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儿有什么好玩的,乌烟瘴气。”梁青云这么说,亮哥也没生气,他“啧”了一声,说:“那是因为你不懂得玩,哥带你去,你就知道怎么玩了。”
梁青云不想去的,但耐不住亮哥软磨硬泡,只好答应了,她洗了个澡后,到达赌场都快十一点了,亮哥知道她要来,特地叫上自己的几个朋友跟她一块玩。
他们玩牌,输的人要喝酒,梁青云哪里玩得过眼前这些人,几杯下来她就有些晕乎乎了,一人突然说觉得没意思,改让梁青云抽烟。
梁青云摇头说:“我没抽过烟。”
男人大笑一声,“这很好啊!你没抽过烟,不知道抽烟的快乐!”
说着,一位穿着性感的男服务员给梁青云递了支烟,后者看着滤嘴,犹豫了一会,最后凑上去吸了一口。
周围这群人跟杂技团的观众似的,见梁青云抽烟了,纷纷鼓掌。
梁青云体验到抽烟的美好,之后她自己去楼下买了包烟,可怎么抽都没有赌场那支来劲,她以为是牌子的问题,就买了贵的,可是这并没有让她感到多快乐。
梁青云有些难耐,她打电话去问亮哥这是什么牌子,亮哥告诉她:“这是我朋友珍藏的私货,你要是喜欢,我给你弄两根过来。”
亮哥早上说的话,下午派的人,梁青云躺在地毯上抽烟,抽着抽着居然看到了死去的江之舟。
她说了几句骂人的脏话,江之舟像是不在意,压下来跟她亲吻。
那根烟烧完了,梁青云睡过去了,醒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亮了,她低头,看到自己一丝不挂的,她买的疏解寂寞的玩具被丢在了一边。
梁青云大梦初醒,原来她昨晚梦到江之舟了,可是,那太真实了,真实到让她觉得自己已经死了,昨晚就是和江之舟做爱了。
以前梁青云会一边疏解自己一边想江之舟,但做梦,这还是第一次。
梁青云自嘲地笑了,她恨江之舟是真的,可同时,对方也是第一个给她带来“性”的人,以至于之后梁青云心痒难耐的时候,只会想到江之舟和她在一起时的模样。
后面几天,梁青云发现她每次抽亮哥给她的烟时,都会梦到江之舟和她鱼水之欢,一次,袋子里的烟空了,梁青云去打电话跟亮哥要,谁知亮哥却说:“这东西虽然是我朋友给的,但也不能白拿,是要给钱的,要不这样吧,你这个月的提成我用去我朋友那儿买烟,怎么样?”
梁青云很快就答应下来了,她全身心地投入“工作”,慢慢地发现赚的钱还不够用来买烟,而她自己也开始发觉,亮哥给她的烟不对劲。
她问亮哥,是不是烟有什么问题,亮哥笑笑说:“哪里有什么问题?只是普通烟而已。”
梁青云颤抖着说:“我觉得我上瘾了。”
亮哥淡淡地道:“抽烟怎么可能不上瘾,你去大街上找个人问问,这世界上有没有让人不上瘾的烟。”
梁青云还想再说什么,然而亮哥开口先道:“行了,我还要工作,没空和你聊,你也要好好工作啊,这样才有钱买烟。”
这天傍晚,梁青云犯瘾了,她泡在冷水里都得不到缓解,痛苦得想要轻生,她撞墙,把自己的脑袋撞得嗡嗡生疼,额头渗出血来。
没用!
