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九点的时候李队打了个电话过来,负责接通电话的晶姐对虎哥说:“虎子,李队找你。”
“什么事啊?”虎哥的眼睛从电脑屏幕上离开,起身后接过电话,李队道:“你和谢淮过来一趟吧。”
李队好像在忙,他没多说,就把电话给挂了,虎哥疑惑了一阵,最终还是开车带着谢淮去了趟公安局。
李队去忙了,让小林等着人,虎哥一下车,小林就走过来,“虎哥!小谢!”
因为打了阻隔剂,谢淮今天精神状态不太好,刚刚在车上还睡着了。
小林带着二人去了办公室,把装订好的笔录递给他们。
“昨天下午严家炀家里的清洁阿姨报警说严家炀书房里藏了人。”
当时小林和其他同事强行撬锁,一进书房就看到了被铁链拴在墙角的胡非远,因为链子较短,胡非远只能够着墙上的水盒,连躺下去都不行。
胡非远屎尿都漏在裤子上了,房间里飘着一股臭味,他见到组织的人来了,眼睛放光地动了动。
舒娜像是不知道这件事,毕竟结婚了这么久,她连丈夫的书房都没进过,其实也是不敢进,她怕严家炀跟她吵架提离婚。
舒娜懵了一会,随后反应过来自己的丈夫做了荒唐的事情,她跪在地上为严家炀解释,然而警方忙着搜查室内,根本没人管她。
胡非远被严家炀关了三天,严家严只会送粥和水给他吃,在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下,胡非远明显地瘦了一圈。
小林帮胡非远把塞嘴里的布团取下来,胡非远嘴巴疼得厉害,边缘都裂开了些,舌头也有些僵了。
幸亏清洁阿姨那天觉得不对劲,对着门问:“是人吗?是的话能给点声音吗?”
胡非远闻言,拼了老命晃着身子,铁链哐当作响,他不确定外面的人能不能听到这声音,要是听不到,他就完了,估计死在这儿也没有人知道。
阿姨安静了一会后,又问:“是小动物的话给点声音可以吗?”
胡非远一听,心想:完了,这人怀疑我是只宠物……
外面的阿姨没听到动静,心里一惊,觉得里面应该关了个人,但至于为什么不能说话……
为什么?
除了被囚禁在里面这个可能之外,顾阿姨想不到别的原因。
舒娜看着警察把严家炀的书房翻了一遍,眼泪止不住地从她的眼眶里掉下来,可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洗白丈夫的罪名。
严家炀书柜的最上方有一排英文杂志,小林踩着椅子上去翻,不翻不知道,一翻吓一跳——里面都是男人裸着身子的性感图。
“啊!”
李队听到后面的尖叫声后,走过去,低声怒斥道:“干什么,大惊小怪的!”
小林结巴道:“哥,那个……杂志尺度有点大……”
李队听了这话,依旧淡然,毕竟他工作这么多年了,什么大尺度的东西没搜出来过,他弯腰拿起杂志,一边说:“你啊,就是心理素质不行……”
李队看到杂志上的男人后,虽然不至于像眼前的人那样惊讶地尖叫一声,但他沉默了。
“你丈夫看这种东西,你知道吗?”李队把杂志举到舒娜面前,冷声问道。
舒娜抽噎着摇头,这会,小林小声说:“哥,这男的该不会是……”
严家炀的老婆在这,小林不敢说得太明白,即使如此,舒娜一下子就懂了对方的意思,他告诉李队:“我只知道在我之前,他谈过一个男朋友。”
这件事舒娜在结婚前就知道了,毕竟严家炀对这种事毫不掩饰,舒娜也担心,她害怕有一天老公出轨,出轨的不是一个女人,而是男人,这会让她比死了还难受。
舒娜跟严家炀的妈妈说过这件事,然而婆婆却牵着她的手跟她说:“小娜啊,过去是家炀不对,他不知道自己是错的,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把他送去专门的机构治疗了,很成功呢,你看,他现在跟你在一起,不就是他回归正轨了吗?”
