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不成又和他家人吵架啦?
姜萌想把自己的脚抽出来,试了试没成功,只好以一种奇怪的姿势坐在了男人的脑袋边,慢吞吞地问道:“喂,你,你怎么啦?”
凌牧闭着眼睛一动不动,就在姜萌以为他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才冷不丁回答他:“我没事儿。就是想问问,如果你男人是个挺失败的人,你会不会嫌弃他啊?”
姜萌茫然地眨了眨眼睛,没怎么听懂。
他现在才接受了自己可能是个gay这件事,对于自己的男盆友确实没有设想过,如果非要想一想的话……
睡梦中那个模糊的影子出现在脑海里,不可描述的“嗯嗯啊啊”片段直冲天灵盖,莫名其妙的,姜萌竟然生出了那个男人就是凌牧的疯狂想法。
他的身体一僵,脸颊悄悄地红成了两颗大番茄。
凌牧原本被家里的事弄得心里沉甸甸的,想要和自家媳妇儿交代一下家庭背景什么的,毕竟出了柜,依照黔小莲那看重颜面的性子,他被扫地出门都算是轻的。
等将来毕了业,自己是要白手起家创业的,这个小家伙愿不愿意和他一起吃苦奋斗呢?
凌牧的心底第一次有点忐忑,可他等了半天也没有回答,一抬头,就看到姜萌一脸春心荡漾,早就不知道神游到哪去了!
总攻大人怒火中烧,一把将姜萌按倒在床上,毫不留情地在那两片软嘟嘟的唇瓣上啃了一口:“啧,你那小脑瓜想谁呢?”
姜萌猛地回过神来,水汪汪的眼底尽是欲散不散的旖旎,嘴唇半张着,外套不知道什么时候敞开了,雪白的颈部皮肤透出暧昧的粉色,精致的锁骨上出了一层薄薄的汗。
他喏动了一下嘴唇,可怜巴巴地抱怨:“你咬,咬的好疼呀……”
凌牧将脸埋进姜萌的颈窝,轻咬舔舐着对方的耳垂,身下的小家伙身体很敏感,他只要轻轻一碰,就浑身战栗一下,像一只因为受惊而瑟瑟发抖的小鹿。
他揉了揉姜萌的头发,宣示主权般俯视着那张懵懵懂懂的小脸:“以后不许再想其他人了,你的男人只有我一个,记住没?”
姜萌委屈得想哭,刚想辩驳一下,就被这霸道不讲理的家伙吻了个日月无光,气得他都快心梗了。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里,凌牧都死皮赖脸地黏在姜萌身边,怎么赶都不走,耍赖皮地说什么自己心情不好需要有人陪……
姜萌没办法,只好慷慨地奉献出一只胳膊给他抱着,自己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就迷糊了过去。
凌牧从黑暗中睁开眼睛,把睡着的姜萌往怀里揽了揽,轻轻地翘了下唇角。
……
第二天,当姜萌醒来的时候,已经快要八点了,洗漱干净后走出来,他看到桌子上摆好了吐司和牛奶。
那家伙似乎是走了,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哦不,还有一只颓丧的鸡小胖。
鸡小胖迈着沉重的步伐走到姜萌的身边,说一个字叹一口气:“老大,我看到您那邻居从您的床上下去。”
姜萌的目光闪烁,支支吾吾道:“我,我们可什么都,都没干……你别,别想太多了!”
鸡小胖摆手打断他,痛心疾首道:“组织上说有时候要尊重剧情线自由发展,因为胜利总是在不经意中达成……但是老大,您情窦初开搞个基我不管,小黑粉的职责您还记得吗?男主角找到了吗?我记得剧情介绍里有名字的!”
姜萌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松懈了,他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鸡小胖的头顶,安抚道:“别急,急啊,我一会儿就,就去学校打,打听一下那个凌牧!”
鸡小胖翻看了一下剧情线,神情是罕见的严肃:“其实,那个邻居就是%#/$”
姜萌被那串乱码逗笑了,忍着笑调侃他竟然还有这种功能。
鸡小胖的身体一僵,继而神叨叨地说:“看来,剧情线不是我想改就能改回去的,唉。”
姜萌没听懂,鸡小胖也不肯解释给他听,他只好乖乖地坐下吃早点,一会儿还有课要上呢。 与此同时,凌牧正坐在楚秦天的家里,曲起手指抵在太阳穴上,神色疲倦地闭着眼睛。
楚秦天端了一杯热可可进来,满脸愤怒:“现在怎么办?你准备躲一辈子?要我说啊,你就应该回去和你那傻逼哥哥一争高下,省得他一天到晚尽整幺蛾子!”
凌牧那张冰块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冷冷地骂了句脏话。
之前凌牧通过凌远歌向家里出柜,把黔小莲彻底惹急了,七十高龄的老太太气得浑身哆嗦,扬手就把一只名贵的紫砂茶杯摔在了地上。凌远歌站在一边替自家奶奶揉着胸口,温声劝着:“之前小牧犯得都是无伤大雅的小毛病,小孩子难免叛逆一点,但是同性恋绝不能姑息,那可是影响咱凌家传宗接代的大事!”
凌牧原本以为凌远歌只会拿自己是个基佬这件事让黔小莲对他彻底失望,然后想尽办法让自己这个绊脚石失去一切与他竞争的机会。只不过现在看来,绊脚石还有一丝利用的价值,那就是和陈家的联姻。
陈窦楠从小就喜欢凌牧,到了非凌牧不嫁的程度,而陈威益只有这么一个宝贝闺女,便和凌远歌两个人心照不宣,把两家的这一次的生意当作嫁妆。这次合作是凌远歌经手的第一个项目,对于他今后的发展至关重要,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把他搞砸,而其中至关重要的,就是让自己的弟弟服服帖帖地参加三天后的订婚宴。
简而言之一句话,就是你不仅不能和我争权,还要为我的前途牺牲自己。
有这样的哥哥,凌牧简直要被气笑了。
今天清晨凌远歌就开始了行动,派了一群保镖围追堵截,好在凌牧跑得快,才没有被捉回去。他心里惦记着姜萌的安全,害怕凌远歌去找姜萌的麻烦,这才来找到楚秦天,摆脱他把人看好。
楚秦天坐在凌牧的身边,伸脚踢了踢他的鞋尖,粗着嗓子问道:“你要去见你奶奶?你想好了?”
凌牧没说话,也不知道是不是情绪不佳的缘故,他现在只觉得头重脚轻,身上也没什么力气。
楚秦天蹙着眉,也发觉出了不对劲,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顿时被吓了一跳:“卧槽你发烧了!”
凌牧睁开眼睛,里面布满了小红丝,一开口声音也有点哑了:“问题不大。你赶紧去找韩初,我实在不放心。”
楚秦天骂骂咧咧地把凌远歌又艹了一遍,拿出片退烧药给凌牧吃了,然后急匆匆地出了门。
凌牧捏了捏眉心,溜进仓库取了楚秦天的车,避开凌远歌的人,朝着市郊飞车而去。
只是路程开到一半,就接到了楚秦天的电话,说等他赶到学校的时候,韩初已经被一个男人带走了,到现在也没有找到,手机干脆直接关机了。
楚秦天气急败坏地吼道:“韩小初不会是被你那哥哥绑走了吧,趁机威胁你就范什么的……艹,我非得把凌远歌套麻袋打一顿不可!”
凌牧的呼吸一窒,眼睛里的猩红几乎喷出火来,口气却冷得让人毛骨悚然道:“继续找不要停,等我消息。”
男人握住方向盘的手青筋暴起,狠狠地将油门踩到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