梁青云拿起桌上的水果刀,朝自己手臂上划了几道口子。
梁青云不知道自己是睡过去还是昏迷过去的,她又梦到江之舟了,后者在梦里抓着她的领子,笑着告诉她:“你终于变得和我一样了。”
梁青云点点头,然后笑了,她告诉江之舟:“我爸妈死了……”
江之舟无情地啐了她一口,“你他妈活该!要是我有你这样的女儿,当初那一泡精液就应该射在别的女人道里。”
梁青云哭了,江之舟松开她,把她推向悬崖,正当梁青云以为自己要死的时候,她却醒过来了。
外面的天还黑着,现在是凌晨三点,屋里亮着灯,可梁青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般恐惧自己一个人。
梁青云抱着自己,她在想,如果爸妈的鬼魂飘过来看她,二人估计会气晕过去吧。
周围一片乱,地板和墙上都有血迹,梁青云哭了一个多钟,脑子里都是爸爸生前留给她的那封信。
梁青云想了很多,她觉得自己已经没有未来了,她起身,从冰箱里拿了一袋水饺出来,蒸饺子的过程中把家里的卫生搞了,吃完后又洗了个澡,处理伤口。
梁青云脸色苍白,她瘦了很多,T恤穿在她身上跟个麻袋似的,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但下意识觉得去公安局自首或许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坐下后,警察看了这位“老人”一眼,像是在等对方说话。
梁青云纠结了一会,开口第一句就是:“警察同志。”
“嗯。”警察垂下眼睛,示意对方继续说。
梁青云委屈得想哭,她嘴唇颤抖了一会,模糊地吐出这么几个字:“我骗女学生捐卵,我还……还吸毒了。”
警察微微睁大眼睛,梁青云吸了吸鼻子,面容扭曲,有些害怕地说:“我是来自首的,请您逮捕我……”
【119】
周末,亮哥要去见一位老朋友,他晚上七点开车去一家西式餐厅。
小林坐下后,亮哥给他倒酒,问他:“组织那边怎么样了,梁青云这两天都没找我,我真怕她出事了。”
小林没说话,亮哥叹了口气,继续道:“但我又不能让她不工作,她现在可是我们的摇钱树啊。”
小林又安静了一会,然后有些失神地说:“组织怀疑我了……”
亮哥一听,动作顿住,不消片刻,酒水就从杯子里溢出来了。
“什么时候的事?”亮哥放好酒瓶,冷声问。
小林却摇摇头,“我也不确定,只是,李队突然把我调去保安处干闲活,我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亮哥不太懂,他问:“你们保安处是做什么的?”
小林心情郁闷地回答说:“蹲在亭子里,看门。”
也就是说,小林接触不了那些案子了,更别说知道组织那边在留意什么了。
亮哥脸色一沉,他突然笑了两声,对小林说:“那你可要加油啊。”
小林没听懂他的意思,亮哥补充道:“我们不喜欢没有价值的人,你从小到大受了多少冷眼,我想只有你自己最清楚。”
·
肖尔又去给姜晓悦送甜品了,姜晓悦根本不敢吃他做的东西,就说自己上火了,东西先放着。
这次,肖尔又邀请姜晓悦去他家做客,起初姜晓悦以为是肖尔客气,但久而久之,她发现肖尔对她说的话,为她做的事好像有点不太对。
就好比上回,肖尔来的时候有人因为不满意买的花而来店里闹,肖尔骂不过一群混混小子,气得跟个小孩一样直哆嗦,可两天后,姜晓悦听邻居说那几个闹事的混混被车撞死了,目前肇事者还没找到。
姜晓悦当时没怀疑这种事会和肖尔有关系,然而,对方却说:“要是我在场,肯定将他们大卸八块。”
肖尔之前有和姜晓悦聊过他朋友的事,姜晓悦虽然没接触过那些人,但总感觉肖尔的朋友就像一群亡命之徒,和他一样藐视法律。
于此,姜晓悦有些怀疑这事会不会是肖尔找他的朋友干的了。
谢淮的车停在花店对面,他等了一个多钟才见到肖尔出来,姜晓悦笑着送走了人,肖尔要走之前总感觉少了点什么,突然停下脚步回首说:“小天使,你不跟我说些什么吗?”
“什么?”姜晓悦有些紧张,她发现,她居然害怕肖尔,但具体在害怕什么她自己也说不清。
“之前我要离开的时候,你都会欢迎我下次再来的,这几次你都不说了。”
姜晓悦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她松了一口气,然后不太情愿地对肖尔说:“欢迎您下次再来。”
这话跟应付人似的,但肖尔还是笑了,“再见了,我的小天使。”
谢淮不知道肖尔跟姜晓悦说了什么,姜晓悦看上去脸色不太好,但是,没事就好。
谢淮下了车,戴好帽子和口罩后跟了上去。
要拐弯了,谢淮心一紧,他担心跟丢了人,所以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肖尔进了一家咖啡厅,谢淮也跟着进去,他才进门,耳边响起“欢迎光临”的电子音,身后就有人问:“你在找我吗?谢先生。”
谢淮转身看向坐在角落的肖尔,后者对他比了个“请”的手势,欢迎他坐下来聊聊。
谢淮坐下了,肖尔招呼了服务员过来,问对面的人:“想喝什么自己点,我请客。”
谢淮接过菜单,点了杯拿铁,服务员走后,他开门见山地问肖尔:“陆先生,您真的叫陆肖吗?”
