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临有些尴尬,他觉得莱恩心里一定在看不起自己,这下子,他问问题的声音都小了一些,“我需要躲起来吗?”
“为什么要躲?”莱恩哼了一声,“你这是心虚吗?可是我不懂你到底在虚个什么,还是说你在害怕,觉得我是只不干净的鸭子,跟我打了个炮就是黄色交易。”
“没有,我没这么觉得……”刘临急着解释说。
这时,敲门声又响起来了,莱恩还听到服务员疑惑地问:“莱恩先生,您在吗?”
二人对视了一阵,最后是莱恩收回了目光,语气冰冷地丢下一句:“盖好被子。”
莱恩随便拿了件外套穿上,然后走过去开门,服务员被莱恩的臭脸吓了一跳,毕竟,在她印象中,眼前这人脸上经常挂着浅浅的笑,很少有像这样低气压的时候。
服务员礼貌地笑笑说:“莱恩先生,我还以为您不在呢……”她还没说完,莱恩就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有什么事吗?”
服务员顿了顿,莱恩嘴角勾起一抹笑,侧身了些,问:“是不方便吗?要不进来说?”
在被窝里的刘临听到这话,吓得汗都渗出来了……
“不是……”服务员干笑,“是梁先生的助理送了东西过来,他托我拿给你……”
莱恩看着那个黑色绒面的小盒子,才想起昨晚他跟黄毛开的那个玩笑,之前莱恩也不是没跟他调情讨要礼物过,可每次黄毛都是口头上应下来了,却没有给他送过东西,而莱恩也聪明,对方不送,他就不提,两个人就当忘了这件事,免得显得自己很没有自知之明。
而今天黄毛却兑现承诺了,明显就是在吃刘临的醋,毕竟昨晚,黄毛就错以为刘临是他的男友。
虽然那些富人抱着莱恩的时候,一口一个“我爱你”说得黏腻,可莱恩从不会把这些人的话放在心上,更不会觉得自己在这群人的心中有多么不同和意义非凡。
他只是一个玩具而已,客人喜欢他的时候就把他捧在手心里当宝,厌倦了就把他丢到一边积灰。
即使深知这个事实,莱恩也不会心里难过,因为他自始至终,就没打算成为哪位花花公子心里那独一无二的存在,所以,他需要做的,就是流连于万花丛中,偶尔跟那些老客人联络一下感情就够了。
莱恩接过了花,并没有打算收黄毛送给他的手表,他说:“这小盒子你还回去吧。”
“啊?”服务员神色疑惑,“为什么啊?”
莱恩眯了眯眼睛,“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我不想要不可以吗?”
服务员有些难为情,“可是,要怎么跟对方说啊?”其实她挺怕说错话得罪人的。
莱恩想了一下,潦草地道:“就说这礼物我不好意思收,先生要是喜欢我,记得来找我玩就好了。”
“好吧……”服务员道:“那我一会联系他的助理。”
服务员走远了,莱恩才关上了门,他把花放在沙发上,然后走到床边掀开被子,顺势压在刘临身上。
刘临看着莱恩,不消片刻,他就听到莱恩说:“怕成这样,真他妈没出息。”
刘临问:“为什么不收他的礼物?”
莱恩看着他,“你希望我收?”
“不是……”
莱恩觉得刘临这人很无聊,所以没耐心去钓着他,于是道:“我不想收就不收,收了搞得我像他的情人似的。”
刘临突然翻了个身,把莱恩压在下面,认真地问:“那你怎么就收了我的礼物?”
即使之前被莱恩打击过很多次,可刘临还是不认输,想从对方口中得到一个与众不同的答案,他在期待什么,想要什么,莱恩是知道的。
可是,他不想给,就是不想给,就像他经常挂在嘴边的那句话一样——“没有为什么”。
莱恩笑了两声,压低了声音对刘临说:“昨晚没把你干死,所以你得意忘形了是吧?”
“是啊,我收了你的礼物……”莱恩伸手环住刘临的腰,翻身把对方重新压在下面,他坐上去,俯下身子在刘临耳边说:“我收了你的礼物,所以我干了你啊?有什么不对吗?”
