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魏乾帝折腾得筋疲力尽,还持续了大半夜的时间,当她沉沉睡去的那一瞬间,如锦原以为自己这夜会睡得很不安稳。
但如锦一觉直接睡到了早晨,梦境里也是中规中矩,期间没有任何烦人的梦魇。
此时已有透过窗棂的曦光洒在她的身上,如锦忽而睁开眼,眼底安静平和。
鼻翼里是一种熟悉的香料,如锦想了想,这安神香应当是自己睡下后魏乾帝给点上的。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法子,自己腰背上也没有事后讨厌的汗湿酸软。
明明心里要有些欢喜的,可偏过头看着身边空无一人的锦被时,如锦还是忍不住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皇上不能早晨不能久居妃子宫里,必须要去早朝这她是知道的,可她的心底却有一个小小的声音在说话。她说:能不能有一天当自己醒来的时候,魏乾帝正侧着头温柔地看着自己,自己的头就枕在他坚实有力的臂膀上。就如普通的民间夫妻一般,他不是生硬的叫着自己的封号,而是柔声唤着自己的小名——锦儿。
大魏这几百年的皇室更替,不知有多少个女人被她们的君主唤着锦嫔。魏太祖唤过,魏高祖也唤过,魏乾帝又在唤。每一声的锦嫔都好像在提醒如锦她自己的身份。她不过是魏乾帝后宫万千妃子中的一个而已。只有听到锦儿这自己的小名,如锦才觉得自己的心落在了地上。
但理智告诉她,奢求一个皇帝能像寻常夫妻般爱怜她实在是天方夜谭,而且如锦也没有任何立场去要求魏乾帝这么做。她就只是被魏乾帝豢养的一只金丝雀,温顺和服从是她需要学会的美德。
她存在的意义就是在她沐浴以后,魏乾帝会为她光洁美丽的胴体而失态;当她在床上分开修长的双腿,挺起饱满胸脯的时候,魏乾帝会愿意干她,并且会因为她的尽力迎合,尽心侍奉而在她的身上留下一切属于他的记号。
天下女子皆羡慕后宫嫔妃的锦衣玉食、荣华富贵,殊不知她们只不过满足皇上的性奴,被囚禁在巍巍深宫里的金丝雀而已。皇上对她们不该有感情,也不会有感情。寻求一个帝王的深情和真心本就是一个笑话。
如锦无声的笑起来,喉间这种压抑的喘息在这寂静的寝殿里比悲情的嚎啕大哭还要难过。她慢慢摸去眼角的泪珠,心里慢慢坚定起来。
昨夜那一番谈话让她明白魏乾帝绝不是外界所说的无能皇帝,只是现在他的能力还配不上他的野心。现在回想一下他似乎一直在向自己引导着什么,但他毫不掩饰地提及何孤兰的死,好像那不是一条活生生的生命而是他手上的一枚棋子时,如锦知道不管魏乾帝想让自己在后宫里为他做什么事,她都要尽心尽力地去完成,她不能再把希望寄托在虚无缥缈的爱上面了。
雨寒听见寝殿里似有异响,便推门轻声走过来,垂手道,“娘娘可是睡乏要起了?皇后那便递了话来邀您去做客,时辰也差不多了。”
如锦有些疑惑,自己和皇后非亲非故的也没有什么交集,她邀请自己去做客是何意?不过她贵为皇后,既然发了话,自己也不可能拂了她的面子,便道,“服侍我起来吧。”
雨寒蹲下来拿过床前的“云姣”给她穿上,当熟悉的脚背绷直感传来,如锦才发现自己已经习惯踮起脚尖走路了。如果再给她穿上平底绣花鞋她一定会摇摇晃晃,如蹒跚学步的孩童。
雨寒给她穿衣的时候看见她玉颈上,锁骨里一片密密麻麻的暧昧吻痕。她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黄花大闺女,便忍不住羞着脸小声道,“小主,皇上可真宠爱您呢。”
宠爱吗?更多的是这具让他迷恋的身体吧。如锦不置可否地笑笑,一切穿戴合理后坐在梳妆镜前,问道,“皇上走之前可有说些什么?”
按照她对魏乾帝的认识,自己把他服侍得这么满意应该是要留下点东西来的。可自己身上,床头都看遍了也没有任何变化,便估计是要寻日子给赏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