肖尔笑笑,语调微扬地“嗯”了一声,谢淮说:“我们查了叫‘陆肖’的人,可没有找到您的档案。”
肖尔笑了两声,他告诉谢淮:“我没有档案,也没有身份证,你当然找不到我。”
谢淮不相信,“那你怎么坐车,购物,办理业务?”
“我不需要这些。”肖尔笑着说:“谢先生,那些只是一张纸一张卡而已,没有它,我也能活,不至于死。”
谢淮觉得眼前这人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如果证据确凿,他现在就想用手铐把这人带走。
肖尔的咖啡先上来,他尝了尝后,对谢淮说:“谢先生,我认识你,甚至见过你的父母。”
提到父母,谢淮的心颤了一下,但他隐藏得极好,脸上没流露出什么情绪。
“这么说吧,你们尊重的徐闵兰博士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放眼整个统定区,只有莫桑在我这里算个东西,可惜啊,他那双眼睛已经废了,这对他来说肯定生不如死吧。”
肖尔嗤笑,“我曾经和莫桑一样,也算是中流砥柱,但这又怎么样呢,我还是失去了我的妻子,我再厉害又有什么用,她已经不在了。”
谢淮突然开口说:“你让我坐下来,只是为了让我听你说这些吗?”
“当然不是。”肖尔忽地面色狰狞地低声道:“你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死的吧?”
“感染病毒,自杀。”谢淮回答说,虽然父母走的时候他还小,但他还是知道这个的。
肖尔摇摇头,“听你这么说,肯定不知道你爸妈是怎么感染病毒的吧?”
谢淮安静了,肖尔笑得双肩发颤,“傻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徐闵兰那女人为什么对你这么好?”
肖尔看着谢淮沉默的可怜模样,决定好心把事情真相告诉他,“当年你父母跟着徐闵兰团队研发阻隔剂,但中途不幸被感染,组织下令封锁了他们住的房子,谢淮,你以为你的父母真的像新闻里说的那么伟大感人吗?我把你丢到一间房子里,你走投无路时就知道该怎么寻死了。”
“你懂什么?”谢淮冷声说。
肖尔觉得这孩子可笑至极,“我为什么不懂?傻孩子,我功成名就时,你还在赶着投胎呢。”
他告诉谢淮:“这就是人性,这就是组织,他们不需要你的时候,你连路边的狗都不是。”
“你没资格这么说。”谢淮说完这话后抿紧了唇,像在不服什么。
肖尔对谢淮抛出橄榄枝,“你是个聪明的小孩,我很欣赏你,站在我这边,我能让你长生不死。”
“你有病吧?”谢淮笑了笑,他心情不太好,说出来的话也刺人得很,“等你从棺材里爬出来,再来找我说这种神神鬼鬼的话吧。”
肖尔的笑僵在脸上,不过他今天难得耐心,很快,他也跟着谢淮笑起来。
“你是谁?”
谢淮一问出这个问题,气氛变得有些凝固,肖尔抬起眼睛看着对方,过了一会后才告诉他:“我是规则的创造者。”
谢淮听了这话后沉默了,感觉这人疯疯癫癫的像是从精神病院偷跑出来的病人,他忍住了那点嫌弃,继续问:“你到底想让我做什么?”
肖尔一听,毫不掩饰自己内心的欲望,他跟在做梦似的,说:“我想要莫桑的头颅,想要……沉延的地狱眼。”
因为知道谢淮和沉延的关系,所以说到后半句时,肖尔的语气里带了点试探的味道。
谢淮突然起身,他拿出一张红艳艳的钱推到肖尔面前,给他一会买单用。
“可我现在想要你的头颅,你的眼睛。”谢淮脸上流露出嫌弃对方的情绪,他说完这话,就准备走了。
肖尔急忙开口说:“考虑好了随时可以来找我,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我的。”
谢淮没理人,直接推门出去了。
【120】
地下赌场很快就被查封了,布鲁克当时躲在贵宾区,得到情报时,他让赌场服务员退往连接贵宾区和赌场的小道。
基地派了专门破译密码的程序员过来,门开的时候,轰隆一声,一阵地下水狂涌而出。
“快撤到一边去!”
