恰巧楚战手下有一可用军师,正是京城谢家子弟,此次回京救驾及时也是他早有意识,劝服楚战回京。
皇帝便有心提拔这个谢家子弟,而此人,名叫谢瑾。
谢瑾意识到皇帝对他们心有忌惮,连夜与楚战商讨。次日,谢瑾便受了皇帝的封赏,成了京城中一名新贵。
军中虽有人对此常有微词,楚战却未说分毫,没几日便回了西蛮。
这谢瑾也确有才智,凭着他圆滑的处事,没几年便爬上了高位,又恰巧碰上宫变,因着救驾的功劳被封为了当朝唯一一个异姓王。 只是这名头太大了,大到如今的他还不足以承受,大到皇帝也容不下他。
一时权势迷眼,即使聪明如谢瑾,也没有注意到,如今的他只不过是空有一个王爷的架子罢了。
而三日前,听闻楚战将军于一次战争中被流箭射中,至今重伤未愈。
那暗潮便随着这消息一同掀起了。
“谢瑾,你与西蛮私下传信,泄露我朝机密,害我朝将军楚战重伤,来往信件皆在此,你可认罪?”太监尖细的声音响起,让谢瑾不由冷笑一声。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他欲辩驳,却见漫天火光,那一刻,他便知,自己已输了个精光。
“陛下赐鸩酒于王爷,还望王爷能走得痛快。”
走得痛快,走得痛快!
“哈哈!”他不由大笑,只是这笑声中的情感却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能懂了。
忽然,他听到了一个人的脚步声,不由止住了笑声,此夜乃皇帝杀他之夜,他可不认为普通人会出现于此。
视线中首先出现的是一双雪白的靴子,在这漫天火焰中不染纤尘,视线上移,他见到了一张连女子也要自愧不如的绝色容貌。
火光映照之下,那张脸有些恍惚,隐约忆起童年极为苦难之时,好像也有这样一个人陪伴在他的身边,那时候的他,还会笑。
美丽却不艳丽,仿佛草木清新一般的自然的笑。
只是因着这过人的容貌,他已经多年不笑了。
“我道是谁,原是宛相。”他轻声笑道,谁能想到,昔年那个吃着百家饭的小儿如今竟成了权倾朝野的丞相了呢,还不是他这种没有实权的王爷。
“阿瑾。”那人的声音极为好听,仿佛山间空竹,他还唤着他童年的叫法,“我劝过你。”
“所以呢?”谢瑾提高了声音,他有些不服,他自小就不喜此人,此人名叫宛枷,明明境遇比他还不堪,却事事强过他,还有过目不忘的能力,如今立于万人之上,叫他如何不嫉妒?可这嫉恨之心一起,他又开始唾弃自己的不堪。
如今宛枷一副是他不听劝的样子,更是激起了他心中火气,握着椅子把手的手有些发白。
“唉。”宛枷叹息,瞬息之间便到了他身旁,谢瑾知道,宛枷武功极高,若不是想要他知道他的到来,他之前甚至发现不了他,“莫要伤了自己。”谢瑾顿感手上一片温暖,他知道,那是宛枷的内力。