婆婆还说:“小娜啊,这爱情和人是一个道理的,有病就治,没有什么是治不好的,家炀治好了那个病我很欣慰,但更高兴的是他遇到了你这个好姑娘。”
或许只有舒娜知道,严家炀是那种在妈妈面前活得像个影帝的人,只要妈妈不在,严家炀对舒娜冷淡得就像个陌生人。
严家炀是不喜欢舒娜,但会对她好,不会排斥她,可是这种“好”是没有温度的。
是啊,有病就治。
可是舒娜知道,自己已经错过了最佳治疗期,所以这块伤口只能一直腐烂下去,就算发臭了,她也依旧笑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起来吧。”小林想去扶舒娜,却被后者挣开了。
“他交过男朋友。”舒娜无奈地轻笑说:“后来他妈妈把他送去戒同所,到底治没治好这病我不知道。”
“同性恋不是病,怎么可能有治不治得好这种说法。”小林说:“我觉得你丈夫估计是妥协了,才说自己不喜欢男人,不然他怎么出来啊。”
李队不懂同性恋,他疑惑地道:“世界上真的有戒同所这种东西?”
小林回答:“我也不清楚,我听大学舍友说过,很多都是骗人钱的,进去了跟进传销似的,一个劲地给你洗脑。”
李队看着手里这有些烫手的杂志,想起了严家炀,他干笑说:“好像的确不咋地。”
之后,李队在审讯室问胡非远关于严家炀囚禁他的事,胡非远受了很大的刺激,一提到这个就忍不住手脚发冷,他结巴着说:“一天晚上,我用了严家炀的电脑,我当时想登录自己的社交账号,一不小心点快了,按了‘一键登录’,结果登录了严家炀的号,然后我看到了页面弹出来的聊天记录。”
胡非远说到这个的时候哭了,“原来他和那个‘蒂凡妮的粉红熊’认识,他们想联手整死我,让我被怀疑成杀死蒂凡妮的最大嫌疑人,我当时很生气,就去质问严家炀为什么要害我……”
“他怎么回答你的?”李队问。
胡非远吸了吸鼻子,“他没回答我,直接给了我一拳,我被打得头疼,他还用西装外套蒙我的头,想让我窒息,我当时晕了过去,醒来的时候已经被拴在墙角了。”
好吧。
李队:“严家炀和粉红熊聊了什么,你知道吗?”
胡非远认真地回忆了一下,“我也没看懂,好像说了什么病毒,什么祝福的事……”他忽地想起一事,激动地道:“粉红熊对严家炀说他想要沉延的地狱眼,想要徐闵兰和莫桑的头颅!”
虽然不知道这是不是在开玩笑,但即使是玩笑,也让人听着不舒服。
对面的李队和小林闻言后愣住了。
……
谢淮一边听小林说话一边看笔录,小林突然想起一件事,从抽屉里拿出一个U盘递给虎哥,说:“这是我们从严家炀电脑里拷贝出来的聊天记录。”
谢淮回到办公室把U盘插上去,虎哥在他旁边看着,这份聊天记录不长,而且两人都有意把话说得隐晦,所以谢淮和虎哥看得一头雾水。
良久,谢淮突然道:“等等,哥,你把记录滑上去些。”
虎哥照做,“怎么了?”
谢淮的眼睛盯着粉红熊发出的那句:[她知道了他的事]
“这里是女字旁的她。”谢淮道:“会不会是指蒂凡妮?”
虎哥说:“可是这话过后就没了下文……”
谢淮按着键盘,让聊条记录往下滑,差不多隔了七八句话,才出现了严家炀的一句:[是的,所以她该死不是吗]
“你看看这句话,和上面那句一样前后无关联。”谢淮说。
“所以,你觉得应该是:她知道了他的事,所以她该死不是吗?”
“结合蒂凡妮的事,我觉得有可能。”谢淮蹙眉,道:“那这里的‘他’是谁啊?”
虎哥说:“不像是指严家炀。”
谢淮点点头,两个人沉默了,忽然,电脑闪了一下,黑屏了。
虎哥屈起手指敲敲屏幕,“不是吧?这电脑也太不靠谱了,关键时候掉链子!”
谢淮没什么精神,眼皮都要合上了,他说:“一会叫维修部来修一修吧。”
这话刚说完,电脑又闪了一下,屏幕切回来了。
虎哥嫌弃地道:“抽风了这是?”他动了动鼠标,屏幕又变了,跟不受控制一样,谢淮说:“中毒了吧?”