李队看着穿着赌场工作服的人翻着白眼,像死鱼一样被水带出来。
“卧槽,这……”
工作人员在赌场搜查了三个小时都无果,只好先回去向上级汇报情况。
李队刚从井盖上来,电话就响了,他接听后,霎时脸色大变,旁边的人问他怎么了,李队回答说:“艾琳不见了!蕾娜说她昨晚一整晚都没回去,早上也没去上班!”
艾琳是被中途劫走的,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床上,乔凯封就坐在床边。
听到身后有动静,乔凯封难得好心取出艾琳口中的布团,艾琳嘴有点酸,但她还是大骂道:“你这样做是犯法的!”
乔凯封听了这话后笑了,“你现在在这里,谁知道我做了这种事。”
“你脑子有病!你这个疯子!你不得好死!”
“死后的事又有谁知道呢。”乔凯封说:“我只管活着快乐就行了。”
“你放心吧,我很快会去见你们组织侦查组的张组长的,到时候我还要告诉他,你在我手上。”乔凯封的手摸着艾琳的脸,“不过,我觉得即使他知道了,也救不了你。”
突然,房间里响起敲门声。
“乔先生,我把人给您带来了。”
“进来。”乔凯封开口道。
男人提着布鲁克的后领将他拖进来,布鲁克被打了一顿,鼻青脸肿的有些难看,他见到乔凯封这个死变态居然在摸他女儿的脸,一下子疯了似的挣扎起来。
“老实点!想死吗?”男人踹了布鲁克一脚。
艾琳侧首,就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布鲁克,她从来没有看过她爸爸这般狼狈,一下子眼眶就湿了。
布鲁克手腕和脚踝都被绑了炸弹,乔凯封扫了他一眼,然后道:“留下来看着艾琳,只要她踏出这栋别墅,你身上的炸弹就会进入倒计时。”
乔凯封像是觉得这很有趣,他笑了两声。
布鲁克立刻就乖顺了,他爬到乔凯封脚边哭道:“你要什么我都给你,赚来的钱也分你一半,你为什么还要这样对我啊……”
乔凯封不耐烦地扫了他一眼,“你卖的那些卵钱对我来说不过是个手指头罢了,你以为你很富有吗?你能给的东西,我本身就有,根本不稀罕。”
乔凯封有些生气地说:“赌场之所以被查封,是你手下那个叫‘梁青云’的人去报的案,就凭这件事,我真想现在杀了你。”
说完,乔凯封将他踢开些,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他笑笑说:“在‘城堡’里好好待着吧,外面要世界末日了。”
乔凯封走后,布鲁克哭了好一会,最终爬到床边,一边撞头一边对艾琳说:“爸爸对不起你,爸爸该死啊,爸爸该死……”
·
沉延曾在十几个夜里犹豫要不要把自己签署C计划的事告诉谢淮,但他见到谢淮在他面前笑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就说不出来了。
于是瞒着瞒着,瞒到了最后一天。
这天早上,基地的人开车过来接沉延回去。
谢淮跟沉延接吻了一会,正抱着对方腻歪的时候,他听到了敲门声。
“我去开门。”谢淮从沉延身上下来,后者看到他兴冲冲地跑过去,这颗心莫名有点难受。
谢淮会不会恨我?会不会难受得不能好好生活……
想到这些,沉延突然站起来,他想上去从身后抱住谢淮,可后者动作太快,先把门给开了。
工作人员出示工作牌,对谢淮说:“我们找沉先生。”
谢淮侧身,看着工作人员进来,一步步走向沉延。
“沉先生,请吧。”其中一人说道。
“我能跟我爱人说几句话吗?”沉延看向谢淮,说道。
两位工作人员对视了一眼,最终年纪较大的那位点了一下头,“可以,但是别太久。”
谢淮看到沉延眼里颤着光,后者走过来,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我知道。”谢淮云淡风轻地说:“你去吧。”
“什么时候知道的?”沉延有些惊讶地问。
“从你说要来岳杉区见我的时候。”谢淮看着沉延的眼睛说:“猎杀组是基地里最难请假的组织,而你突然间多了半个月的假期。”
