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抱着这样的信念,胤禟喝了两碗粥,他感觉有个八分饱,这才点了个太监让他拿名帖去请太医来。
这时候,胤禟的心情依然相当复杂,他不知道自己该盼着有还是没有。
要是没有,那为啥换了?
要是有了,难道真让他来安胎?
作者有话要说: 康熙:滚!你给我滚!滚出我的魔仙堡!滚出我的青青草原!滚出我的摩尔庄园!滚出我的洛克王国!
第57章 悔悟
眼瞧着是九贝勒的名帖, 太医院不敢耽搁分毫,立刻有人问说是什么个情况哪儿不舒服, 他们想着先看看是伤寒还是痘疹, 有个初步的判定也好指派最合适的人去。结果来跑腿的压根说不出个所以然,他急得很, 又催说快点, 几位太医默契交换一个眼神:“还是请林大人走一趟。”
被点名的才四十出头,在名医里头算年岁轻的, 他最擅长什么呢……他最擅长切喜脉。
根据多年的从业经验,遇上这种来跑腿的都不知道主子是个什么情况, 说不出任何病症, 那么最有可能就是怀孕了。
林太医跟上就走, 小药童背起箱子在后面走,一行三人进了阿哥所。
这时宁楚克已经让胤禟打发去书房写字了,喜宝跟去书房里头, 胤禟那边只余下奶娘以及竹玉桂香,都是大婚时提督府陪嫁的奴才。 三人还不知道自家主子的身体状况?除了放污血那两日, 平素她精神头好着,没怎么得过风寒,打小少病少痛, 今儿个突然传了太医,看神情,说不上难受,更像是满心复杂……这真的很像是有了身孕。
可福晋前个月并本月都来过癸水, 要是有孕,又说不通。
到底是做奴才的,主子没开口,都不敢多说什么,她们一等二等可算等来了太医,那太医隔着帕子切了半天脉,眉心拧成了个川。
哪怕正常情况下,胤禟都没多少耐心,更别说这种时候,看这个庸医半天不张嘴,他发问了:“诊出个什么你倒是说。”
林太医这才往后退了两步,拱手道:“福晋问的可是喜脉?”
“既然知道就麻溜点直接说,我这个脉象,有还是没有。”
有那么简单就好了,林太医斟酌过后,应道:“脉象太浅,若有似无,保险起见,还是等半个月再切一回。”
胤禟盯着姓林的看了一会儿,他脸上是毫不掩饰的嫌弃,仿佛在说:诊了那么长时间没放出个屁,就这点水平你也敢来当太医?太医院是该整顿整顿了。
林太医又不瞎,还能看不明白?
他心想下回打死也不来这头,真是大材小用。
本太医擅长的不是切喜脉!是摸性别!哪怕其他手艺差点,这手打娘胎里断男女的本事就让他赚饱了荷包,太医院其他人都可以取代,唯独他!他必不可少!
上至宫里的娘娘,下至达官贵人府上的妻妾,谁不想提前知道怀的是男是女?
要是个儿子,哪怕赔上命也要顾得周全,要是赔钱货……比起生下来,用来设局不是更美?许多妇人都是这么想的,也就造就了姓林的在太医院地位超然,都不知道他是打哪儿学来的手艺,他摸得就是准,没听说有出错的时候。
胤禟听说过这人的名号,他是抱着期待的,甭管有还是没有,总得有个说法,结果姓林的叫他失望了。
哪怕嬷嬷懂事给看了赏,胤禟那个质疑的眼神差点气死跑腿过来的林太医。
林太医来也匆匆去也匆匆,他一走,宁楚克就窜进门来:“怎么说?有没有?有还是没有?”
看她满是期待凑过来,胤禟伸手推开面前这张熟悉的脸,而后嗤笑一声:“那就是个庸医,他搁老子手腕上摸了半天,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胤禟这嘴皮子太溜,想堵都来不及,奶娘并两个丫鬟表情裂了。
不敢相信格格在经过一系列培训之后反而成了这德行,这丝毫不婉约别致的仪态再配上粗鲁的言辞,我的天……
奶娘笑得十分勉强,冲宁楚克解释说:“爷见谅,福晋许是没睡够,情绪不佳。”
竹玉桂香跟着点头。
一不当心崩了宁楚克人设的胤禟稳啊,他瞥了三个奴才一眼,心想你们懂个蛋。
宁楚克一方面在底下奴才看不见的角度冲胤禟飞眼刀,又跟着摆摆手,温和的说:“行了,你们退下吧,爷同福晋聊聊。”
三人面面相觑,还是顺从的退下去了,等房里头没了闲杂人等,胤禟原本挺直的背脊软下去,他靠在圈椅上,一副“老子心里堵谁也别来惹我”的模样。
宁楚克叹一口气,跟着拖来一把圈椅,坐他旁边。
“换一次是换,换两次也是换,习惯了就好。”
胤禟瞥他一眼——
这话是想劝谁?
宁楚克复又牵起他的手:“我明白你的心情,我都明白,不过老天爷既然这么安排了自然有他的用意,再怎么暴躁都无济于事不如放宽心好好过日子。我还是觉得是天意让你来怀胎生子,哪怕那庸医没诊出来,你一定有了!还是讲究一些,过几天再换个人瞧瞧!”
她才说到一半,胤禟就生无可恋的抬头去看顶上的横梁,宁楚克深情款款看着他。 “虽然咱俩换了身体,你在我心里还是一样的高大伟岸,别想了,咱们好好过日子,左右也不是头一回交换,这次我就在边上接应你,还能比前次更难过?”
胤禟要真是个女的,指不定已经被她感动了,可他不是啊。
那种感觉该再说呢?你忒么当然想得开,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他也不像想,他前次说怀孕好生孩子容易,不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所谓风水轮流转,出来混,酸甜苦辣都是要尝的。
宁楚克有句话没说错,哪怕再怎么憋屈,事已至此总得向前看,姓林的说月份太浅不好说,这种说法有很大几率就已经怀上了,只是他拿不太准,不敢笃定。
既如此,该忌的就忌起来,该准备的也要准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