莱恩轻狂地笑了笑,把自己弄硬后挺进去,刘临感到不适,手紧紧地揪着床单。
“叫你得意忘形……”莱恩没去管刘临喊疼,他喘着气,抓着对方短短的头发,让刘临侧着头看向自己,“你看看你现在这个饥渴样。”
刘临哭着叫莱恩停一下,然而莱恩根本不听他的,他亲了亲刘临的唇,说:“你忘了?我说过要干晕你的……”
·
今天的训练,刘临又翘掉了,更令长官生气的是,刘临以前就算要请假都会提前半个钟打电话过来的,而这次居然一点消息也没有。
长官生气归生气,但更多的是担心刘临会不会出事了。
谢淮下班后来训练营等沉延一起回家,长官见到他,当即挂了电话,问:“小谢,你今天有见到刘临那家伙吗?”
“没有。”谢淮见长官挺急的,他说:“但是,我昨晚见到他了。”
长官生气地说:“昨天他补考后不知道死哪去了!”他又拨了一遍号码,等待的过程中跟谢淮说:“这家伙一天到晚翘课,迟早得被踢出猎杀组!”
长官心痛地摇摇头,心想组织里怎么会有这么难带的人,不一会儿,电话居然接通了,长官的脸色和语气都变了,不像几秒前那样一身火药味。
他急切地问:“刘临,你在哪里?今天怎么没来训练?”
刘临的声音有些疲惫,他说:“长官,我发烧了,现在在医院打点滴……”
长官一听,火都撒不出来了,“在哪个医院,我一会下班后去看你。”
谢淮注意到“医院”这两个字,眼睛一亮,集中注意力去听长官说的话,而电话那边的刘临听到长官说自己要来,吓得脸色更加惨白,跟下一秒就会倒下去似的。
他说:“长官,我没事,就是小感冒而已,我一会就回去了。”
陈长官为自己误会刘临又去吃喝玩乐而愧疚不已,他说:“那行,你注意身体。”
“好。”刘临点点头,现在整个走廊只有他一人坐在这儿打点滴,看上去有些凄凉。
长官想起什么,又忍不住啰嗦了,“天冷了多穿点衣服,上周我就说你穿得少,你不听,现在生病花钱了吧!”
刘临点点头,轻飘飘地“嗯”了一声,他记得,上周他穿得少是因为他想穿新买的风衣去见莱恩,但是他怕穿太多毛衣显得臃肿难看,所以里面只穿了一件长袖衫。
长官还在电话里念叨刘临发烧的事,可只有刘临自己心里清楚,他这次发烧,和衣服穿得少无关。
【074】
谢淮看着陈长官说了一堆叮嘱的话后把电话挂了,他问:“临哥没事吧?”
长官把通讯器收好,嫌弃地说:“衣服穿得少,发烧了。”
不知怎么的,他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谢淮身上的黑色风衣,说:“你穿多点,别感冒了,我听说你们侦查组挺忙的。”
沉延从训练室出来,先是看到了在等他的谢淮,然后才是陈长官,后者一愣,“结束了啊?”
越来越多的成员从训练室里出来,长官扫了一眼墙上的电子钟,没想到现在已经九点半了,因为刘临发烧打点滴的事,长官操心得像个爹一样,提醒这群小年轻要注意保暖。
“走了。”沉延揉了揉谢淮冻得通红的耳朵,谢淮感觉痒,抓住沉延的手腕想让他停下来,“别……”
沉延挑了挑眉,谢淮看着周围这么多人,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痒。”
在沉延这里,谢淮口中的“痒”和“敏感”没区别,他笑笑,凑近了说:“你敏感的地方还挺多。”
沉延的气息吹在谢淮的耳廓上,后者感觉身体有些热,他觉得沉延一定是故意的!
谢淮目光一转,见有两位猎杀组成员一边看向这里一边在窃窃私语。
沉延见谢淮的目光看向别处,他也看过去,那低声讨论的二人不敢惹沉延,不友好地瞪了沉延一眼后就走了。
即使看到了这些,谢淮还是跟个没事人一样,他挽着沉延的胳膊,“不是说回家吗?走吧,我肚子饿了。”
“嗯。”沉延换了个动作,他的手很热,紧紧地与谢淮十指交缠,谢淮要走之前跟长官说了一声,后者点了点头,看着眼前这两人恩恩爱爱地回家。
“什么啊,两个大男人手牵手的,真他妈恶心!”
“就是啊,沉延该不会是心理变态吧?”
“嘿嘿,他要真的是变态,他对象能好到哪里去?”