沉延笑了一声,却没什么温度。
沉延经常说谢淮很聪明,但有时候又太过于把他当小孩子,以为他瞒得很好,对方什么都不知道。
“我等你回来。”谢淮眼睛有点湿,“你一定要回来,你还没跟我去海洋馆。”
“好……”
“我能抱一下你吗?”谢淮问完,沉延先向前一步将对方抱进怀里。
谢淮就这么看着工作人员带走了沉延,沉延回头看了好几次,但每次都是见到谢淮笑着,没什么难过的样子。
沉延放心了,他弯腰坐进车里,透过车窗,他看见谢淮一直跟他挥手告别。
车子启动了,谢淮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沉延最后朝他一笑就收回了目光。
谢淮追了一段路,他看着车子越走越远却无能为力,很快地,车子拐了个弯,消失在他的视野里。
失落感铺天盖地地袭来,谢淮再也装不下去了,他现在只剩下一只鞋子,另外一只掉哪儿了,什么时候掉的他不知道。
谢淮突然跪下去,抱着膝盖跟个受委屈的小孩一样失声痛哭,路人对他投来好奇的目光,但没有人上来关心这人到底怎么了。
·
乔凯封走进实验室,肖尔闻声后转过身,笑道:“看,我的新‘作品’。”
营养瓶里飘着篮球大的胎儿,胎儿蜷缩着身体,身上树枝一样的红丝一路向上攀爬至头部。
“这是什么?”乔凯封淡声问。
肖尔满意地看着怪婴,告诉乔凯封:“寄生体,它能帮助我们扩散病毒,不出一个月,外面的世界就会生灵涂炭,而城堡将会是地狱里唯一的净土。”
乔凯封习惯这人疯疯癫癫的样子了,他笑了一声,问:“城堡不会受牵连?”
肖尔摇头,“届时城堡会开启一级防御系统,我命人在城堡的墙壁刷药了,寄生体们只会避如蛇蝎,不会靠近的。”
“这么自信?”乔凯封冷笑问对方。
“你可以相信我。”肖尔神情病态地说:“相信我,就像相信神一样。”
乔凯封本身是无神论者,所以他每次听到肖尔说那些神神鬼鬼就挺无语的。
肖尔看着沉睡的婴孩,道:“我只想让莫桑下地狱,我想让我的爱人活过来。”
“你为什么这么恨他?”乔凯封不止一次听过肖尔提莫桑这个名字,然而每次,肖尔都是咬牙切齿的。
“就跟你恨你的父亲一样。”肖尔这么说。
乔凯封很快就反驳道:“他不是我的父亲,我和你不一样,是他先不要我的,你呢?你又是因为什么?”
乔凯封小时候被人贩子拐走,为了活命,他每天得完成人贩子团伙交给他的任务,他无论风吹雨打,都要拿着小铁盆上街乞讨,在店主和路人面前哭诉。
乔凯封受过太多的冷眼和排斥,早就有些不正常了。
他厌世,想杀光这个世界的所有人。
所以,他和肖尔之所以相遇,不是肖尔来找他,而是他主动缠上去的。
正因为看到了玫瑰病毒的威力,乔凯封开始创业,捣鼓钱,为肖尔做经济支撑。
可即使如此,肖尔却从未给过乔凯封“种子”,后者曾经问过原因,肖尔却回答:“你太脏了,神是不会接纳你的。”
去你妈的一口一个神啊鬼的!
不过,虽然自己成不了怪物,但乔凯封有的是办法让别人成为怪物。
包括蒂凡妮腹中的胎儿,也不过是他的实验品之一罢了。
肖尔说:“我爱人死了,拜莫桑和徐闵兰所赐。”
“那你为什么只想要莫桑的命?”
为什么?
这个问题肖尔其实以前没有想过,所以他安静了好一会,决定好好思考这个问题。
事实证明,他是不能停止思考的,不然就会想起普提安看向莫桑的炙热眼神。
肖尔知道的,普提安和莫桑两小无猜,要不是后来他将普提安引入歧途,莫桑的父母早就同意他俩的婚事了。
因此,直到现在,肖尔还是觉得,普提安当初和他在一起,只是因为普提安太孤单了,她已经被伯雷尔族人唾弃了,所以需要个取暖的人。
而肖尔病态的爱,让普提安觉得自己不那么可怜,这个世界上还是有人为她上天堂下地狱的,这是多么美好的事。
肖尔不想承认自己的失败,他语气变得冰冷,对乔凯封说:“徐闵兰我也不会放过的,她和莫桑都是杀害我妻子的凶手,他们就该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