我们的感情,无须放心上,”李淮笑着转开了话题,一边带着陆璇往椅子方向坐了下来,自背后勾住她的腰带着她坐在大腿上。
“正经些,”陆璇挣着起来,心有怒火。
知道这是皇帝的意思,可心里边还是觉得生气,都怪他。
李淮也很无辜,但媳妇面前,他能解释吗?
无奈,只能好声好气的哄着,“除了爱妃,我谁也不要……当然,金医公子也跑不掉!”
陆璇嘴角一抽,冷眼斜睨,“你打算将这个女人接进府?”
“怎么会,我已经令人将她挡在了府门外,”李淮发挥他赖皮的本质,那只手慢慢地攀上了她的细腰,紧紧扣在他的怀里,“有爱妃一人就足够了!”
陆璇淡淡一笑,脸上看不出是高兴还是生气,“我说过原谅你了?”
李淮有些尴尬地咳嗽了声,讨好道:“璇儿想怎么惩罚才能消气?”
“离我远点,”陆璇抽开他的手,转了个身,跨出几步之远。
李淮叹道:“外面那个女人我自有安排。”
陆璇抿着唇看着窗外乌沉沉的天空,没有搭他的话。
最后陆湘带着羞愤送进了太子府旁边的偏院,和真正的太子府隔得老远,说白了,就是贴着太子府墙壁建造的小院子,从建府来就没有人住过。
阴湿又暗沉,住起来很不舒服。
“欺人太甚!去,给本公主上谏麟国皇上,一定要将太子府的恶行揭出来让麟国的子民看看,他们到底是怎么对待虞国公主的!”
气得扭曲脸蛋的陆湘刚坐进打扫好的屋子,气得将宫女摆好的首饰都扫到了地上,气得鼻孔都朝天冒烟了。
陪同前来的宫女们都噤若寒蝉,唯独被金樊派到陆湘身边的瑾怜一脸冷静地看着她怒得脸红脖子粗,脸上一派平静。
“愣着做什么,还不快去!”陆湘见屋里的人没有人动,气得将一个陶瓷扁瓶子扔向了跪在前面宫女头上。
咚的一声响,宫女额头立即冒了血,痛得差点晕过去,强忍着不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