下一秒,页面自动启动浏览器并转跳到了一个陌生网址,视频自动播放,只有短短的三秒,是静音的。
视频里的蒂凡妮脖子上勒着丝袜,翻起白眼。
“这不是那个女孩吗?”虎哥看着头皮发麻,不过很快,页面就关闭了,切回到聊天记录,一切如初,却又诡异,刚刚的三秒钟视频就像有人在警告他们一样。
谢淮被这视频吓得心跳加快,他缓了一会后,忽然注意到一件事——视频里蒂凡妮的手扯着脖子上丝袜,就像在努力挣脱一样,而她身后的马桶上好像坐着个人。
穿着灰色西装的人。
【092】
晚上七点,谢淮收到一条信息,是沉延发来的,大概是问他什么时候下班。
虎哥坐在谢淮旁边,见到他手机屏幕亮了,说:“你男朋友发信息给你。”
谢淮被这么一说有点不好意思,他现在不是很忙,解锁屏幕后看了一下,然后回:[应该快了,一会儿]
他刚放下手机,在文件上敲了几个字出来,旁边的虎哥就道:“信息又来了,看来你男朋友想你想得紧。”他笑笑后对谢淮说:“你去回信息吧,文件我来处理就好。”
“不好意思啊,哥……”谢淮这次拿起手机回复后,给沉延发了句:[我还在工作,一会再回复]
沉延看着手机屏幕,心想一会是什么时候,恐怕到时候谢淮都下班了吧。
虎哥说:“呦,你这个谈恋爱的人收到男朋友的信息还会不好意思啊。”
虎哥是真的很喜欢打趣谢淮,而且,谢淮每次都无法反驳……
“没有,我就是怕影响到您工作。”
谢淮绝对没想到,这大周末的,他还能工作到九点多才下班,幸好明天周日放假,他可以睡个懒觉。
今天上班的人不多,谢淮和虎哥下楼时,后者看到沉延站在一处等人。
“沉延来了。”虎哥识相地道:“我就不送你回去了,你肩膀上的药记得换,伤口不要碰到水,还有啊,走路干活小心点,不要又磕着撞着了……”
虎哥就像半个爹一样对谢淮叮嘱一堆注意事项,最后道:“好了,不说了,我知道你们年轻人不喜欢我们这些上了年纪的人碎碎念。”
谢淮内心:可是你都已经说完了……
“今晚早点休息,周一还得继续工作呢。”虎哥说。
谢淮点点头:“好的,哥,那我先回去了。”
说完,谢淮快步走向沉延,问:“你怎么来了?在家里等我就好了。”
谢淮摸了摸沉延的手,热热的,那就好,“会不会等太久啊?”
“还好。”
也就等了一个多钟。
沉延说完,牵住谢淮的手,“还没吃饭吧,手这么冷。”
“去外面吃怎么样?”沉延问。
“好啊。”
沉延去停车场把车开上来,谢淮上车后,沉延帮他把安全带系上,问:“这样不会压到伤口吧?”
谢淮伤得不深,至少还能活动,然而,无论是男朋友还是同事,听到他受伤的事后以为他残废了似的,一个个让他这别干那也别干。
最离谱的是虎哥的妻子,下午的时候她打电话来告诉谢淮她们老家有个土偏方,谢淮听着那个办法挺玄乎的,像什么招魂仪式一样,十分地不对劲,于是他委婉地拒绝了。
“哎呀,不会。”谢淮说:“这手还是能动的,不然你以为我今天怎么工作的?”
“真的?”沉延早上遇到昨晚帮谢淮处理伤口的那位男护士,后者把谢淮说得跟从鬼门关走了一遭似的,还特意跟沉延说要照顾好伤患。
“真的。”谢淮笑笑,低声道:“说不定我还能帮你撸一发呢。”
说着,谢淮的手已经伸过去摸沉延了,“要不要试试?”
沉延抓住了谢淮的手腕,“还想不想吃饭了?”
谢淮眼里带着笑,说:“那能先吃点别的吗?”
“嗯?”沉延一边把着方向盘,一边问:“你想吃什么?”