“这就叫臭味相投呗。”
这几人的闲言碎语被长官听到了,长官路过时暗示性地咳嗽两声,他们听到后吓得差点灵肉分离!
其中一人干笑,“长官……”
陈长官看都不看他们一眼,“管好你们自己吧,有那个时间去说别人,还不如留下来再训练一会,但凡这样做,你们也不至于不及格。”
此话一出,那几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神色尴尬,这会居然担心起长官听到他们在背后说别人坏话会怎么想他们。
长官最后提醒了一句“下次再不及格,就滚出组织”后就迈步离开了。
·
周末这天,沉延醒得早,谢淮则是因为生物钟,在这难得的假期居然睡不着……他见到沉延在换黑色的训练服,问:“你今天要工作吗?”
“不是。”沉延系好皮带后坐到床边,揉了揉谢淮的脑袋,“是要去训练。”
“这样啊。”谢淮黏过来抱住沉延的腰,“让我抱五分钟再走。”
沉延的手往下伸,抚摸谢淮的背,笑笑说:“舍不得,不想我走啊?”
“怎么可能?”谢淮这时候有点口是心非了,他道:“你去训练吧,我才不用你留下来陪我。”
谢淮觉得,即使自己再喜欢沉延,也不应该阻挡他前进的步伐,所以,即使他是沉延的男朋友,也不希望对方谈个恋爱就从此君王不早朝[1],堕落了。
“你还没吃吧。”谢淮起身,说:“我给你煮个面。”
“嗯。”沉延看着谢淮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捡起昨晚丢在地板的睡衣穿上。
谢淮走了两步又回来了,他坐在沉延的腿上,后者就知道他有事要商量了。
沉延脸上带着浅浅的笑,好奇谢淮会和他说什么。
谢淮看着沉延的眼睛,说:“临哥生病了,我想煮个粥去看他,你……不会心里不舒服吧?”
原来是这件事。
沉延亲了一下谢淮的唇,“不会,你又不是做什么对不起我的事,这是你的自由。”
谢淮沉默了一会,像是在想什么,为了保持平衡,他勾着沉延的脖子,把脸贴在他的颈间,“沉延。”
“嗯?”沉延搂着谢淮的腰,紧接着,后者在他耳边小声说:“那个……我们五天没做了。”
最近沉延有些忙,不是外出执行任务就是在进行长时间的训练,反正他每天回来躺下没多久就睡着了,谢淮看到男朋友这么累,即使再想要,也不好意思把人轰醒啊!
谢淮黏起人来真要命,他故意用下半身蹭人,“很想你……要是你在我身体里就更好了。”
谢淮抬头看着对方,“今晚早点回来,好吗?”
沉延因为工作,所以很多时候不能陪伴谢淮,每次他执行任务从对方身边离开,都十分地不舍得。
“好,我答应你。”沉延的手指擦着谢淮略微干燥的唇,情难自控地吻了上去。
·
谢淮要去刘临家之前给对方打了个电话,刘临给谢淮开门时,正好住在隔壁的程序员夫妇从商场回来,男人注意到谢淮,问刘临:“小临啊,这是你朋友?”
男人有些惊讶,因为这是他住进这儿以来,第一次看到有人到刘临家做客。
女人觉得谢淮有些眼熟,说:“这小孩是侦查组的人吧……”
谢淮干笑,说:“我是侦查组的谢淮。”
男人这倒是想起来了,“谢淮啊,新来的对吧?我听阮宏提起过。”
女人点了点头,她想起一事,突然问:“那个……猎杀组的沉延是你男人吧。”
谢淮没想到对方会问这个,一时间他惊讶得有点懵,“对。”
男人闻言,一脸疑惑地问旁边的妻子:“他喜欢男人,他是同性恋?”
女人点头,“我听说是的。”
站在门边的刘临听着他们的对话,莫名其妙为谢淮感到尴尬,正当他要说两句话来缓解一下气氛时,没想到谢淮开口说:“对,我是同性恋,我喜欢沉延。”
男人的脸色有些难看,可能是不理解长得这么好看的小孩怎么就喜欢男人了,不过,他没说什么,毕竟这是别人的事。
刘临草草地说了几句话把夫妇二人打发走了,他关好门后,对谢淮说:“你也知道的,老人家说话直,别往心里去啊。”
谢淮把保温饭盒放在桌子上,回头看了刘临一眼,“不会的,他说的是事实,而且也没说什么难听的话。”
刘临的家里很乱,而且小,这就是他不好意思请朋友来家里聚聚的原因,他不忍心让他的家乱上加乱。
“我就是怕老人家说难听的话让你心里不好受。”刘临说:“我之前有一次上班迟到,出门就遇到了那老头,他知道我睡过头后骂我没出息,烦死了,真是吃饱没事,多管闲事!”
