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学霸,好像是掉进了盘丝洞?
“小帅哥。”一个女生冲他吹了声口哨,“一起吗?”
方砚唯的头皮麻了一下。
那是他的纯得跟小白花一样的学霸,掉进盘丝洞,不得被啃得骨头渣子都不剩?
不得行,得捞回来。
“抱歉啊。”他扯着嘴角,“路神晚上还要学习。”
他推着路执,快步离开了操场。
见了鬼了,十三中到底是个什么魔鬼地方,牛鬼蛇神都聚齐了。
这种环境里,路执简直就是出淤泥而不染的小白花。
离开十三中的路上,那些虎视眈眈的目光似乎还多了一倍。
方砚唯有种自己在夜晚森林里苟活的错觉,处处都是冒着绿光的狼眼睛。 可是,他多多少少算个鹭屿新晋校霸。
他怕个屁。
“走了。”路执说。
方砚唯背着琴盒跟路执一起,平安无事地出了校门。
路执没有让家里的车来接,两人一起在十三中门前,上了331路公交车。
正值下班晚高峰,公交车上的人很多,不是上班族就是学生。
方砚唯眼疾手快,发现了一个空位,一边霸占着,一边抓着路执的校服,让路执坐下。
是靠近车窗的单座。
路执:“?”
“你别摔着。”方砚唯自己扶好,“你们学霸,都金贵。”
他有点歉意。
这样高冷又纤尘不染的路执,必然是不喜欢十三中那种地方的。
他还硬拉着人回去。
方砚唯:“路神,刚刚那些人,他们是都打过你吗?”
公交车摇晃了一下,一个急刹,停在了斑马线前。
他正忙着愧疚,没抓稳,脚下一踉跄,往前栽倒。
一只手伸过来,勾在他的腰上,把他往回拉了些。
他绊了一下,摔倒在路执腿上,掌根撑在路执腿间,腰撞在路执的身前。
他恍惚地抬头,对上路执波澜不惊的眼睛,路执的右手还搭在他的后腰上。
转瞬又离开了。
“谢啦学霸。”他撑了一把,自己站起来。
“嗯。”路执的目光停在自己的手心上。
这只手方才压过的地方,清瘦但很柔韧,触感柔软。
似乎再稍稍使力,就能压出更让人满意的弧度。
他目光略冷了一瞬。
他在想什么?
以及,那修长的手指,压着他时,莫名会让人想起抚琴时的轻拢慢捻。
“执哥。”重新站好的方砚唯问,“你爸妈也是离婚了吗?”
“……嗯。”
“那咱们家境还挺相似。”方砚唯说,“我跟爸爸,你跟妈妈,这点我们不一样。” “之前跟爸爸。”路执打断他,“被要回来了。”
这样的吗?
“那你比我幸福。”方砚唯说,“我妈去a国了,她不要我了。”
路执侧着头看他。
夜幕降临,街边的灯光映入车窗,灯下看人,少年的脸颊干净得没有任何瑕疵,目光微微沉着,凝着一汪遗落的光。
“所以。”方砚唯推了推路执,“我俩都住一个屋檐下了,相依为命呗。”
他正经不过两秒又带上了漫不经心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