“想喝你的牛奶。”
沉延一下子就听懂了,前方恰好是红灯,他踩下刹车后,道:“我就说吧,酒吧里的那些人都没你会勾引人。”
谢淮笑笑说:“那我要是某天失业了,就去酒吧找工作。”
沉延喝了点矿泉水下去灭火,听到这句话的时候被呛了一下。
你可……真敢啊。
“不考虑做点别的?”沉延把水咽下去后,说:“比如……”
“什么?”谢淮问。
“给我陪睡。”
谢淮笑了一声,“这种出卖身体的活,你可能得工资给多点才能请得到我。”
沉延盯着谢淮的嘴看了半响,后者懵了一下,沉延笑了一下,解释道:“没什么,我只是觉得你这张嘴越来越不安分了。”
二人简单地吃了个饭,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十一点了。
谢淮还没洗澡,沉延道:“我帮你洗吧,你别伤到了。”
真是好心啊。
因为沉延是自己的男朋友,所以谢淮并未多想什么,直到沉延关上浴室门,手指陷进他的头发里,谢淮才意识到沉延刚刚的话简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根本没安好心。
“不是想喝牛奶吗?”
沉延的东西离谢淮很近,近得他一伸出舌头就能舔到。
“弄出来就有得喝了。”沉延说。
谢淮坐在浴缸里,嘴巴被塞得满满的。
沉延一边动一边对谢淮说:“你要是敢去酒吧工作,我就把你抓起来顶到喉咙废掉。”
谢淮嘴巴里发出模糊的声音,跟要哭了似的,沉延看着身下的风景,难得大发慈悲地退出了些,给谢淮喘息的余地。
“你怎么连哭都这么好看。”沉延用手指捻去对方眼角的泪水,“你这样很容易让我失控啊……”
·
第二天,谢淮睡到了中午去,沉延去研究院开完会回来,他见谢淮醒了,问他想吃什么。
谢淮透过窗帘的缝隙看着外面的天,问:“现在几点了?”
“十二点三十六分。”
谢淮顿了片刻,“我居然睡了这么久。”
沉延坐到床边摸了摸谢淮的头,“担心什么?今天又不用上班。”
“也是……”谢淮见沉延穿着西装,问:“你早上去工作了吗?”
“不算。”沉延回答:“去研究院开了个短会。”
谢淮看着沉延,后者突然道:“你知道那个严家炀吧?”
“嗯,怎么了?”谢淮问道。
“他居然是病发者里的一个次品。”
“次品……”谢淮小心地坐起来,沉延继续道:“研究的报告出来了,严家炀属于三阶进化体,但是又并不完全具备三阶进化体的特征。”
谢淮想起被严家炀攻击的那个夜晚,“好像……我看他的外表并没有变成怪物。”
“所以他是个次品。”沉延说:“但他的饮食习惯已经发生了改变,他吃不了人类的食物,只能通过吃人来维持生命,所以,这或许是他那晚要拐走一个男孩的原因。”
说着,沉延的目光转移到谢淮的肩膀上,他说:“我帮你把药给换了吧。”
“好……”谢淮解着睡衣纽扣,沉延开口道:“衣服别全脱了,遮着点。”
“为什么啊?”谢淮问:“脱了更方便啊。”
谢淮觉得沉延真的有点奇怪,特别是昨天洗完澡后居然帮他把睡衣穿上,以往他们明明都是赤着身体抱在一起睡的……
沉延沉默了一会,然后说:“医生说你现在不能做剧烈运动。”
谢淮反应过来后笑了一声,趁着沉延帮他拆绷带,他凑过去亲了对方一下,坏坏地问:“你怕忍不住啊?”
沉延没说话,继续手上的工作,然而谢淮一点也不老实,恨不得把对方点燃。
“你会忍不住吗?我好想知道啊……”谢淮的手伸进去摸沉延的腹肌,“你的腹肌好硬。”
“嗯。”沉延语气平淡地应了谢淮,并用警告的眼神看了他一眼。
谢淮对沉延有恃无恐,他的手指往下游移,“不知道你这里是不是也一样硬。”
“谢淮。”沉延觉得这人太调皮了,他道:“你现在受伤了,得注意点。”
“是得注意点。”谢淮嘴上这么说,手却依旧不撤走,“沉延,你外出这么久有没有想我?”