刘临想起一事后,问谢淮:“哎,他刚刚要是骂你了,你会骂回去吗?”
“不会。”谢淮一边打开保温饭盒一边回答刘临的问题,事实上,谢淮这人不太会吵架,他嘴笨,吵不过别人,而且觉得就算吵赢了又能怎样,这种优越感没有任何意义。
“脾气这么好啊。”刘临笑了笑。
“争吵是永无止境的,人们总以为自己是身体的掌控者,却没有意识到,在失控状态下,人只是被情绪牵着鼻子走的小丑而已。”谢淮把自己煮的粥端过来给刘临吃,后者开心得笑咧了嘴,“谢谢兄弟啊,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还没吃饭?”
谢淮内心:我不知道你没吃饭,这只是正好赶上了而已……
刘临狼吞虎咽得就像个几百年没吃过饭的人一样,他想起昨天有同事发动态内涵沉延的事,不知道谢淮知不知道,但他还是委婉地道:“要是听到有人说了什么难听的话,别往心里去就是了,哥哥我永远是你最坚强的后盾!”
说着,刘临拍了拍自己的胸膛,突然想起谢淮是个有男朋友的人,求生欲上来,他赶紧补充道:“额……那个……沉延是你的铜墙铁壁!对,就是铜墙铁壁!”
这话说得,刘临在心里暗暗感叹自己的语文功底还不错。
谢淮坐在沙发上安静了一会。其实,被别人质疑的感觉挺糟糕的,但是,谢淮不是个会作茧自缚放大悲伤的人,他看得到,对于他是同性恋这件事,有人不看好,也有人祝福他。
即使如此,对于谢淮而言,这些都不过是身处客观世界必须面对的评判罢了,无非就只有三种结果——支持、反对、持中立态度。
可是,无论别人怎么评头论足,指手画脚,生活是紧握在自己手中的,经营权永远属于自己。
谢淮说:“我不会因为别人否定我而不开心,但我会为别人祝福我而感恩。”
刘临喝粥跟喝水一样利落,他这会难得停了一下,“小谢啊,你不会因为自己是同性恋而烦恼吗?比如啊,在意你的同学,朋友,老师,同事这些人怎么看你……”
“会在意身边人对我的态度,但不至于苦恼。”谢淮笑了笑,说:“人之所以会苦恼,无非就是想要的东西太多,却没有去跳脱,去改变和做取舍的勇气。”
“人际关系是一直在改变和重组的,我不会为了去维持表面关系而低头迁就,谁今天因为我是个同性恋觉得我不正常,可以马上离开。”
[1]出自唐·白居易《长恨歌》
【075】
周末来训练的猎杀组成员不多,大部分人还是选择能放假就赖在家里休息的。沉延出来的时候,听到后面有人叫了他一声“师哥”,他回头一看,对方居然是刘临。
别说是沉延,周末值班的长官见到刘临这大懒虫居然来训练了,他震惊得给陈长官连发了十几条信息,怕对方不信,他还拍了刘临的背影给他看。
刘临递了瓶冰啤酒给沉延,“师哥,给。”
沉延接过后说了声“谢谢”,但没打算喝,因为他一会要回家吃饭了,他问:“听谢淮说你生病了,好点了吗?”
