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扬去和医生讲话，林锦程则进病房去看林孤容。

林孤容躺在病房里，看到林锦程进来，笑着冲他伸出瘦骨嶙峋的手，“给我只烟。”

“别吸了，你都要把我害死了，”林锦程坐在床边拉住她的手，“妈，好好活着，我还没大学毕业呢，你还没看到我成家立业找到工作，配合治疗行不行？”

林孤容笑了，“我又不是不知道自己得的什么病，把你那点儿要娶媳妇儿的钱留着吧。”

“我不娶媳妇，用不着，我这么好看，娶谁都亏。”林锦程的手很凉，林孤容也是。

林孤容叹气，伸手摸了摸他的脸，“锦程。”

‘‘嗯……，，

“其实妈以前恨你。”

林锦程知道。

从他记事起林孤容就是个浑浑噩噩的女人不怎么管他，但他天生早熟，小小年纪懂事的不得了，甚至从未像其他人家的孩子那样要过什么东西，更没有什么哭着闹着耍脾气。

一直到后来，林孤容知道她儿子锦程大概是个礼物而不是拖累，她才慢慢对他好起来。

只不过林锦程一个人长大，心里有话也不说，没什么朋友，从小自己和自己玩，导致他脾气有点儿怪嘴上不饶人，好不容易有人亲近他还要表现出一副别靠我太近我绝对不会吃亏的样子。

其实都是自我保护。

林锦程拉紧了她的手，“我也恨过你，恨你非得生下来我，让我受苦受难的，我都不想来这世上走这一遭，可

是......也是你给我生命，不是你......我又哪能碰到他......妈，我谈恋爱了。”

林孤容笑了，“妈没猜错吧，果然谈恋爱了，对方什么样的人啊？”

“他人很好，就是脾气有点坏。”

“脾气坏？”林孤容反问，似乎不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