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重要的下属,一个值得留恋的女人?
或者两者都是。
但无论答案是什么,他怎么都想不通,勐拉那次费了心血和时间,人情全推给他来做了,自己连面都不露。纪翘在未来那一年里,可以说,用百分之一百二的用心回报了这救命之恩。 祝秋亭可不像做慈善的人。
黎幺在去迈扎央的路上,设想过很多场景。
但他没想到,在赌坊找到人时,并没有想象中那样失控。
迈扎央这边赌法规则跟澳门挺像,实行积分制,百家乐也是厅里最火的玩法。厅要有三百万以上的投注额。
黎幺进去的时候,听人议论说,三个厅中最大的那个,被人花了三千万包场,直接过去了,推门就看见男人坐在主桌中位,手边一堆红色筹码,刚过的一轮输了也不急,慢悠悠吸了口烟,笑吟吟的:“再来一局。”
赔率已经提到了五十倍。
黎幺远远看着,刚开始有点心情复杂,纪翘现在人不见了,他倒玩得挺欢实。
但过了一分钟,他就觉得哪里不太对。
除了祝秋亭本人还笑眯眯的,其他人的神态表情仿佛是来出殡的。
他还没问出口,旁边靠墙的一个侍应生忽然颤颤巍巍冲跪在他脚边,脸色惨白声音发抖,抓着祝秋亭裤脚几乎要哭出来:“先生,我们真的不知道老板去哪了,我我们帮您去找,但您千万千万别冲动——”
黎幺顺着那侍应的眼神瞟了瞟,是在看赌桌底下。
难道底下藏着人?
黎幺刚想着走过去看一眼,顺便在他面前晃一圈,半道便倏然停住脚步。
他不用看也知道桌子底下是什么了。
那是黎幺早年最喜欢研究改造的装置,触发器现在就在他脚下。
定时炸弹。
妈的。
黎幺头有点儿晕,这他妈是什么几把玩意儿他是看不懂了!!!
祝秋亭没理他,自顾自地玩,咬着烟,老神在在地推了五十万筹码进池子,选了数字16。
那侍应生也是从国内来的,为了生计可没想过要把命赔在这,而且这个疯子刚刚明显是来真的,现下整个人都要崩溃了:“那那我帮您去找人,丢的是哪位,老板他,他不知道,说不定有人知道——”
祝秋亭黑眸抬了抬,上目线随之弯出一道弧度:“我要知道干嘛找你老板?”
男人站起来,撑着桌沿懒懒一靠,红色筹码抛起,又落在他掌心。
赌场的灯挺亮,吊灯就在他头顶,照出那轮廓惊人的美与流光溢彩。
“怎么说,”他低头掸了掸烟灰,笑了下“:反正比我的命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