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初真的是两只耳朵竖起来听的。
可后来慢慢发现,校长说的翻来覆去的也就那几样事儿。加上周围同学也都不听。
这年头,要做遗世而独立的人太难了。
两个半小时的演讲,应该比校长半个小时的讲话还要枯燥乏味。
灯火通明的礼堂内,一进去就能看到大屏幕上显示的主讲人。
舒缓的音乐循环播放。
她刚要往毛巍慧她们那边走去,就被拉住了手腕。
尤东寻:“去哪儿?”
余夏微微眯起眼,实诚地回答:“巍慧她们那边。”
尤东寻冷漠着脸:“噢,那边没你座位了。” 她倏地回过头,发现前两秒还空着的座位被学习委员给坐了去。
“…………???”
她被尤东寻带到最后一排,还被摁住肩膀强行压着坐下。
尤东寻:“这边视线好。”
余夏:“你是摸着良心说的吗?”前方讲台上的人连脸都看不清。
“嗯。”他挨着她坐下,眼皮一掀懒洋洋地应着,“良心不痛。”
“………”
奥特曼的脸皮有城墙那么厚!
余夏面无表情地瞟了他一眼,不说话了。
几分钟后,她掏出手机给毛巍慧发消息。
余夏:【不是说好给我留座位的麽?】
毛巍慧:【谁让你一直不过来!】
毛巍慧:【我是成全你俩,郎有情妾有意嘻嘻嘻嘻嘻嘻嘻。】
“………”
她皱了皱眉,转过脸:“你有跟别人说我们在一起了麽?”
尤东寻:“没有。”
顿了几秒,扯起嘴角又道:“但他们自己有眼睛。”
矮墙处没有白走。
至少名分定下来了。
至于是怎么定下来的,都是套路。
余夏高二会选文科,这是对她而言较好的选择,而自己是会选择理科的。
再加上高三下学期她要回北京。
于是他告诉她,确定关系自己才能放心。
她犹豫了半天拿不定主意。
他又说:“你咬了我,不负责?”
好不容易等她点头后,他又颇具心机地拉着她发誓:“谁要是敢提分手,每次考试就都倒数。”
这毒誓对余夏而言大了点,所以于他是绝对有利。
但他不知道,余夏心里想的是:不分手自己也是倒数。
………
演讲正式开始后,大礼堂陷入昏暗。 整个过程算是很有感染力吧。
加上悲情音乐的影响,台下哭了一大片。
感恩教育,就是唤起子女对父母的爱。
余夏面无表情地听着台上人激情澎湃的讲话,内心毫无波澜。
她侧过脸,在昏暗的视线下瞧见尤东寻的目光,他也没哭。
奥特曼原来和小怪兽一样,坚强理性到不需要眼泪。
但她还是问了:“你怎么不哭。”
尤东寻嘴角一抽,嗤了一声:“我一个大男人哭什么哭。”
“你还没有十八岁。”不算大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