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女医生叫他小弟弟,顿时不乐意了:“谁是你小弟弟呀?不许你瞎叫!”
姜萌这一出有吃醋嫌疑,席睿渊悄悄勾了下唇,揉了揉他乱哄哄的头发,柔声解释:“宋医生刚才在帮我换药。”
两人昨晚你侬我侬地睡了一夜,宋荇也不是瞎子,早看出来两人的关系了。
好不容易碰到一个心仪的,却是个不折不扣的温柔宠溺攻,她还是有点遗憾地轻叹了口气,扭身走了。
看到女主落败而逃,姜萌觉得自己打了胜仗,耀武扬威地又往席睿渊的身边凑了凑,得意的小模样有趣极了。
席睿渊的眼神里开始涌动情潮,实在没忍住,低下头咬了咬对方粉嫩嫩的耳垂。
姜萌哼唧了一声,猛然想到自己醒过来还没有洗漱呢,赶忙将席睿渊推开,踮着脚尖溜进了卫生间。
鸡小胖四平八稳地站在香皂盒上,悲壮地总结陈词:“很好,老大,女主已经被你和男主闪瞎眼了。”
姜萌把自己洗干净,臭美地用手抓了抓头发,似乎刚才为了男女主吃醋的人不是他:“唉,席睿渊对我死心塌地,我又有什么办法呢。”
说完自己就没崩住,偷乐出声,得意洋洋的小尾巴翘得老高。
鸡小胖看了看不知歪到哪里去的剧情线,堕落地挥挥手:“罢啦,老大您开心就好,进度条什么的,我们顺其自然!”
姜萌满不在乎地点点头,蹦蹦跳跳地跑出去了。
席睿渊这次在医院足足住了一个月,期间发生了不少事,其中最让姜萌开心的,就是沈晴和卫骋同意了他们两个人的事,还说让席睿渊帮助姜萌一起管理公司。
姜萌美滋滋地抱着自家父母大人,一人“啵”了一口,仿佛一只谄媚的小狐狸:“那这件事可说好了啊,企业管理课和金融课什么的我就不去念啦!”
沈晴和卫骋无语望天,和席睿渊相视而笑——摊上这样一个小祖宗,除了捧在手心里宠着还有别的出路吗?
席睿渊正式出院这天,小牛皮糖姜萌竟然没有现身,神秘兮兮地通知了陈思强和冯珂替他接人。
席睿渊老早就发现这小孩儿不太对,每天偷偷摸摸地往宋荇的办公室里钻,每次问起来还支支吾吾地,那心虚的小眼神儿四处乱瞟。
席睿渊不知想到了什么,眸色深了深。
陈思强不知道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和冯珂默默对视一眼,试探地问了句:“你家……小孩儿呢?”
席睿渊穿着过膝大衣,冷峻的脸上散发着戾气,皮笑肉不笑地打发人:“我这儿没什么事,你们走吧。”
陈思强知道席睿渊的性子,什么也没说,拉着一脸懵逼的冯珂跪安了。
当席睿渊冷不丁推开办公室的门时,姜萌正盘着小腿儿坐在床上,一条光溜溜的手臂从袖口里伸出来,像是小学生去打防疫针。
而宋荇则挨着他坐着,暧昧地摸着姜萌的手臂,不知道在做什么。
两个人有说有笑,关系貌似很融洽,画面冲击感有点辣眼睛。
席睿渊面色阴沉,一言不发地走到两人面前,俯视着这个胆大包天的小家伙。
姜萌的身体僵硬了一下,不知道他怎么就找到这里来了。
话来没来得及说,就被男人打横拦腰抱起,毫不费力地把他抓上了车。
姜萌胡乱扑腾,小胳膊小腿儿把男人的衣服弄得皱巴巴的,可两人的实力差距不止一点点,他只好落败地地叫起来:“席睿渊你又发什么疯?唔……大庭广众之下你竟然公主抱?!”
席睿渊不悦地抿着唇,将小孩儿放到自己的腿上,姜萌嚎一声,他就低头亲他一下,姜萌动一下,他就低头咬他的耳朵。
就这么你来我往地好几回合,姜萌的脸蛋儿被憋得通红,楚楚可怜的眸子里晕出水光,眼看就要被气哭了。 席睿渊停下动作,目光灼灼地盯着姜萌看,半晌,才低沉地开口:“你们刚才在干什么?”
说到这个,姜萌更委屈了,小鼻尖抽了抽,几滴眼泪豆就下来了:“我……我在和宋医生学按摩。”
席睿渊中枪的部位在肩膀以下,靠近胸口的位置,虽然没有伤及肺腑,但还是在一定程度上损伤了肌肉神经。尽管不会影响日常行动,但在短时间内却不能恢复到原来的状态了。
而复健的好与坏,占有决定性作用。
在席睿渊住院的这一个月里,每次宋荇来给席睿渊做康复训练的时候,姜萌就眼巴巴地看着,既插不上手,也无能为力。于是姜萌便悄咪咪地跟着宋荇学,后来被宋荇发现了,他干脆厚着脸皮去她办公室里学。
今天宋荇就要去外地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还未出师的姜萌只好放了席睿渊的鸽子,来办公室上最后一堂课。
谁知就让席睿渊逮了个正着,还不分青红皂白地误会了。
姜萌越想越委屈,推开席睿渊爬到后座的另一边,气哼哼地不理他了。
席睿渊整个人都愣住了,手足无措地僵硬在车座上,原本的怒意刹那间荡然无存,心底暖融融的,既感动,又心疼。
他一直觉得自家宝贝就是一个永远也长不大的小孩儿,贪玩又任性,哪里知道他竟然还会体贴别人,还跟着宋荇学习了好久的按摩手法,只为了让自己的手臂恢复如初。
席睿渊知道自己混账了,声音软下来,冲着赌气的小孩儿张开手臂:“轩轩乖,我误会你了,我该罚。任由你揍几拳出出气好不好?”
姜萌偏过头瞥了他一眼,心里头还气着呢,小身板执拗地紧紧挨着车门,铁了心要和那个大坏蛋保持距离。
席睿渊无奈,只好自己坐过去,原本平稳行驶的汽车却突然猛打方向盘,男人眉峰一凛,眼疾手快地将姜萌拉进怀里死死护住!
幸而没有发生车祸,轿车又恢复了正常的路线,司机冷汗涔涔地道着歉:“对不起,让席先生和小少爷受惊了,刚才有一只狗在过马路,我就避了一下……”
席睿渊从后视镜中冷冷地看了那司机一眼,沉声道:“不许有下一次。”
司机连忙应“是”,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专心致志地开着车。
姜萌被席睿渊抱进怀里的时候还有点懵,只觉得熟悉的味道扑面而来,男人就像是一个避风港一样将他好端端地护在怀里,安全而又可靠。
但转眼又想起自己还在和这人冷战呢,姜萌推开席睿渊又想溜,却又被男人捉进了怀里,还自作主张地分开他的腿,迫使他跨坐在自己的身上。
姜萌又生气又恼怒,捏住席睿渊的一根手指头就狠狠咬下去,一边咬一边含糊不清地嘟囔:“……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