沉延一边帮他上药一边回答说:“有,很想。”
“我也想你。”谢淮满足地笑了笑,“我是一边想你一边弄,但是没你弄我弄得舒服。”
沉延见谢淮的伤口已经结上一层浅浅的痂了,他把棉签扔进床边的垃圾桶,然后小心地把绷带缠上去。
“你的手。”沉延提醒说。
谢淮已经把沉延的裤扣和链子都解了,他看着那个鼓起来的地方,有些可惜地说:“可是你已经有反应了。”
谢淮摸了摸,有点湿,沉延一安静,谢淮就觉得自己有可趁之机。
“我用嘴好不好,我会很小心的,就像昨晚那样。”
昨晚?谢淮居然跟他说昨晚?
正是因为沉延差点失控在浴室跟对方做,他才觉得在谢淮伤好之前,他们还是不要有性生活比较好。
“拉上。”沉延有些凶,他说:“等你好了我们再做。”说着,他亲了一下谢淮的嘴。
“可是……”谢淮道:“我们半个月多月没见面了,我好想做啊。”
谢淮钻进沉延的怀里,“后面好渴,想喝你的水。”
沉延搞不懂谢淮这半个月去哪里学的这些污言秽语,他顺了顺谢淮的背,说:“你要是想,我用手帮你。”
“手哪里可以跟你那儿比啊。”谢淮不满地喃喃道。
谢淮亲着对方的下巴,跟个妖精似的黏着人,“沉延,我们小心点就好了……”
“不行。”沉延摸着谢淮的头,“听话。”
于此,谢淮只能退而求其次,他跪在地毯上,迎接沉延的手指进入他的身体里,柔软的肉被粗糙摩擦着,谢淮前面很快就有东西出来了。
沉延听着谢淮的声音,看着那个吃着他手指的那个地方,他揽紧谢淮的腰,手上得寸进尺了些。
沉延靠在谢淮的肩窝,舔着对方的耳垂。
“操,你好会叫啊。”
【093】
早上,谢淮刚进办公大楼,信息部的工作人员就走过来,把U盘递还给谢淮。
“小谢,你办公桌上的那台电脑修好了,你真是的,也不注意点,别随便把陌生U盘往电脑上插啊。”工作人员下巴微抬,指了指谢淮掌心里的U盘,道:“这玩意携带病毒,幸好不是什么大难题,我还可以解决。”
谢淮看着U盘半响,然后说:“谢谢你啊。”
“不用谢不用谢。”工作人员摆摆手说:“你以后注意点就是了,像你这种刚来不久的新人,总是会出现把电脑搞中毒的问题。”
谢淮乘坐电梯上去,虎哥已经到了,朝他招手,“小谢,过来一下。”
谢淮闻言走过去,虎哥电脑上播放的是从私人会所调出来的监控,他顺手给谢淮搬了张椅子过来,“你看看这个……”
视频里蒂凡妮穿着礼服,挽着一位穿黑色西装的男人,这时,虎哥补充说:“这人是海诚集团老董家的二公子,26岁,未婚,经常参加这种富人宴会。”
谢淮认真看着这位“二公子”,后者看起来和蒂凡妮好像很熟。
像是看出了谢淮在想什么,虎哥补充道:“据我所知,蒂凡妮和许多富家公子谈过恋爱,所以这并不奇怪。”
忽然,两位穿灰色西装的人过来敬酒,是胡非远和严家炀。
“他们都穿着灰色西装。”
虎哥说的“他们”里,还包括一位已经在场的乔凯封。
“你觉得凶手在这三人里?”
虎哥点了点头,道:“虽然胡非远现在看起来像是个受害者,但是证据不足,他依旧有犯罪的嫌疑。”
“哥,能调一下卫生间门口的监控吗?”
谢淮说完,虎哥按了暂停键,打开了另外一个文件夹,其实卫生间门口那个角度的监控他们看了许多次,但因为实在没什么头绪,所以就放一边去了。
谢淮把进度条朝后拖动了一段,随之看到蒂凡妮去了卫生间,不久后胡非远醉醺醺地进去了。
到了蒂凡妮应该出来的时间,门口却迟迟没有她的身影,反而是胡非远傻笑着出来了,在门口不省人事地抱着正要进去的严家炀,不过严家炀看起来心情不好,把他推开了。
严家炀进去后,差不多过了二十几分钟才出来,而且神色明显有些慌张。
“这家伙的嫌疑比胡非远还大。”虎哥边看边说。
的确是,如果严家炀出来时恰巧遇到蒂凡妮在洗手,那么这二十分钟足够他把人拖进男厕勒死了。
严家炀离开后,进出几位黑西装白西装的人,然后就是救援队来了。
“怎么搞?”虎哥越看越觉得严家炀就是凶手,他道:“这家伙现在估计被泡在营养液里被当做实验对象呢,我们想审人,还得向研究院申请。”
他抓了抓头发,继续说:“不过我觉得,研究院的人很大可能不会同意,影响他们的实验进程,他们不得骂死我们?”
