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仕文购入了隐山湖区的别墅,因着四周绿色环绕,空气清新用于和自己夫人姜沈氏养老。
出租车无法入内,她从小区门口下了车,由门卫给外婆家拨打了电话,得到了身份确认方才放行。
别墅外停着一辆轿跑,保时捷卡宴oue。姜禾看了一眼车牌,心里骂了一句。不久前的那次不愉快还历历在目。
真是不巧。
佣人知道她要来,早早的就在门口等着她。门一开,稚童呱噪的声音瞬间挤入自己的耳朵,佣人喊了一声:“小小姐你来了啊。”
把手里的东西递给佣人,在门口换上早就准备好的拖鞋。走到客厅并没有看见外婆,而是一个看上去二十刚出头的男人懒散的躺在上面,他手里拿着一部手机,修长的手指慵懒的划着屏幕。所有噪音的制造者则坐在他所躺沙发旁的地上,玩着幼稚的玩具角色扮演游戏。
男人听见了佣人的话,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对上姜禾不悦的视线,他也跟没有看懂她目光中毫不掩盖的讨厌一般。几秒后,他伸脚轻轻的踹在了正在玩玩具的小男孩后背,他克制了力气,但小男孩还是大幅度的前倾了。他将视线收回来,继续刷手机:“姜灿,喊人。”
被踹的小男孩看了一眼姜禾,撅起嘴,一脸的不情愿还是喊了一声:“姐姐好。”
姜禾听到这句姐姐好,不得已朝着沙发上的男人扯出一抹敷衍的笑:“哥。”
他是姜修,姜禾二舅的儿子,姜灿则是他差了十几岁的弟弟。他比姜禾大了四岁,姜禾初一他高一,姜禾高一他大学。虽然不想承认,但姜修就像是年轻时候的外公,他继承了姜家所有的好基因,成绩好,家世好,长相也好。
和陆煜洲是一个风格的皮囊,他高中就是一中就读,陆煜洲学生会主席的帽子就是从他头顶上拿下来的,后来他以绝对优异的分数考去了首府大学。
三个人互不搭理的坐在客厅,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直到外婆午睡结束后,气氛才没有那么尴尬。
小舅妈掐着外婆午睡结束的点来了,带着她给姜禾买了许多衣服。姜禾在外婆的要求下全部都收下了,小舅妈从外婆那里听说了姜禾要去山沟沟里画画的事情:“那是很苦的吧,正好你舅舅在隔壁市忙项目,你要是在那里吃的不好住的不好就给你舅舅打电话,叫他去接你。”
这种话里多少是带着奉承的客气,不能当真。但她还是不得不将这些假话全应下。外婆看着姜禾还能回着小儿媳的话,稍稍缓和了脸色。
小舅妈趁热打铁拉着姜灿去给姜禾道歉:“小禾你别生气,灿灿不懂事,你那天一走,你哥就教训过他了,让他站了一个星期的规矩。”
姜禾下意识的望向对面躺在沙发上吊儿郎当的姜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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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长假,姜修回了家。小舅妈喊来了外婆和姜禾一起去家里小住几天,也好让自己家两个儿子能多在老人家面前尽尽孝。
那天姜灿咳嗽,家里煮了清水虾,但不准他吃。小孩子怄气就开始撒泼打滚:“凭什么?什么都不准我吃,就因为姐姐来了,你们都不给我烧我喜欢的菜了。她又不是我们家的人,干嘛要住在我们家里,还不走啊?”
姜禾挑食,小舅妈记得便让厨房不要做,姜禾最讨老太太喜欢,一半是长辈的疼爱,一半又因为姜婉。这原本就是小舅妈为了讨好老太太的所作所为。姜禾表示过自己没事,但小舅妈还是客气的让厨房照着姜禾的口味来。
明里暗里都是为了多分点姜家的财产。
姜灿这一番话让老太太的脸色暗到了极点,小舅妈表面训斥了几句,叫姜禾别放在心上,又朝着自己大儿子使眼色,让他帮忙说说好话,却不想自己儿子埋头吃饭,压根没有理会。
之后的饭局也就不了了之了。当晚外婆带着姜禾就走了,小舅妈一再挽留也没有用。临走前,姜禾先上了车,外婆气不过又训斥了儿媳:“文珊,我一直觉得你很好,因为你把小修教的这么优秀。童言无忌是一回事情,溺爱又是一回事情。我年轻的时候也宠孩子,但你去问问老二,他们小时候但凡说错一句话是怎么挨罚的。”
小舅妈道歉:“妈,您别生气。我一会儿就去好好管教灿灿。”
车慢慢起步,最后消失在了拐弯角落。姜修双手插在裤袋,视线让姜禾他们离开的车上挪开:“你去还是我去?”
文珊听懂了自己大儿子话里的意思,是她去教训姜灿还是他去。
那些说要教训姜灿的话不过是文珊用来消姜沈氏的好话,自己放在手心上宠爱的小儿子怎么舍得去教训呢。
看自己老妈的样子,姜修摸清了她的意思。转身走回房子,直径上了二楼的儿童房,等文珊追进去的时候,门已经从里面锁死了。
没一会儿里面传来小儿子的哭喊声,任由文珊在外面怎么敲门都没有用。佣人站在不远处张望,文珊气急败坏:“站着干嘛?去找钥匙过来。”
等门打开,姜灿的屁股和掌心都红透了。一顿打已经进行完了,文珊心疼的抱着小儿子哄了起来:“有你这么当哥哥的吗?” “那我还是姜禾她哥呢。”
文珊被呛了回去,不服气:“能一样吗?你们是一个肚子里出来的亲兄弟,她姜禾再亲也和你们隔着一个肚皮呢。”
“妈,我给你一分钟的时间你最好还是出去,否则我就把今天姜灿灿说的话告诉爸,你看他会怎么做。”姜修下了最后通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