戌时正点。
安常正在河边的摊位上做月饼。
她已经站了好久,总是做不出好看的形状。
如若不是一旁六白塞的银两多,摊位老板怕是要赶人了。
“六白,我的身子不适,不想做了,你替我做完它。”
本该是是个饼状的月饼,现下连个圆都算不上。
“身子不适?”六白拿过月饼,修长的指间在月饼上揉捻一番。
“现下好多了。”可能是刚刚吃的小吃多了,肚子有些难受。
“公子的手艺真是好,这随便两下就是个月饼的形。这边还有些许个模具,压上花纹就是了。”摊位老板表情和刚刚看安常做月饼时不同,满是赞许,还操着一口不知哪来的口音。
长安公主何曾受过这样的区别对待。她不服气:“这个馅可是我包的!”
一个月饼,里面混了蛋黄五仁豆沙各种馅料,确实是长安公主的杰作了。
“给。”
六白已经压好了花纹,用纸包住月饼递给她。
“做好啦?”
“嗯,你做的。”
“那你帮我包好了,我要带回宫去。”
“是。”
“时辰不早了,该回去了。”
河边上满满挂着的都是花灯,有的还制成了兔子的形状,好不可爱。安常玩了一晚上,足足过够了瘾。
“再过一刻钟,就一刻钟。”
安常讨价还价。
两人便沿着这条街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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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一刻钟后,安常找了个地方小解回来后,脸色大变,不单单是小女孩状的委屈,倒是有种面对大难的悲决。
“呜呜呜,我不能回宫了,六白。”
“怎么了?”六白霎时提高警惕,手放在背后的剑柄之上,随时都可以拔剑出鞘的动作。
“我…我…”安常支支吾吾:“能不能…先找个客栈。”
客栈?
六白没有多问,只是带着她去了最近的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等的客房。
等客房的门紧紧闭上后,安常揪在一处的小脸终于化为满脸的泪珠,死死的抓住六白的手。 “六白…我…受伤了…我快死了…呜呜呜”
刚刚安常去小解时六白始终守在门外,不知那狭小的空间内到底是发生了什么?
安常看上去丝毫没有受伤的样子。
“公主切莫胡闹,还是先回宫请太医…”
“没有胡闹!也,也…不能请太医。”安常抽噎着说,面上难得染上点红晕:“我流血了,止不住。”
六白已经十八,对于一些事还是有所耳闻…
听安常这样顿时了然。
只是这个小公主丝毫不开窍,平日里姑姑们的叮嘱全当了耳旁风呼呼吹过,又怎会知道,这是象征着女孩长大的…葵水。
六白的脸似是被安常传染了,也泛起点红。
六白沉默不语,安常只好接着说:“母妃说,不能给人看…可是我不知道怎么办,六白。”
“公主切莫担心,此事并无大碍,还是先随属下回宫再进行妥善处理。”
“我真的不能现在回宫。”像是认定了这般回去定会受到惩罚,安常摇头。
六白不再强求,喊来店小二,让他找了个妇人拿来干净的衣服和布条,再端来一些热水。
“姑姑们定是教过你,你这是…来葵水了。”
葵水?
此时的安常终于想起了一些隐约的记忆,懊悔刚刚自己的傻气。
这个六白,怎么比自己还懂。
“婆子说,将这个,垫在下面,便可维持一个时辰。还有…你的衣物脏了,先换上这套。”
六白只是个侍卫,现在却是做着比丫鬟还细致的活。
“如何垫?”
“婆子说,垫在…亵裤之上。”
“哦。”嗡嗡耳鸣的一个音。
“属下守在门口,公主换好后再唤属下进来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