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咳咳咳,这是…这是……”
脑子像是一时卡壳,向来说惯了瞎话的绫杳也像是一时哽住,然转过神的思绪却好似猛然敲响的警钟,小姑娘侥幸地反应过来对方手上的竹简不过只是语义不明的鸡肋罢了,霎那的变脸确乎变得比庙会上专职的艺人还要快上几分,不但语气硬了,软塌塌的腰板也瞬然挺直了不少,总之便是一个死不认账:
“关关关…关你何事!”
“本姑奶奶爱看什么看什么,要你管!”
外强中干想要夺回竹片的小手却被反手一把抓住,绫杳踉跄一步,那后腰处的竹简便又顺着往下滑了几分,确乎下一刻便要城门失守的模样,直令得她身板挺直不敢动,僵僵地抬眸对上那双探究的异瞳——
琥珀色的长眸内映出她错愕的脸。
像是有什么奇怪的引力,或而是午夜梦回的另一个世界,忽而的熟悉参杂着令人奇怪的难过向上翻涌,她只觉得眼眸刺痛,下意识想要躲闪…
如是正午抬头直面那熠熠灼烧的太阳。
万古千今没有人知晓太阳的真容,可天下于此,每寸方圆都平等地接受它的普照。
“确是近来未曾睡好…”
“若非,便是南边专食铁竹的猫熊幻作成精了闲得跑来西边撒泼——”
胸膛闷震,男人一声轻笑,放开手的同时也将那根竹简随手抛了回去,晃动的眸光随着敛眸的幅度被霎那收入眼底,绫杳虽一脸张牙舞爪,却完完全全迫于卡在腰窝的那根竹简难以动手,就差脸上明明白白写着‘纸老虎’叁个字。
自顾自地给自己斟上一杯凉茶,也不知是放了多久的酸涩令得拓跋弘深深皱了皱眉。 “你看看,这可是你要找的东西?”
本以为还要拉锯一番的话题被男人轻而易举地带过。
打开菱纹厚绒绸包裹的小布包,流光溢彩的却唯有指尖大小的几粒小珠沿着雪色的纹理滑落掌心,绫杳愣了愣,垂眸定睛,掌心那几粒小珠折出来的光分明是五彩斑斓的,熠熠生辉的光表之下却唯余尘厚的黑紫色。
“这便是…鲛人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