濯黎回府将几日积攒的公文打点完毕已至夜深,处理完的文书在书桌上稳稳垒至高处,将毫间仍旧浸润着墨汁的毛笔搁下,男人深吸了一口书房内逸散的书墨香,困乏的精神随即稍稍舒展而开。
起身推开房门,天边的月轮已行至天低,已是三更天。
“子虚、王留。”男人的声音在寂寂夜色中显得颇为突兀,庭中树影扇动,两个人影从一旁房梁出快速掠出,转眼间,已俯身半跪在男人脚边。
“帝君。”
“我明日便要启程往东瀛大洲公干,少则三月长则半年。”
“你们这些时日不必再跟着我,且去七重天文分部照看好她,不必显露身形,暗中相助保护即可。”
两个人影听罢微微一怔,其中一人影踌躇半晌、顿了一顿却还是说道:“帝君此去东瀛必定更需我等护卫保驾,上界素来治安有序,七重天又身处上界之深,想是小夫人独自留任也不会有何大碍。”
“请让我等跟随帝君。”
濯黎悠悠听罢却是长眼一眯,面色不悦道:“子虚此言,是指本帝君现使唤不动你了吗。”
月色下,男人周身溢出的寒意将气氛变得更为僵凝。
俯跪于地的男人听此掉下几滴冷汗来,身影也肉眼可见地微微轻抖,却仍旧坚持道:“请让我等跟随帝君。”
一旁俯跪的王留见子虚还欲多言什么,连忙急急接过话头:“我与子虚自当为帝君效命,定保护好小夫人的安全。”
“如此甚好。”长袖一甩,男人甩袖转身缓步回往书房,低着头微抬眼轻瞧的王留见此默默长出一口气,心中的大石头正欲落下时却听濯黎头也不回道,“子虚自去暗阁领六十鞭长长记性。”
“我不希望今后还有类似的事情发生。”
是了,帝君一向厌极自作主张的下属,他喜爱掌控一切的感觉,饶是他与子虚跟随帝君十数万年、神魔大战时为盔下将为其征战沙场也是不例外的。
子虚忠心,却仍旧不明白这个道理,王留却比他看得透彻,帝君孤寂飘零许久,从普普通通的人族跃居于上界天帝身侧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地位,哪是他人随意可以摆布之人,好不容易近几纪找到何意的女子自然不由其闪失分毫。
再说帝君早已飞升上神多万载,他和子虚联手都走不出他十招,若是真有大险,他和子虚亦无力回天。
不如听话守好七重天的小夫人让他后方无忧。
王留俯身在濯黎从庭中走回书房关上门的小半刻间思虑了许多,见木门吱呀一声稳稳合上不漏一丝缝隙,王留这才长吁一气直起身,见一旁冒着冷汗仍僵跪着的子虚便搀了其一把,“你不该试图改变帝君的主意。” 王留熠熠的双目看向子虚依旧低垂的眼睑。
“你我都明了帝君的命令从来是不可违的。”王留微微摇了摇头,看向低垂的月轮,随即一转身如来时一般悄无声息的掠走,一旁的子虚低低沉默了半晌便也掠向另一个通往暗阁方向前去领罚。
这六十鞭,怕是又要让他躺上好几天。
…………
濯黎回到书房中,过晚的时辰早已使他失了睡意,再说神本就不易疲累,燃了一壶驱乏的安神香之后,他索性铺了些纸笔在案上做起画来。
眼眸低垂,书墨香的书房内袅袅升起的香烟使整个画面变得相得益彰,若是单纯望着这个形式,旁人定会以为文豪大家在毫尖泼墨而舞,绘尽豪迈气魄的大川山水——
观之笔触,濯黎一笔一划间描绘的却是一个女子眉眼颦笑。
他在画仕女图——?
不尽然,该叫春宫图才是。
长笔一搁,书房方正的案上平日用作处理文书的空处此刻却摆了一张女子衣衫尽褪,张开大腿正纤手捻弄花间小珠自渎的艳图。
画上人儿似乎正自玩到趣处,清丽小脸上的圆眼此刻正盈盈地半眯着,小嘴中探出的香舌在半空中长勾、几丝垂落的口涎拉出淫靡的弧度,清纯中带着些许的浪荡,似要引诱男子将其最后一抹干净狠狠玷污。
指尖勾勒着画上女子因情欲微微扭曲的面容,薄唇勾起,胯下不知何时勃起的粗长肉棍几欲将男子的亵裤撑破,也将外头的深青色长袍顶出一方小丘。 “嗯……”濯黎将外头的碍事长袍撩至腰间,大手径直握上激动得微微跳动的肉棍,隔着轻薄的亵裤上下撸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