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华荣敛着眸,思忖了片刻,恍然间明白了司马昭之心。
“尤东寻同学知道老师说的是什么吧?”
狼崽子尤东寻:“………”
嗯,您老眼睛真毒。
“行了,快走吧,都中午了。”王华荣点到为止。毕竟他也没有拿到实锤,有点站不住立场说他俩,“自己注意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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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风瑟瑟的冬天,街上的人都少了许多。
推开店门,室内的暖气霎时就扑面而来,驱赶了身上的寒冷。
这是一家口碑不错的火锅店。
伴随着暖气气势汹汹而来的,是让人忍不住吞口水的香味。
正值午餐时间,店里几乎座无虚席。
尤东寻和余夏安安静静地坐在一旁的长椅上,拿着牌号,等着有人吃完让出桌来。 店里播放的轻音乐让人听着很是舒心。
余夏半垂着眼,乌压压的眼睫毛因为这样垂着而显得更加修长浓密。她一贯地面无表情,只剩眉头紧锁着,给人感觉是被烦恼事给困住了。
她在认真思考班主任跟她说过的话。
王华荣说,现在的教育,已经使每个人都是奔着好大学去了,可是,去了心里想要的大学后,或者说是在外人眼里顶尖的学府后呢?
你又要怎么做?
人应该要清楚自己真正想要的。
清楚自己在大学里真正想学的东西。
余夏头一次迷茫了。
她的病友只告诉她要十年磨一剑,努力用成绩使自己摇身一变变成金凤凰。她却忘了去想变成金凤凰以后该怎么做。
“阿呆。”
余夏下意识地抬头,发现尤东寻也正神色莫辨地看着她,灿若星辰的眸子里装的都是她的影子。他微微低下头,喊了她名字之后就抿着嘴不再说话,只是盯着她瞧,认认真真地瞧。
“尤东寻。”
她现在心里乱糟糟的,就跟有上百只蚂蚁在她心尖上肆意爬动般。
她静静地看着尤东寻,几秒后突然伸手拉了拉他的衣摆,鼓着腮软着声音道:“我突然不知道以后要干嘛。”
说到这儿,她有点委屈,她垂下脑袋想稍稍敛起情绪,“你们会的,我好像都不太会。”
可是不安已经炸出来了。
她闷着声儿,低迷的情绪来地突然。
边上还有其他在等的客人,偶尔投来说不清道不明的目光。
尤东寻迅速侧过身,挡住那些目光。
………
恰好店员喊了号,正好是他们。
尤东寻就这么沉默着听她说,眸色微不可察地沉了沉,晦暗如深海,紧接着又忽的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感觉毛茸茸的像只小兔子。
他应了句店员,突然握住揪在他衣摆上的手,小小的,软软的。尤东寻站起身,拉着余夏一块儿进了小隔间,他拉着她让她走在自己前面,然后另一只手就轻轻搭在她的肩膀上,微微弯下身,凑到余夏的耳边,放低声音告诉她,哄她:“你不会的我都教你。”
顿了顿,继续道:“小呆子不委屈。”
“你教我?”
余夏抽着鼻子,眼眶红红的,听到他的话后心里说不上什么滋味,只是募地就安定下来了。
她想,这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
尤东寻垂眸,“嗯,都教你,耐心地教你。”
他们很快到了小隔间。
因为照顾余夏的情绪,尤东寻没有坐在她的对面,反而坐到了她旁边。 叫了服务员点了餐后,又看向她。
她看起来心情很低落,与平时的朝气蓬勃斗志满满截然不同,像是蔫了似的。
尤东寻忽然想起来,这个学期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她的家里人除了定期给钱外,什么也不管。她家在北京,却被莫名其妙地丢到了南方的陌生环境里。
他沉默了一会儿,又去牵她的手。
大掌包裹着小手。
他态度强硬,没让她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