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前奏(1 / 2)

作者:两章合并6000+,对分开发实在有了心里阴影orz

估计错误,这章还是没出现那个人,再次orz

这章写的我很犹豫,大家要是也觉得哪里不好就告诉我吧,我好尽早修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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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不休,死了也不罢休……”

高奚喃喃自语,双眼失神。感觉不到温度,触摸不到爱人,世上无一人看得见她,是亡魂,是早该消失在人世间的一缕尘埃。

脑海里像突如其来的扎进了根针,高奚闷哼一声,才从回忆的泥沼里脱离出来,豆大的汗一滴滴滑落,瞬间浸湿了后背。

她连忙从包里把药找出来,颤抖的双手几乎拿不稳药瓶,急忙把药片吃下去,疼痛如同山呼海啸般向她袭来,双手插进发里,死命的揪住,呼吸急剧起伏着,她似乎听到心脏猛烈的跳动声。

——“你爸不会来救你了,要是把我们伺候的舒服一点,我还能考虑饶你一命,哈哈哈……”

——“高先生,我们没办法了,高小姐必须要截肢才能保住性命……”

——“你说什么?你说什么!!你想死,你要离开我!!!”

——“……她又和您说了什么。”

——“对不起…是我该死…是我对不起你,但我求你,宁儿是无辜的,求你放过她……”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高奚终于无可抑制的大吼出声,那些声音无孔不入,哪怕她堵住耳朵都能清晰的听见,疼痛如同跗骨之蛆,咬得她肠穿肚烂。

“闭嘴!!都给我闭嘴!!!”她忍无可忍,伸手把桌面上的东西通通拂到了地上,插着桔梗花的花瓶应声而碎,残破的花瓣躺在四分五裂的碎片里,映照出一种诡异的美感。

高奚出神的看着地上的碎片,脑海里仍旧是走马灯般的场景,痛苦的,不堪的,煎熬的……

她慢慢爬了过去,葱白修长的手指捡起一块碎片,边缘锋利,一片冰凉。

要是用它划开脖子,应该不费力吧,就像……就像那时候一样。

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念头,一直催促着她——划,划下去,那样就不痛苦了……

这一刻,复杂,痛苦,犹豫,不舍,全都涌了上来,她闭着眼睛,手里死死的握住那枚碎片,她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一样,鲜血一滴滴的从指缝中流出,砸在桔梗花瓣上,妖异般的凄美。

钥匙转动门锁的声音彻底唤醒了她,她惊慌的看了门口一眼,松开了手中紧握着的碎片,掌心已是血肉模糊,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决不能让他看出端倪。

高仇打开房门,看见女儿正跪在一地狼藉面前,皱了皱眉,走了过去。

“奚奚?怎么回事……”

等看清女儿的手一片血红时,他瞳孔缩了缩,立马蹲下身握住她的手腕,“怎么弄成这样?”

高奚无奈的笑了笑,面上看不出任何不对劲,“刚才起来的时候碰倒了花瓶,本来想收拾一下的,结果头一晕,手就不小心撑到了碎片上……”

然后看了眼桔梗,目露惋惜,“可惜我刚买的花呢。”

高仇眉头仍然皱紧,他才不关心什么花,“怎么好端端的头晕?”

高奚娇嗔的看了他一眼,又很快移开了视线,俏脸一抹绯红,柔声细语的说,“还不是昨晚没睡好……”

高仇一愣,接着无奈起来,又觉得好笑,这理由怎么好像他也用过来着。 把女儿扶起来坐好,叹了口气“我去拿药箱来给你包扎伤口。”

高奚乖巧的点头,看着他翻出医药箱来,坐到她的面前。

“忍着点。”

他拿着酒精给她消毒,棉球接触到伤口那刻,尖锐的疼痛袭上她的末梢神经,尽管她十分享受这种痛感,但不得不装出一副怕痛的样子来。

手腕被他的大掌紧握,往后缩了缩,眸子里有泪光闪烁,可怜兮兮的开口,“疼呀…轻点。”

高仇冷哼一声,“疼?多大的人了不知道小心点吗?”