刘临僵了那么一两秒,随之满不在意地笑笑说:“真是的,师哥,就一个感冒而已,睡一觉就好了,难不成还能躺上十天半个月啊。”
沉延看了刘临一眼,觉得他的精神状态还算不错,就没去多问了,刘临见他背起黑色书包,问:“师哥,你要走了吗?现在才七点啊。”
“我得回去吃饭了。”沉延说。
“也是,别让谢淮等太久……”刘临有点失落,他指了指训练室的木门,“师哥,那你先回去吧,我还想留在这里训练一会。”
说完,刘临随意地拿毛巾擦了擦汗,然后抬脚进去了。
兴许是刘临颓废久了,突然积极起来,沉延都差点以为他是鬼附身了,但想想,或许是刘临想通了,所以开始努力了吧。
值班的长官睁大眼睛看着刘临进去训练室后,给陈长官发了条信息:[老陈啊,刘临是不是受了什么刺激啊,沉延都回去了,他还留在这训练]
陈长官在和夫人吃饭,桌面上的手机响了一下,他看了看,然后就蹙眉了,心想:刘临该不会发个烧把脑子烧出问题了吧……
沉延回到家,谢淮刚好把菜端到桌上,他脱下风衣,谢淮就跑过来将他抱住。
沉延摸了摸他的头,“还没洗澡呢,一身汗臭味。”
谢淮不介意,“我就要抱。”
两人腻了一会,沉延拿谢淮没办法,只好抱起他一起进浴室洗澡,浴缸里,他们的腿时不时地碰到一起,谢淮趁沉延不注意还用手去摩挲对方的腿根。
谢淮才得意了那么一两分钟,很快就被沉延给拿捏了,他的下半身被握住,脸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
“桌上的菜要凉了……”谢淮喘着气,他看到沉延也有反应了,说:“一起吧。”
沉延抱着谢淮,让对方跨坐在自己身上,手里攥着两人的东西一起动。
这个澡花的时间比沉延自己一个人洗还要久,谢淮甚至后悔自己早做饭了,不然他可以和沉延直接在浴室做。
一整顿饭下来,谢淮脸上的潮红都没有褪去,沉延看着对方认真夹菜的模样,觉得有点好笑。
饭后,谢淮切了水果,想到楼下有位病号,于是送了一份给刘临,刘临刚从训练营回来,渴得要命,看到水果霎时两眼放光,一边吃一边说:“兄弟你真好,你怎么知道我已经买不起水果了。”
刘临这几个月为了给莱恩买礼物省吃俭用,日子过得十分寒碜,这会被他兄弟雪中送炭的行为感动到眼眶有些热。
“额……那个,临哥,你是工资不够用吗?”谢淮记得,刘临的工资虽然比沉延少了一些,但猎杀组的工资是组织里最高的,过日子完全没问题才是。
刘临还在狼吞虎咽,含糊地道:“你也知道,哥在追求别人,不得给心仪的人买礼物啊?所以就……有点不够用呗。”
虽然刘临说得模糊,可谢淮还是猜到了,他给那人买的礼物一定价格不菲,看着刘临这副支支吾吾的样子,谢淮觉得他和那个酒吧弟弟的事应该还没成,所以就忍住好奇心先不问了。
谢淮等刘临吃完了,把水果盒一同带回去,临走前刘临十分热情地把人送到电梯前,一边挥手告别一边说:“有空就下来玩。”
刘临笑着,嘴角还黏着几粒草莓籽,“有空就下来玩”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不知怎么的有种“有空给哥带吃的过来”的意思。
“知道了。”谢淮说完后摁下电梯,他在刘临家里待了将近二十分钟,回来时发现沉延已经躺床上去了。
谢淮踩着毛鞋跑回房间,手里端着一碗水果,沉延在看英语杂志,听到脚步声后目光转向谢淮。
“刘临没什么事吧?”沉延问。
“我问了一下,他说已经退烧了。”谢淮跪坐在床上,跟个小仆人一样给沉延喂橘子,“好吃吗?”
