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棠和覃歌相视一眼,裴棠嘴角抽了一下,他当时有什么乐子,“无趣。”挥了挥衣袖便离开了。 “谢谢大夫。”
“小夫人,请等一下。”张大夫绕到后面拿出脉枕,“之前小少爷让我问诊我还没去,现在正正好。”
覃歌踌躇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坐下,把手伸了过去。
“我需要补什么吗?”覃歌看着张大夫把着脉没忍住问道。
张大夫拿着笔打算该药方,听着笑了一下,“小少爷说您想要个孩子傍身啊。”
覃歌的手从脉枕伸了回去,衣袖缓缓滑下。
为什么是小夫人,不是因为她是小少爷的人,而是一个无名无分的人。因有宠爱,而称呼小夫人以示尊重罢了。
“没有正妻,我怎么可能有孩子。”覃歌咬着嘴唇默默说道,裴懿是疯了吗?且不说有没有问过她的意愿,就算是古人的观念,也不该要这孩子。
张大夫没多想,提着笔改着方子随口说道:“小少爷宠您啊。”
“所以,我从未服用过避子汤是吗?”覃歌问的艰涩,看着张大夫吹着未干的药方。
“是啊。”张大夫把药房递给覃歌,才看见覃歌的脸色,心里琢磨着自己是不是说错了什么话,回想到近日府上一些大少爷和小少爷的剑拔弩张的气氛,这小夫人又是大少爷带来的。诶哟,这!
张大夫苦不堪言,撇着嘴,“小夫人可要放过老奴啊,老奴啥也没说,啊,啥也没说。”
“张大夫言重了。”覃歌迭好了纸张,要笑不笑的样子,“都是凭着主人的宠爱,都是奴,有什么可说的。”没有多逗留离开了药斋。
难得看见裴懿下职早,还有闲情逸趣的逗着今日新养的玄凤。
“回来了?”裴懿看着覃歌进来,便没有心思在鹦鹉上,大步并做两步,“去哪里了,现在才回。”
看着覃歌有点魂不守舍,眼尖的瞧见她手上捏的纸张,是一张药方,她身上的荔枝味也的的确确被一些中药味所笼罩。
裴懿并不意外,也没有特意让张鹤封口,即使覃歌去问也能知道答案,“你都知道了?”阴暗的小心思在一尘不染的她面前显得那样不堪。
“为什么?”覃歌皱着眉,手里的纸张被捏的极皱,“你当初既然答应给我避子汤,为什么要骗我?”
“我想要你给我生孩子,这句话我说出来未免太丢人了。”裴懿嘴角勾了出笑,这笑未达眼底,“别人家巴不得求个孩子求个恩典,为什么你不要呢?是因为我是庶子吗?”
“我不想要孩子,是因为我不想,而非因为你。”覃歌诧异的看着裴懿,明知道和古人的观念有差,她还妄想说服他,“您这话说的好像我肚子不饿不吃东西,是因为怕吃穷您一样。”
“难道不是吗?”
“您为什么非得曲解我的意思呢?”她悄然用上了敬语,隔开与正视两个人本该处着的距离,看向裴懿。
依旧是不卑不亢的态度,虽然明面上该给的尊重一分都没少,但就是骨子里有着自己的骄傲。是生来就不觉得自己低人一等。
裴懿要如何解释执着要孩子的事情呢?他不仅仅是想绑着覃歌,更多的是,她是他生母提着的童养媳,但府里的人不认可,对于他们这样的家世,理应是门当户对。
世家总是用着联姻手段,以达到换取的目的,一个丫鬟他们怎么可能当回事。
他唯一想到的便是利用母凭子贵这样的手段,让她成为他的妻。莫名的自尊心又不想宣之于口。
不是没有宣之于口,是他说了,她却说她不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