但动作却更加温柔小心起来。

高奚心里像裹着蜜似的,看着他眉宇间隐隐的心疼,忍不住压低了身子,凑过去吻了吻他的眉头,高仇的手一顿,无奈的看着这个笑的像个偷腥小猫似的傻姑娘。

“对不起嘛,我下次一定小心,别担心好不好?”

他有哪一次没有妥协呢。

认真给她处理起伤口来,这满手的血实在是让他心惊胆跳,他自己被子弹打成筛子恐怕都不皱眉,但哪怕她只破个口子都要心疼的不行,高仇心里无奈的苦笑。

于是决定转移一下注意力,“今天去交朋友怎么样?”

高奚眨眨眼,装作认真回忆的样子,“还不错。”

高仇也没看她,漫不经心的问,“哪里不错?”

“这个嘛……齐先生长得不错,话也说的不错,工作能力也不错。”她凑近他的脸,气息暧昧的喷洒在他的面上,“是个,不错的结婚对象。”

高仇平静的抬头对上她含笑的杏眼,“既然不错…那就让他见不到明天的太阳好了。”

高奚一下笑了出来,“哪有这样的。”

“我就是这样的,你不知道?”伤口已经包扎好了,他经常做这类的事,自然是又快又稳。

修长的手掌压过她的头,红唇便近在眼前,暧昧在两人的呼吸里游走,“怎么,舍不得?”

“舍不得…舍不得你吃醋。”说着,闭上了水润的双眼,把情愫通通锁了进去,身子动了动,贴上他微凉的薄唇。

高仇小心拉着她的手腕,避免碰到她的伤口,另一只手把她的身子搂进怀里,彻底把距离压近。

气息不分彼此的痴缠,唇齿相依,厮磨了好一会才放开。

高奚暗暗呼气,心安的感觉让她惫懒起来,埋在他的怀里窝着。

疼痛早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唇边挂着若有似无得笑,比起任何心理医生和药,他才是唯一能治愈她一切的人。

所以,她绝不可以放手。

“对了。”想到了什么,她从他怀里抬起头,在高仇疑问的眼神里狡黠的笑。

“有个礼物送你。”

她离开他的怀抱,走到一地碎片那里,把刚刚割破她手掌碎片拾起来,上面还染着她的血迹。

高仇不解的看着她把这枚碎片放进自己的手心里,还颇有点郑重的意思。

她扬起娇柔的小脸,眼睛里有点点星光闪烁般,语气里带着骄傲,“喏,礼物,收好啊,这可是很有意义的。” “……”

高仇哑然失笑,她这礼物让他一下就想起在她五岁的时候送过她一枚从他手臂里挖出来的子弹。

勾起一个宠溺无奈的笑,“多少年的事了,这么小心眼?”

高奚早就绷不住笑出来了,明媚的笑意在她脸上洋溢,甜蜜而纯真,“哼,来而不往非礼也。”

然后扑进他的怀里,撒娇般的吃吃笑着。

高仇搂住她的身子,手掌一下下摸着她的发,时而低头吻她的额角,又嘱咐她,“小心你的手。”

疑虑和悲哀都散去,留下一片甜蜜的爱意。

两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下就过去了,由于莫晦如隔三差五就让她去相亲,高奚倒是再没回国外,一直待在了他的身边。

只不过至今没有相成功罢了。

高奚站在镜子前,又些许的失神,她的脸色微微苍白,身子也消瘦了些下去。

她的手撑在水池边,看着镜子里这个女人,眼神晦暗不明。

她的病又严重了。

尽管这两年一直待在他身旁,药也没断过,和那位老心理医生还联系着,但她的情况还是恶化了下去。

她最不愿见到的事还是发生了。

那日她像平常一样被他送去上班,停车后交换了个深绵的吻。

“好了我走了,路上小心。”

高奚目送他的车子驶离她的视线,然后收回心思,迈步走近医院里,换上白大褂打起精神准备工作。

“高医生!”有人叫住了她。

她回头,原来是之前的一个病人。

“您好,今天来复诊吗?”高奚微笑回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