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_16(1 / 2)

降服 冬日暖阳 2489 字 5个月前

直到第三天吃中午饭的时候,祈霖稍稍清醒,才看清服侍他吃饭的,不止是小小,还有张冲。

祈霖心中安慰,向着张冲笑了一笑,不知为什么,眼泪就顺着脸颊流了下来。张冲正将一勺饭递到他嘴边,看见他哭,吓了一跳,忙道:“你怎么哭了?快别哭了,叫那个大王看到,我跟小小都要挨罚!”小小也道:“是呢,少爷你好好的突然哭什么?”

祈霖看着张冲,哽咽道:“我想着……你总算得偿心愿,报了大仇,可是我……却没办法对他……下得了手!”张冲松了口气,忙安慰道:“原来是为了这个,那你还有什么好哭的?我要是……那个禽兽对我要是有你的这个大王对你一半那么好,我也不会忍心杀他!”

小小忙着替祈霖擦抹眼泪,道:“少爷,你不知道……那个大王对你紧张成什么样子,知道你被那恶贼掳走,他立刻下令全营的人都出动追击,这两天他更是一直在马车上抱着你,所有事情都是他亲自照看!连……三王爷也说,不知道他二哥……怎么突然转了性儿了!”张冲道:“是啊,他可是出了名的冷血大王,能对你好成这样,换了是谁,都不会忍心对他下手!”祈霖道:“他对我好,只怕也是……”

“别有用心”几个字到了嘴边,忽然车蓬门帘一动,耶律洪础探头进来,向着祈霖脸上一瞅,立刻皱起了眉头,向着张冲小小横了一眼睛。小小吓得急忙垂头,祈霖抽抽鼻子,道:“跟他们没相干,是我自己……伤心!”耶律洪础瞅着他,好一会儿,方伸出手,张冲忙将手上的饭碗递给他,跟小小下了马车。耶律洪础坐了上来,一声不吭喂祈霖吃饭。

祈霖道:“我自己能吃!”伸手要去接碗,耶律洪础不予理会,仍将一勺饭递到他嘴边,祈霖只得张嘴吃下。直到一碗饭喂完,耶律洪础将饭碗递出马车,伸手将祈霖拉到怀里坐着,始终不发一言。祈霖转脸看着他英俊的侧脸,伸手指在他脸上轻轻描画,良久,刚想说一句话,耶律洪础忽然凑嘴在他嘴上亲一亲,道:“别说要我放你走的话,我不会放,就算你伤心,我也不会放!”

祈霖瞅着他,很久,转过了脸,明知他心肠刚硬,只要是他决定的事,任凭怎么央求也没用!靠着耶律洪础温暖的怀抱,他心里却是无限的迷茫与恐惧:他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以男儿之身与人作妾,直到被厌弃的那一天?可是,真的到了那一天,他又该何以自处?更何况,他可以不顾自己的名声,但是这件事倘若被传回大宋,他祈家几辈子的清誉,都要毁于一旦,到那个时候,他的父母兄姊又该以何颜存世?

更何况,这个恶魔心里究竟打着什么主意,是对他稍有怜惜?还是只是为了玩弄?甚或已经看穿他的身份,所以对他格外恩待,不过是要留着有一天好在战场上对付他的父亲和兄长?

如果真是如此,他又该如何是好?

他不知道该如何是好!这个不动如山的男人,这个比冰还冷比石头还硬的恶魔,恐怕没有人能够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他伤心,愤怒,恐惧,难过,可是这些都不管用,迷迷糊糊的,他又在耶律洪础怀里睡熟。

《汤泉之靡》完,请留心第二卷《罗网情仇》

冬日暖阳

10年10月13日

10年10月13日

☆、第一章 (2996字)

辽国的都城上京临潢府,自太祖建都于此,经历代皇帝不断修缮扩建,如今虽不如大宋汴梁城之富丽繁华,但幅员广阔,城池宏伟。几条主街道上亦是商铺林立,行人如梭。

耶律洪础身居南院大王,燕云十六州均属他管辖,另外西京大同府,中京大定府等,亦是他的封地。照制本该坐镇南京,但因当今大辽皇帝对耶律洪础十分倚重,尤其在经历滦河之乱以后,倘若不是耶律洪础识破奸计,大辽皇帝已经被奸叔耶律重元生擒活捉,每每回思,大辽皇帝仍是心有余悸。因此在每年入冬前后,战事稍歇之时,皇帝便会招这位雄才大略的二弟回上京帮助处理军政要务,到了开春之时,再放他回南京镇守。

所以在南京及上京,皆有南院大王府。尤其上京王府,虽没有南京王府堂皇华丽,毕竟是皇帝钦赐,却修建的更显高大而雄伟。

辽人多为一夫一妻,但贪淫好色原是普天下男人一个通病,无论辽人汉人,都是一样。只不过汉人即便穷家小户,亦多有妻妾成群者,而辽人就只是一些大官豪绅,方会娶个三妻四妾。

耶律洪础虽不十分好色,但身体强壮,淫欲却盛,除一个皇妃为太后指定,其余尚有三位妾室。但因耶律洪础大部分时间皆在南京,每年除王妃偶尔会随他回上京参见皇帝皇后以及皇太后之外,其余几位姬妾多留在南京。不过这一次耶律洪础为赶在下雪之前,直接从前线抄近路回来上京,王妃自然也未能同行。

留守上京南院大王府的管家耶律跋也是皇族后裔,如今家道衰落,幸得南院大王收归门下。这日听说大王回来,耶律跋老早出城门迎接。但因耶律洪础及耶律洪欣兄弟俩需先进宫参拜皇帝及母后,只命其引着祈霖的马车先回。小小则随着耶律洪欣的管家回去。

张冲骑着马随在祈霖马车之旁,耶律跋见这随行的已是俊秀过人,马车上更不知是何等样人物。一路小心谨慎,直行至王府门口,马车停稳,张冲扶祈霖跳下马车,耶律跋才悄悄窥视两眼。眼见祈霖虽非绝色无双,但秀雅清高,自有一种脱凡绝俗的气质。跟张冲并肩一站,明显比张冲高了一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