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是吗。”蔡菜干笑两声,笑容有些苦涩。
“唉,你是没吃过葡萄不知道葡萄甜,等吃过了,就会念念不忘了哈哈哈哈……咳咳。”
安盈还在那头有一搭没一搭地开着玩笑,蔡菜却无心再听了。她突然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像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东西,咔嚓一声,碎了。
夏天的夜风又狂又躁,漫天呼啸着打在脸上,有点痛,有点爽。蔡菜看着安盈,既熟悉,又陌生,像一个亲密的恋人,却隔着山海那么远。 所爱隔山海,山海不可平。
她突然就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了。
她突然就想通了。
“祝你幸福。”她说。
“你说什么?”安盈离得有些远,没有听清。
蔡菜心里很难过,酒精在血液里游走,每到一处就掀起一阵风暴。她知道她很难再有机会了,她知道故事就快要结束了,于是她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抱住了安盈。
“嚯!”安盈吓了一跳。
“别动。”蔡菜说,声音雾里雾气的,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
“你……”安盈刚想再说点什么,却突然感觉到有一股暖流顺着她的肩膀流了下来。
“……卧槽!”安盈大叫一声,猛地一把推开蔡菜。
她就知道,她就知道。
蔡菜吐了。
果然吐了。
安盈心里有一万句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蔡菜其实没有醉,她只是心里堵得慌。哭是不可能哭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哭的,但压抑的情绪总需要发泄,如果不能是眼泪,那就换成体/液吧。
心之所向,身之所往,她想吐,就吐了,没什么难的;就像安盈,她想爱,就爱了,也没有什么难的。
胃里虽然翻江倒海,神志却是清醒的,蔡菜看着安盈一边骂骂咧咧地抱怨一边细心为她擦去身上的污渍,然后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她扛上出租车。
“这就是友谊的力量啊!”安盈抹了把汗,随即瘫倒在后座上,气喘吁吁。
友谊吗?蔡菜闭上眼睛,觉得这份友谊格外沉重。
车子行驶在路上,安盈的电话忽然响了。
“喂!”她不耐烦地接起来。
“睡个屁啊!还在第五大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