谢淮又把进度条朝后拖动了一大段,“先看看有没有其他证据吧。”
“听说严家炀是个三阶进化体的次品,他现在被关在瓶子里,能活到什么时候还不知道呢,没准过几天就嗝屁了。”
虎哥人生中第一次“乌鸦嘴事件”发生了,半个月后,研究院宣布实验体1324确认死亡……
研究人员不是没有做力挽狂澜的事,他们用煮熟的肉去喂严家炀,一不小心把这个变异人喂得上吐下泻,三阶进化体吃人,研究院的人出于人道主义,是不可能找个活人来喂严家炀的,他们后来还尝试过用生猪肉生牛肉喂,严家炀前几天还吃得好好的,蹲在‘孤岛’监狱的角落狼吞虎咽,谁知后来严家炀脸色越来越难看,连生肉也不吃了,直接饿死在牢房里。
虎哥听到这个消息时,尴尬地笑了笑,“怎么好好的……就……”他有些无话可说,叹了口气后道:“我我我,我再也不乱说话了!”
谢淮明显愣住了,因为这个消息实在是太突然了。
周五晚上,同事约了谢淮一起去Shylock,谢淮想着好不容易休息了,就去娱乐一下吧,他跟沉延说了自己今晚不回家吃饭,然后就坐上虎哥的车,一群人下班潇洒去了。
虎哥早就订好了房间,几个人围在一起打牌,有的还在前面唱歌,谢淮被鬼哭狼嚎的声音围绕,根本听不清旁边几人说了什么。
晶姐推了他一下,“小谢,到你了!”
谢淮其实不太会打牌,上大学时他跟宿友玩过几次,因为总是输,所以他就不碰了,今天,谢淮和同事一起打牌,好像结局也没好到哪儿去,这不……他已经连输两局了。
前面的人喊了一声“炸”,谢淮又输了……
“喝酒!喝酒!喝酒!”
谢淮:“……”
愿赌服输,他闷声把酒喝了,旁边几人欢呼起来,虎哥甚至说:“有小谢在,我就不是垫底的了!”
谢淮脸有点烧,头也晕晕的,他担心自己不省人事,于是这杯喝完,他摆手说:“我不玩了,不舒服。”
“什么啊!”晶姐嫌弃地道:“真没意思,你是不是怕输啊!”
谢淮的确挺怕的,他要是醉了,回到家沉延一定会狠狠地“收拾”他的。
“不行了,我想休息。”谢淮说完,起身走到沙发那儿坐着。
“现在的小年轻真是的……不行啊。”晶姐招招手,“哎哎哎,快点,我们继续!”
谢淮退出后,虎哥连输三局,成了酒罐子,他也不知道这酒有几度,他才喝了三杯,就开始头昏脑涨了。
男人不能不行!
于此,虎哥强撑着又打了几盘,他陷入了恶性循环,越打越烂,脸红得像番茄。
谢淮口袋里的手机响了好几次,但是他没听见,不知道过了多久,门又开了,进来的人是沉延和两位猎杀组成员。
“呦,沉延来了!”在唱歌的人突然停下来,兴奋地说道。
要知道,沉延是很少参加这些聚会的,所以他一来,众人像看见了明星一样,几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他。
“卧槽!真的是沉延!”
“延哥,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什么风?
沉延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的谢淮,后者被这眼神看得不舒服,总有种下一秒就会被拆吞入腹的错觉。
虎哥一看到沉延,就会想到谢淮,他呵呵傻笑两声,“唉?谢淮呢?这孩子跑哪里去了……”
他仰着脖子环视一周,最后看向沙发,乐呵呵地道:“怎么回事啊有好几个谢淮……”
晶姐磕了几枚瓜子,对虎哥说:“行了行了,要是醉了也跟着人家去歇着吧,你的脸都红成这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