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婉附和道:“府城首富家的小姐去礼佛,肯定不能自己去的啊,身边必定跟着长辈,还有一大堆丫鬟婆子,赶车拉马护卫的男仆护卫也要十来个,怎么可能给那穷书生单独接触未婚小姐的机会呢。”
美臻气呼呼地说:“都是瞎编瞎演,里面的女性角色也都像傻子似的,我看这写故事的人就没安好心,成心埋汰女主角呢。”
“我不能让这种破故事大行其道,我要写正经的书生科举故事,以正风气!”
方美臻拍桌而起,找到了创作方向。
“哈哈哈,以后你多出去看看戏吧。”方瑜拍手叫好,笑出鹅叫:“真是太好了,你写完上官家的故事就没了灵感,现在有了灵感,你就赶快动笔吧!”
原来,美臻写完《庸俗姻缘录》后就有些懈怠了,方瑜只好天天催着她写日记,用来保持写作手感。
冯婉也鼓励地说:“我陪你哥考过乡试,可以给你提供最真实的故事原型。”
方瑜笑道:“在下不才,二十岁才考中探花,可以为才女八方客口诉县试、府试、院试、乡试、会试和殿试的所有经过。”
乐妍也笑嘻嘻扑到八姐的背上,摇着八姐催道:“姐你还在等什么,喏,小妹给你带了纸笔,现在就开始写吧!”
爱偷懒的美臻现在是骑虎难下,只好立即开笔,在哥哥嫂嫂妹妹的注视下当场写了一千五百字。
从这天起,方瑜每日都会和美臻讲上学和科举考试的经历,冯婉在一旁补充,美臻再结合着她那时的生活回忆,笔不停蹄,文思泉涌。
每到这时候,乐妍、冯家俩小子还有安成都会坐在旁边专注听讲,十分认真。
有一日,方安成小朋友对家人说:“我也想去科举!我读书写字也很用功,为什么我长大后不能去参加科举啊?”
小姑姑乐妍立马说出了答案:“因为你是个姑娘家啊。只有男人才能科举做官呢,女的不能随便外出,只能在家里当贤内助。”
“可这不公平啊!”方安成小朋友接受的是穿越父亲的平等教育,虽然也知道古代的风俗,可她也不会觉得身为女孩的自己就比弟弟差什么。
“我背书和昆玉表哥一样快,昆熠表哥都比不上我,我考个童生秀才什么的应该不难。”
方安成小朋友天资聪颖,从小就跟着探花父亲玩着学习,在背书记忆方面赶超表哥就是洒洒水啦。
作为对比照的冯昆玉和冯昆熠相视一笑,并不会因为小表妹的优秀而自卑,反而在心底里觉得小表妹说得有道理。
同时还很可惜小表妹没有托生成小郎君,要不然十年之后方家又多个探花郎了。
母亲冯婉对大女儿说:“女子有其他的功课要做,不比科举简单。”
父亲方瑜叹息:“时事如此,你现在多学多想,长大才能有别的出路和选择。”
等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冯昆玉和冯昆熠也收拾好了行囊,回原籍备考,准备继续参加科举了。
方安成小朋友平生第一次体会到了“分别”一词的滋味,哭得稀里哗啦。
“你们快点考完回来。”安成抽抽噎噎地说。
两个大表哥对方家的弟妹也很有感情,依依不舍地话别。
方瑜替两个大侄子写好了复习计划,这时板着脸训导他们必须要严格按照计划来,争取快些考下功名。
这时,美臻已经写完了三十九回的内容,可惜距离结尾还有很远的路。
为了丰富剧情,美臻把主角定为七人,主要围绕花家来写。有花家两兄弟,一个敏而好学,一个比较懒散。还有花家两姐妹,主要是日常戏和感情戏。剩下的还有邻居叶家的兄妹和花家长子的小青梅。
七人各自性格不同,人生的机遇和选择也各自不同,又相互交织。
科举考试和市井生活是平行的主线,主打日常平实风。 美臻的创作生活是快乐与累挺并存,偶尔想偷懒也无处可偷。每隔上十天半个月,美臻就会威胁监工哥哥,说要收拾包袱回老家。
监工方瑜乐此不疲。他觉得一个优秀的作家需要激励和鞭策,他很荣幸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文学监工人。
方瑜还鼓励妻子也投身进文学创作中。
冯婉做为当家主母,日子过得也挺单调。而且她还比较传统,虽然有梁珍珍的前车之鉴,她也总想拉着丈夫再生一个。
方瑜把道理讲了又讲,冯婉嘴上答应得好,可心里还是想多子多福这套理论。
再者,人总会有侥幸心理。冯婉觉得她身体好福气壮,就算多生几个也不会有事。而且这时候哪家的妇人不是五个八个地生啊。
只要是有条件、没被丈夫冷落的妻子,肯定是要生到不能生为止。
尤其是像冯婉这样的官家夫人,她们吃得好养得起,身体营养充足,并不像百姓家吃不起肉的妇女那样,可能生到二十五六就衰老生不动了。
很多贵妇人三十五六还能生呢。
冯婉立志像这些能生会养的贵妇人看齐。
方瑜招架不住冯婉的痴缠,只能搬去书房守身明志。
为了分散冯婉的注意力,方瑜就鼓励冯婉和美臻一起写话本。
冯婉本不想参与创作,可架不住美臻的摇尾乞怜,同意每天写半个时辰替替小姑子。
美臻这下可高兴了!
哎呦,创作故事不难,难得是天天伏案写字。
这时候也没有个能打字的机器,纯靠手写,还是写工整的毛笔字,能不累嘛。
美臻的右手腕子都累到了,隔三差五就要敷个膏药,她都怕年纪轻轻地落下病根。
现在她哥把嫂子拉下了创作的深水,可算是挽救了她岌岌可危的右手腕子,必须不能让嫂子离开。
人都有惯性,冯婉很快就习惯了写字创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