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服_65(2 / 2)

降服 冬日暖阳 2627 字 5个月前

祈霖身不由己,被马驮着向前狂奔,只能转头向后哭叫道:“此身此心,永不负你!”

祈霈眼见祈霖迅速驰远,回脸向着耶律洪础一瞅,终于抬起手来,抱了一抱拳,这才一抽马股,紧跟而上。

张冲将颈子里的那枚玉锁用力一掰两半,递了半块给延虎,道:“以后,见此玉锁,就好像……见到了彼此!”咬牙将呜咽声咽在肚里,打马向着祈霖祈霈追上。延虎在后边带着哭腔叫道:“小冲,总有一天,我一定会去找你,死活我都要跟你在一起!”

张冲泪落满脸!回头一望,泪眼朦胧之中,只见延虎与耶律洪础一个骑在马背,一个站在地下,向着他们走的这个方向直直呆望,直直呆望,真如痴了一般!

《罗网情仇》完。两对生死恋人以后的命运怎样?还有没有机会再相见、再相爱、再相守?所有答案,敬请留意第三卷《伴君入瓮》

冬日暖阳

11年3月22日初稿 ☆、第一章 (3007字)

进入十月中旬,天气已冷得仿似要将心都冻僵住一样!

祈霖穿一袭长棉袍,站在房间窗户边,北风吹得窗外挂着的一只红灯笼左右摇晃。他抬起头来仰看着天边乌云密布,瞧这情形,这场雪一旦下下来,就会是一场铺天盖地的大雪。

张冲推门进来,见祈霖站在窗户边,忙道:“这么冷的天,少爷干嘛开着窗户?这回来才一个多月,已经病过两场了,刚好一些,可别又冻凉着了!”

一边说,赶紧走过来将窗户关上。祈霖轻轻一叹,回身到屋里发着的一盆炭火前坐下。张冲也走过来,一手伸在火盆上烘烤,一手向着桌子上的几只卷轴一指,道:“这几张画像少爷到底看过没有?今儿又有媒婆过来,太太只怕一会儿又要叫人过来催问你到底中意哪一个,少爷你好歹看一眼,太太问起来,你也有话对答!”

祈霖不语不动,瞅着炭火发了一阵呆,忽而抬头问张冲道:“你……想不想延虎?”张冲一愣,张口想要否认,话到嘴边,却不由得黯然低头,道:“想又怎样?不想又怎样?这一辈子……只怕是见不到面了,倒不如不想!”祈霖隔了一阵,才自言自语道:“真要能够不想,就好了!”

自从回来汴京,两个人闭口不谈南京城的事情,这两句问答一旦出口,突然之间刻骨的相思分别在两个人胸口盘绕!如剑,如刀,割得心上鲜血淋淋!

张冲瞅瞅祈霖脸色,先将那一阵心痛忍了过去,回身瞅瞅房门关得严严实实,便也在祈霖身边坐下,道:“少爷,不是我说,这回来才一个多月,你已经病了两场,老太太心疼你,只说是……在外边吃多了苦头,可是我知道,你纯粹……就是想那个大王想的!可是……宋辽世代为仇,别说少爷这般身份,就算是普通人家,这一旦分开,就再难有相见之期!所以依着我,你不如听了老太太的话,找个好姑娘成了亲,过一年再生个小孩儿,慢慢也就将这颗心安定下来了。不然,也不过是苦了自己!”

原来祈霖当日随大哥祈霈进到雁门关,祈盛听祈霈私下一说,只气得恨不能立刻亲手灭了这个不忠不孝的小儿子!是祈霈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祈盛仍然气怒难消,遂派人将祈霖送回汴梁,另有密信一封,交代祈夫人尽快给祈霖说一门亲事,以让他尽速成亲。祈夫人自祈霖被掳,这一年日日以泪洗面,突然见儿子死里逃生,这一喜当真是非同小可!何况祈霖此时已满了十九,祈夫人根本不用丈夫交代,也慌着要给儿子娶亲。祈盛身为抗辽元帅,权势显赫,一听说他家里小儿子要说亲,远近媒婆竟是蜂拥而至。但祈霖对所有媒人一概拒之不见,连那些媒婆带来的美人画像,也都不闻不看。

此时听到张冲解劝,祈霖呆呆一会儿,又问:“倘若……让你忘了延虎,也给你娶一房媳妇,你娶是不娶?”张冲不假思索,脱口就道:“我自然不娶!可是……可是我跟少爷不一样,我……我起码没有人逼我。可是老太太已经说了,少爷再不肯自己拿主意,她就要做主替你选定一家了,到时候……少爷还能往哪儿退?”

祈霖哑口无言,又是很久很久,方道:“算了,咱们不谈这个,你真的……不回老家去看看?”

张冲其实也不愿意纠缠这个问题,一听他转移话题,忙道:“我有什么好回去的,爹娘早就死了,我跟着叔叔婶婶过,他们对我,还不如少爷对我一半这么好!这次当兵,本来该是我堂兄去,他们却把我顶了我堂兄,真要我死在战场,倒让他们落个清净!”

祈霖听了也没什么话,瞅着炭火又开始发呆,忽而门一响,一个丫头端着个汤碗轻轻走了进来。张冲赶紧起身,幸亏那丫头也没在意他,只是双眼觑着祈霖,抿嘴一笑道:“太太叫厨房炖了参汤,让我给少爷端过来!”祈霖头也没抬,只道:“知道了,你先放在桌子上吧!”那丫头道:“这个汤凉了就不好吃,太太吩咐我,叫我伺候少爷吃完再进去!”祈霖皱一皱眉,道:“叫你放在桌子上,这儿有张冲,我不用你伺候!”

那丫头一下子羞得满脸通红,只好将汤碗放在桌上,咬着嘴唇退了出去。

张冲过去用汤勺舀了一小碗参汤,过来递到祈霖手上,道:“这么冷的天,转眼就凉了,少爷还是这会儿就吃了吧!”祈霖只好伸手接过,刚用汤匙吃了两口,不知怎么的,忽然想起来在临松轩中耶律洪础的万般宠爱,一口热汤哽在了喉咙里下不去,忙顺手将汤碗递回到张冲手上,站起身走至墙角,“哇”的一口吐在一个痰盒里。

张冲忙将小碗放在桌子上,走过来用手轻轻拍打他后背,叹道:“少爷,你这是……何苦!”嘴里在劝,他自个儿鼻中一酸,也差点要哽咽出来,赶紧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