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昨夜可睡得好?”压低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陆璇吃着嘴里一口酒,抬头斜瞪了笑眯眯的男人,“太子近来玩上瘾了,小心上火。”
李淮笑着道:“有爱妃替孤扑火,着火又有何惧?”
陆璇不想同他说话了,斟酒自饮。
戴着手套的手轻轻覆过来,压在她握住酒壶的手:“莫多饮,酒烈,歇醉。”
陆璇轻嗤,“如此不正好合了太子殿下的心意?好趁人之危,把我给办了。”
听陆璇说得露骨,李淮一时愣住,轻声试探了句:“真能办了?”
陆璇嘴角一抽,手一震开他的动作,压着声恶狠狠道:“不能。”
李淮贴着她的耳边轻笑,笑得陆璇咬牙切齿却不能拿他如何。
那天耍着奶娘玩过一次后,李淮就似吃了毒药般上瘾了,闹得她现在被奶娘的眼神盯得浑身不自在,每次说那偷进自己帐内的人是太子,奶娘分明如何也不信的眼神,陆璇都想抓狂。
最后,陆璇也懒得再理,太子爱怎么闹就怎么闹,玩够了他自然也没兴致了。 哪里知道,太子根本就不知道什么叫腻,一次比一次亢奋,把她坑得咬牙恨恨。
耳旁丝竹声声,暗香不绝,殿中一群粉妆宫女舞得正隆,长袖婉转,如折如行。
陆璇微眯起眼轻扫了眼,甚不在意地低头继续饮杯中酒。
旁边那只手继续为她续满空杯,陆璇侧目一瞟,果不然又是笑意满满的眼眸,心里哼了声,扭开视线。
乍然一曲长啸直冲霄上,领舞舞姬从激昂忽转绵柔幽怨,反身伏地,折行,纱巾无风自动,变幻无方。
众人早被场中舞蹈吸引,那些盛装打扮的女人也未得心怡男人一眼青睐就失去了光彩,这名粉衣舞姬太过吸人心神了。
李筠搅着绢子,眼神幽怨地盯着那名表现过头的舞姬,将上首处的韩傅析目光如数引开了。
此时大殿正中已是花非花,雾非雾,一片闲愁幽恨。
就在这间不容发的刹那,一道轻响蓦然响起,粉衣舞姬急旋而起,犹如紫电飞霜,生生破开一室沉暗,众人心一跳,待回过神来,发现是舞者惊人的舞姿。
起浮的叫好声四起,很快又隐匿而去,犹似梦醒再沉睡。
大殿之中一片寂静。
粉衣舞者愈发舞近首前看得津津有味的皇帝,纱衣舞起,带过阵阵撩人心神的香风,靠近的陆璇闻得此香微蹙眉,正欲要抬头看清楚。
猛然间,空中响起清厉的清喝,只见方才舞上来脚步向前曲行的女子,竟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前方。
那方向……正是皇座!
☆、225.意图陷害
事发顷刻之间,谁也没阻止得住那根刺凌击向皇帝!
就在这电光火石一刹,陡然间一声清脆响儿,右侧舞者同时出击,目标却是坐在皇帝右下首的韩家家主!
有诈!
须臾间,殿中人无不将这两字过脑。
旁边的人刚有细微动作,陆璇就伸出手压住李淮的动作。
李淮侧目冲她勾唇一笑,他根本就没想着要出手。
陆璇还没松开压在他手上的动作,皇座前已有两三道黑影冲出,挡在帝王面前,挑开了舞姬锋利的刺凌。
韩傅析大手一拍桌,冷喝:“不自量力!”
“叮!”
掷出酒杯,直迎舞者,浑厚的力量冲击,韩傅析没料想女舞者会有这么深的内力,心中骇了骇,便不敢再掉以轻心。
分明杀气纵横涤天荡地,韩傅析同舞者起落进退,如影随形。
诸多侍卫长剑出鞘,凛冽的寒光伴着一段段粉色纱巾,溅出触目惊心的淋漓鲜血。
皇帝座前冲出来的黑衣卫以及侍卫们顿觉胸口一窒,气息絮乱。
韩傅析也感觉到了不适,竟在粉衣舞者手中频频失策,几次差点中招,以他的武功不至于会如此的败落下风。
那么…… 韩傅析厉喝:“香味有毒!”
是方才从舞者身上散发出来的清香味,韩傅析话将将喊出,殿中的人就惊慌了。
前面一圈闻到香气的人渐渐软了身体,竟无力起身,内力越深厚的人运起功力来,更觉得柔软无力。
陆璇和李淮对视一眼,静坐在座位上不动。
他们两人根本就没事,要是突然动了,接下来怎么解释都不清楚了。
因打斗间舞者身上仍不断的散发香味,渐渐的,殿内的输赢很快分晓。
皇帝脸色铁青,大喝:“来人,来人,将逆贼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