“嗯,挺甜的。”沉延说完,谢淮自己也吃了一个,然后把碗放在床头柜,钻进被窝里贴着沉延。
“您对小淮子的服务满意吗?”谢淮看着他,问道。
沉延的脸颊挨着他的脑袋,“很满意。”
“多满意?打个分呗。”谢淮说着,手伸进沉延的衣摆摸着他紧实的腹肌。
“A+。”沉延笑着说。
“那您满意了,是不是该让我满意了?”谢淮的手不老实地溜进沉延的裤子里,渐渐地,二人胸口起伏,粗喘着气,谢淮的手都湿了,他换了个动作,抬腿跨坐在沉延身上。
“你想在上面?”沉延的眼神有些热,有些坏,这是只有谢淮才看到过的。
“嗯……”谢淮的耳根都红了,他把指腹的黏腻蹭到嘴唇上,有些不好意思地小声说:“我很想做爱。”
“你早上答应过我的。”怕沉延睡了,谢淮提醒道,现在才九点多,按照以往的经验,他们差不多十一点就可以结束休息了。
沉延的手摩挲着谢淮的腰,后来缓缓上移,用指尖蹭着对方胸前的小点。
“嗯……”
“有多想我?”沉延笑着问他。
“你插进来就知道了。”谢淮脱掉裤子,然后去用腿夹沉延的腰,“特别特别想你,想用小肉洞把你夹射,精液留在我的身体里……”
这场本该十一点就结束的交流,直接战到了凌晨一点多去。
两个人抱在一起歇了半个钟后,沉延才从谢淮的身体里退出来,他这一动,谢淮感觉后面的东西流出来了,他下意识地伸手去捂,却让手变得更湿了。
沉延抽了几张纸来帮谢淮擦手,一边擦一边开玩笑说对方是个“小傻子”。
情事过后的谢淮总是很敏感,也很可爱,他抽噎了几下,闷闷地说:“我只是不想让它们离开我的身体里。”
谢淮不想那些东西从他身体离开,这样他的身上就都是沉延的味道了,他想被沉延的荷尔蒙包裹全身。
谢淮的眼睛湿漉漉的,沉延不知道他是舒服哭了,还是因为他的话而难过了,他捧着谢淮的脸跟他接吻,追着对方笨拙的舌头舔弄。
沉延用纸把谢淮身上的液体擦干净,随后抱着他哄了一会,“我们去洗澡,好不好?”
“嗯……”
隔天,沉延七点多就换好衣服去训练营了,他起床的时候,谢淮还在睡,后者迷迷糊糊地感觉到沉延亲了一下他的额头,然后听到了开门关门的声音。
谢淮中午才醒,一想到沉延居然又那么早起,就觉得这十分的不科学——为什么最晚睡的人最早醒来!
谢淮肚子饿了,想起身煮点东西吃,他才动了一下,就感觉腰酸背痛,昨晚有点狠,谢淮记得他被沉延摁住,哭着求饶了好几次都没用,沉延不会停,只会说“我放慢一些”,甚至结束一次后他躺在床上才缓了一会,就被沉延抓住脚踝,分开腿又来了一次。
“唔……”谢淮皱了皱眉,心想幸好今天是周末,不用上班,不然这简直要了他的命。
谢淮简单吃过午饭后准备收拾房间,他把床单换下来洗,地上有纸团,他一一捡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床头柜上还有半碗水果,有些失水了,不能吃了,还有其中一个原因是昨晚谢淮没忍住,不小心射在了碗里……
沉延的杂志掉在床边,谢淮拿起来后吹掉上面的灰尘,正打算合上收好时,上面干掉的痕迹让他愣住了。
谢淮傻了那么一两秒,水果的事他记得,可是这个杂志……他怎么没印象?
不管了,谢淮拿起手机,拍了张照后发信息给沉延:[你的书这样了,还要吗?]编辑完后,他还发了个猫猫忏悔的表情包过去。
沉延到了休息时间才能看手机,谢淮内心煎熬地等待半个钟后,手机终于响了。
[沉延:留着]
谢淮的脸有点热,他打字:[好吧]
然而不消片刻,沉延又补充了一句:[放在家里当做纪念]
什么啊……谢淮有些难为情地捂住了脸,他回复说:[也不知道是你的还是我的]
[沉延:我的精液在你的肚子里]
沉延这么说,谢淮僵住了,半响过后才反应过来对方的意思应该是:我的都在你身体里面,所以这是你的。
[谢淮:……]
沉延看着屏幕笑了一下,不要脸地发了一句:[要不给我昨晚的表现打个分?]
谢淮果断回复:[A]
沉延坐在休息区的长凳上轻轻蹙了一下眉头,发了个问号过去。
沉延就没拿过A这种成绩,他的每一张成绩单都是红艳艳的A+。
谢淮给出的回复是:[你昨晚太凶,我吃不消]
沉延的嘴角勾了勾,编辑道:[知道了,下次就算你求饶,我也不放慢速度]
谢淮看着这条信息,心里一咯噔,急忙改口:[骗你的,在我心里你是A+]
然而,那边的沉延并不接受这个新成绩,反而学着陈长官回复对方一句:[以第一次成绩为准]
谢淮看着这几个字,全身酸痛,就差站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