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妹。”蔡菜端起酒杯,二话不说一口就闷了。
这时,安盈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你该不会还惦记着那个李学长吧?”
“……”蔡菜真想一口唾沫淹死她。
“哇哦!”安盈发出一声惊叹。
蔡菜满头黑线。
什么李学长,不过是高中时为了掩饰自己的性向而故意杜撰的一个暗恋对象而已。那时候整天与安盈腻在一起,多多少少总会流露出一些旖旎的情绪,为了避免被发现,只好随便找了个大众情人来各种仰慕,以掩人耳目。
安盈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觉得蔡菜好专一,都那么久了还喜欢着一个不可能的人。于是她缓缓倒上两杯酒,冲蔡菜语重心长地说:“菜菜啊,初恋这种东西,错过了就别想了,那只是少女们情窦初开时的青春悸动,只要条件合适,时机恰当,谁都可以。”
“什么叫谁都可以,我才没你那么饥不择食。”蔡菜忍不住反驳道。
“我怎么了,我起码跟人牵过小手打过啵,你呢?人家压根儿不知道你喜欢他!先甭说你这么怂敢不敢表白,就算敢,现在也晚了,人家说不定都有对象了。”
“……”好,好,好一只乌鸦。
“早干嘛去了?”安盈半眯着眼睛,戏谑地看着她。
早干嘛去了?蔡菜呵呵一笑。
这一刻,她又想起许多事。想起当年她多么狂热多么执着;想起通宵达旦在校园网上捕捉一切关于她的风声;想起她的手机铃声还是伤信和1874;想起曾写下一张又一张小纸条,藏在一本又一本从图书馆里借出来的她喜欢的书里,再偷偷还回去;想起她给她画的简笔;想起演唱会,眩目的灯光舞台,她在场内看陈奕迅,她在场外看她。
全是曾经,忘不掉的过去,全是偷偷,又摸摸。
她不知道,她也未说。
早在许多年前她便已将回忆掩埋,但蔡菜拒绝在墓碑上刻下“love”,也拒绝在棺盖上洒下尘土。躁动不安的青春,here ha/ve all the years gone?
好在,尘归尘,土归土,这一切终究是过去了,不管3年还是6年,不管10年还是更久,即便她喜欢过,即便如今仍然喜欢。
……
两瓶江小白下肚,烤蹄也吃了5,6个,两人都有些醺了。
“我想买套房子。”
是安盈的声音。
蔡菜顿了顿,然后继续喝酒。
“看了个小套二,在龙泉,56平的,朝南,有个超大的阳台,采光特别好……”
“多少钱?”蔡菜问。
“60万。”
“不便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