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桐微微低头,葱白修长的手指抚了抚红包面上的花纹,心中温暖熨帖,温柔道:“会的。”
“行了,把那两个小东西叫下来,开饭吧。”
一顿饭吃的和谐融洽,两个小孩子叽叽喳喳,陈伯文偶尔说两句听着严厉却很是关爱的训话,连一向端正的李暴男也放松了姿态,面上挂着和熏的笑,一时间其乐融融。
吃了饭,回颐缠着戚桐玩耍,李暴男却提溜了小女儿的耳朵,斥道:“去去去!写你的作业去。”
小丫头撇嘴,“我要和姐姐玩嘛……”
“玩什么玩!你还玩,期中考考了倒数你不丢人呀?去把错题抄十遍,去。”
“妈啊!”
“二十遍!”
戚桐揉了揉妹妹的发顶,柔和道:“乖乖去,等周末放假,姐姐接你们去迪士尼玩好吗?”
回颐又开心起来,吧唧亲了姐姐一口,跑走的时候还转身向她妈妈做了个鬼脸,没等李暴男发作,一溜烟就不见人影了。
李暴男抚了抚胸口,真是气死人了……
“妈妈有话跟我说吗?”戚桐看着母亲,眼底笑意不减。
“嗯,来趟书房吧。” 李暴男坐在椅子上,拿起手边的文件递给戚桐。
“你那好叔叔的手笔,看看吧。”
戚桐接过文件,动手翻了翻,勾起唇角轻叹,“真是一位有抱负的先生。”
李暴男嗤笑一声,“你很欣赏他吗。”
“当然了,这样一位力挽狂澜的先生,任凭谁也要夸一夸的呀。”
戚桐直视着母亲,将文件又放回桌子上,看着母亲对着自己笑了几声,手指点了点她,“你少给我打机锋。”
她低下眼眸,将笑意收敛了一些,“妈妈,他的事,我没有插手。”
李暴男皱眉,“我知道,我没有责问你的意思,我就想……”她轻咳一声,“我是想问你,他有没有为难你?”
戚桐柔声道:“怎么会呢。”
“哼,一个私生子,谅他也不敢。”李暴男不屑道,“说到底,都怪你爸那个……”
“妈妈。”戚桐无奈的开口打断她,“您放心吧,虽然他现在是董事长,但我一向做我的事,他暂时也没有动我的意思。”
李暴男点点头,“听说和法国的那个约,你签下来了。”
“嗯。”
她面上欣慰,“好,不愧是我的女儿。”
戚桐微笑,母亲倒是很难得夸她,接着又听母亲沉了沉声音:“桐桐,那个事,你考虑好了吗。”
“妈妈,我说过了的。”她往旁边一株兰花盆栽挪了挪,妈妈真是,也不修修它。于是拿起一旁的小剪子修理起来。
李暴男叹气,“桐桐,有些事,你五岁的时候不愿意相信,那是疼惜你还小。”
戚桐目光落在幽幽绽开的兰朵上,柔和沉静,不知有没有在听母亲的劝说。
“十五岁的时候不认,也是你孝顺,顾念父亲。可是……”她掩住心里那点惆怅,“你二十五了,孩子,有些事你该认清了。”
“妈,你看这花开的好不好?”戚桐脸上笑吟吟的,侧身让开,把修剪好的兰花露出来。
李暴男哽了一下,微微有些恼火,“我和你说你爸呢!你看什么花?”
“花好看呀,看着赏心悦目。”她缓缓走回妈妈身边,轻柔的给她揉肩,“每次提起爸爸您都那么生气,您还提他做什么呀。”
“我能不气吗?要不是他一走没个音讯,你能从大小姐变成去看那私生子的脸色?”
戚桐哭笑不得,“我哪里看人家脸色了嘛,就算他想给我脸色看,您也不答应不是?”
李暴男哼了一声,但本来想说的话滞了一下,女儿的手轻重适当,还真缓和了些她的疲惫。
“桐桐,你就听我的,去法院申请你爸的死亡证明,把他的股份拿了,就算戚枫如今没有动静,可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就发难了呢?你有股份在身,还可以反将他一军知道吗。”
戚桐无奈,快十年了,妈妈总这样对她说,“妈妈,爸爸他不一定就是……”
“不然呢,他难不成是在银河里迷路了?”
戚桐突然笑出了声,眼神柔和了许多,轻声道:“迷失在浩瀚的星际,不是很浪漫吗。”
“浪漫当饭吃吗!”李暴男真是不明白了,一向理性的女儿到底为什么在这件事上这么执拗。 咚咚——
门响了两声,陈伯文打开门,脚边挂了个机灵可爱的小姑娘,脸上抹了一指奶油,“姐姐,吃蛋糕啦!”
陈伯文温声道:“聊好了吗?”
李暴男叹气,这一个个的,“好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