照片里的路执身形清瘦,坐在操场边的单双杠上,把玩着一把折叠刀。
[方块a]:你加我是不是有话要说?
[黄毛]:哦对,我又没打通执哥电话。
[黄毛]:下周有架打,方哥来不来?
卫生间的门一声轻响,洗完澡的路执走出来,带过来一阵沐浴露的清香。
方砚唯恍然未觉,还在放大看黄毛发过来的那张照片。
不知道这个版本的路执,他能不能打得过。
“好看?”路执的声音落在了他的耳畔。
“你洗完了啊。”方砚唯抬头,“黄毛问下周要不要一起去打架。”
“你很想去?”路执把书桌上的细木佛珠串带回手上,“他们上次打完架,有三个人进了急诊,对方四个住院,五个骨折。”
方砚唯:“……” “我一点都不想去。”他说。
路执:“那太好了。”
路执的白色睡衣规规矩矩,领口被黑发上滴落的水珠打湿了一些,方砚唯莫名就想到他颈侧的那道疤痕。
男朋友的话,确定是可以摸的,对吧?
路执坐在书桌前,边擦头发,边盯着一本生物题集,偶尔腾出手,往雪白的纸页上画几行潦草的字。
他右手挑开路执的衣领,指腹揉了揉点状的烧伤疤痕。
“疼吗?”他问。
路执停了擦头发的动作:“不疼。”
或许疼过,但那个喊疼的小孩,已经留在过去了。
“小时候想当飞行员。”路执说,“有疤痕过不了招飞,除此之外,没什么影响。”
想当飞行员啊?
难怪。
顾甜说过,路执喜欢在晚上飞滑翔伞,一次又一次地自上而下,降落在海岸线边。
像是被什么蛊惑了一般,他俯身,轻咬了一小口路执背后的伤痕,抿走了路执背上未干的小水珠。
男朋友的话,是可以咬的吧。
“方妲己。”路执开口。
方砚唯吓了一跳:“你怎么……不许叫我方妲己!”
都怪林与宋,张口闭口乱喊,现在连路执也学会了。
“别乱喊啊,我跟妲己有半毛钱的关系吗?”他说,“我去洗澡了。”
他转身走了。
路执擦头发的动作变得相当缓慢。
有关系。
都是勾人的狐狸,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人愿意赴汤蹈火。
方砚唯找了个民乐音乐合集,古筝和琵琶合奏,在音乐播完的时候,他洗完了澡。
该睡觉了。
一个人睡吗?
想和路执一起睡。
“我回房间了。”他说,“执哥,你别学太晚。”
路执:“嗯。”
方砚唯回了自己房间,记起来自己好像没回黄毛的消息。 他打开对话,发现对话停在了一条语音上。
语音?
他没发语音啊。
他调大音量,点击播放,手机里流淌出一段低沉、磁性的、独属于路执的声音——
“约打架约到这里,你觉得我是会打断他的腿还是打断你的?”
方砚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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